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安對習武無限憧憬的時候。
一場針對他的危機,也在朝堂上同時展開。
今天的早朝,有些漫長。
在例行商討完近期政務之後,由張士言和耿兵牽頭,朝堂上又開始為出兵北蠻之事,爭論不休。
盡管和少年太子打賭在先,但,張士言兩人卻並沒有當回事。
要在今日下朝之前,籌措一百萬兩,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他們看來,王安提出這個賭約,更像是胡攪蠻纏。
既然昨日,沒能勸住炎帝,那今日就借著群臣之力,逼炎帝收回成命。
不得不說,張士言和耿兵這招還是很管用的。
因為事關切身利益,在場的朝臣,大部分都持反對意見。
尤其是文官集團的一群大臣。
完全不顧這是朝堂,天子當面,大罵幾個慷慨請戰的武將是莽夫,誤國誤民,將他們噴得狗皿淋頭。
雖說是在罵這些武將。
可誰又說不是在打炎帝的臉?
空耗國力,枉顧民生,誤國誤民,友邦驚詫,破壞邊疆安定......
一頂頂罪大惡極的帽子,被群臣不斷甩給炎帝。
炎帝當時便氣得漲紅了臉。
他虎目圓睜,雙拳緊握,青筋跳動,心中仿佛有頭絕世兇獸即將破膛而出。
真的......好想,好想殺幾個人祭旗!
可是他不能。
他是大炎的皇帝。
若是為了洩憤,就公然殺害大臣,那天下誰還敢為朝廷效力?
炎帝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憤怒,虎軀隨之微微顫抖,深吸口氣,沉聲開口:
“可是,朕意已決,此次出兵北莽,非是朕好大喜功,而是為了邊疆的安寧。”
“隻有將北蠻打趴下,打怕了,他們才不敢輕易犯我邊境,諸位愛卿都是飽學之士,何故不明白這個道理?!”
群臣面面相覷。
張士言作為百官之首,第一個站出來,彎腰行禮:
“陛下!不是臣等不明白......昨日臣就說過,目前國庫空虛,貿然勞師遠征,隻會空耗國力,危及我大炎社稷,請陛下三思!”
“國庫空虛!又是國庫空虛......”
炎帝咬牙切齒,忽又重重哼了一聲:“自從你當上宰相,這國庫之內,就沒一天不空虛!”
“臣惶恐。”
張士言再次彎腰下拜。
罵就罵吧,隻要不出兵,傷及自己的利益,挨點罵算什麼?
“你......”
眼看他唾面自幹,炎帝有種耗子拉龜,無處下口的感覺,忽又想起太子的賭約。
他收斂怒容,緩緩道:“張相莫要忘了!昨日你也答應過太子,隻要他能籌措到銀子,此事就不再阻撓!”
“陛下覺得,有可能嗎?”
張士言直起腰,嘴角噙著一絲嘲諷。
“這......”炎帝還真被問住了。
雖說太子醒來之後,不斷帶給他驚喜,但銀子的數額終究太大。
哪怕炎帝對王安再有信心,也覺得希望渺茫。
“呵呵,看來陛下和微臣想法一樣。”
張士言目中閃著精明,皮笑肉不笑:“畢竟是一百萬兩,哪怕是微臣,自問短期之內也無法籌措,更何況是一天時間。”
頓了頓,話鋒一轉:“話雖如此,臣也能理解,太子畢竟年輕,立功心切,想要有所表現也正常......隻是,少年人終究太過浮躁,不明白量力而行的道理。”
“臣以為,太子經驗尚淺,若是能安置好流民,就已經是功德無量,至於銀子的事,呵呵......”
他笑著搖搖頭,言外之意,你寶貝兒子能把流民安置好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