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
周放一如既往地狂妄散漫,“你知不知道,你他媽耽誤我的事了?”
“什,什麼事?”
“阮南枝出門是要去替我接人,結果你把她給我綁了?”
周放咬著牙,聲音冷極了,“金世傑,你混得不錯,連我都不放在眼裡了?”
“這......”
金世傑好像不敢惹他,索性將沈星妤兜了出來,“四哥,我這......也是沒辦法,沈家小姐和夫人找上我,讓我辦這個事兒。您說......沈家我也得罪不起呀,不過,我這也是不知道阮小姐和您的關系,不然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動她的!”
連聲保證,哪還有剛才的囂張樣。
周放極輕地笑了一下,“我管你什麼沈家劉家,你以後再動她,我不介意讓你去底下給你哥做個伴。”
金世傑“撲通”一聲跪下了,“我錯了,四哥,您放心,我這輩子都記得我是靠著您才走到今天的。從今以後,我叫您一聲爹,就叫阮小姐一聲媽!”
我本來還不明白,金世傑為什麼敢和傅祁川談條件,卻又這麼怕周放,這下,就明白了。
傅氏集團都是明面上的生意,灰色地帶的事,半點沒有。
但周家,顯然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老子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周放罵了一聲,“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
“是......是!”
金世傑立馬下來,招呼人離開,臨走前,還對我雙手合十,低聲懇求,“阮小姐,我確實是想放您走的,還請您在四哥面前......”
“你看看。”
我擡起自己的手,讓他看上面一圈圈的皿肉模糊的傷口,“金世傑,這次我可以放過你,但是,沈星妤身上,我想看見一樣的傷。”
以德報怨的事,我不願意再做了。
既然誰都不肯放過我,我又何必息事寧人。
“阮小姐......”
金世傑險些要哭出來。
周家與沈家旗鼓相當,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我笑了下,緩聲道:“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在江城,你的地盤。隻要你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受點傷,不難吧?”
“阮小姐,您別為難我了......”
他剛說完,周放邁著修長的雙腿下樓,手中把玩著打火機,“你和一個綁架你的人,也有這麼多話要說?”
我微微抿唇,順勢假虎假威道:“我在求金爺一點事,他不肯答應......”
“我答應你!”
金世傑再也顧不得什麼,揚聲答應下來,“阮小姐,我答應您!”
比起現在當場就得罪周放,他還不如先應下來,回去想想辦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一點,興許誰都不用得罪。
“多謝。”
我笑了笑。
他如釋重負,當即領著手底下的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很快,地下室隻能聽見蕭瑟的風聲。
周放覷著我摔在地上的狼狽模樣,輕輕蹙起眉心,“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哪個豪門太太混成你這樣的。”
“托你幹妹妹的福。”
我知道他和沈家的關系,因此對他也沒什麼好氣。
周放沒有否認,挑眉,“還能動嗎?”
我已經嘗試過幾次爬起來了,但是腳腕上的傷,不比手上的輕,強行爬的話,隻會多摔一次,“你得扶我一把。”
“行。”
他懶洋洋地點了下頭,將打火機揣進兜裡,俯身下來。
在我準備伸出手的時候,他一手落在我的後背,一手穿過我的膝窩,輕松將我抱了起來,不鹹不淡地說:“傅太太,有時候學會示弱,對你來說興許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