徐大人又是一聲嘆息，搖了搖頭，一臉失望，“姚平，你說說你，怎麼能做出如此糊塗之事呢？”

　　姚平死死低著頭。

　　徐大人對眾人道：“事情已經查清楚，全是姚平一人之過。”

　　“本官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差點累極顧解元的名聲，本官心裡也是極為過意不去。”

　　“不過姚平他也是一時糊塗，顧解元能不能給本官一個面子，看在你們同一科的份上，高擡貴手，饒了姚平這次呢？”

　　如果可以，徐大人也想保下姚平。

　　這一波人中，除了沈秋水，數姚平資質最好，會試有望能中。

　　不到萬不得已，徐大人也不想放棄。

　　姚平眼中恢復了一些神采，竟是膝行到了顧長宴身前。

　　他苦苦哀求，“顧兄，顧解元，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不該被嫉妒蒙蔽了理智，做下如此不可饒恕之事。我願意做任何事，隻要顧兄能夠放我一馬，別革掉我的功名。”

　　“顧兄，你也是十年寒窗苦讀出來的，自當知曉其中的艱辛。”

　　“若是我被革除功名，這一輩子都毀了，顧兄，你行行好，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姚平匍匐在地，語氣神態極盡卑微。

　　趙垚於心不忍，開口勸道：“顧解元，大家能參加同屆科舉，也是緣分。”

　　“姚兄雖有錯，卻也不至於要革除掉功名。這對我們讀書人來說，比丟了性命還嚴重。”

　　“顧解元，你若肯擡一擡手，我們都會記住你的恩情的。”

　　趙垚三人對推出姚平當替罪羊，心有愧疚，想著幫姚平求求情。

　　沈秋水比較聰明，從頭到尾沒說話，一直低調的站在最邊緣，努力降低存在感。

　　沈秋水已經看出，姜瑤和顧長宴堅韌聰慧，並不好對付。

　　想靠服軟求饒來打動姜瑤二人，道德綁架二人，隻會適得其反，引火燒身。

　　果然，姜瑤輕輕一笑，“姚舉人要被革除功名，我和相公也很遺憾。”

　　姚平、趙垚幾人皆是面露希翼之色，還以為是姜瑤心軟了。

　　“可是......”姜瑤話風一轉，“姚舉人被定罪，不是趙舉人你們供出來的？”

　　“要不是你們的證詞，起碼還要查上幾天，哪裡會這麼快就蓋棺定論呢？”

　　趙垚幾人臉色一僵，神色尷尬。

　　姚平死死咬著唇。

　　他不是不恨趙垚幾人，甚至是徐大人和沈秋水......可惜事已至此，以後他還要仰仗徐大人提攜，並不敢流露出不滿。

　　可姜瑤的話，還是給他千瘡百孔的心，又來了重重一擊。

　　姜瑤思索片刻，“這樣吧。”

　　“既然姚舉人苦苦哀求，我瞧著也挺不忍心的，就再給姚舉人一次機會。”

　　姜瑤笑容清淺，趙垚幾人的心卻又都提了起來。

　　姜瑤笑盈盈道：“我還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情，不像是姚舉人一人能策劃的。隻要姚舉人能再供出兩，哦，三個人來，我們就不追究姚舉人你了。”

　　姜瑤的目光，從趙垚三人身上轉了一圈。

　　三人，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