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並不是正式的談判,這個交易也是兩人隨口一說,可在場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說出的話自是一言九鼎,一諾千金,應下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交易條件談妥,蕭九安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把紀馨的名字說出來。
隻是,這個名字一出,南瑾昭和鳳祁都有片刻的懵了,南瑾昭更是直接問道:“紀馨,什麼鬼?”
鳳祁稍好,略頓了片刻才道:“是雲……紀家那對龍鳳胎中的女兒嗎?”
明顯鳳祁是想叫雲開的名字,可話一出口他就打住了,蕭九安也隻當沒有聽到,點頭道:“沒錯,紀大人的小女兒紀馨,剛從江南的回來的那位。”
要不是紀雲開提醒,他們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一個小女孩。
“一個小女孩?”南瑾昭查過紀家的事,他知道紀大人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可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今天終於知道了。
“對,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小女孩。”把他們耍得團團轉,甚至彼此懷疑,不斷地派人手去查,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最終一無所獲。
“你肯定?”南瑾昭嘴上這麼問,可心裡已經認定了,他很清楚蕭九安的為人,沒有確定的事,不會胡亂開口。
“昨晚試探過,你若不信親自去試一試便是。”憑紀馨的手段,肯定能讓南瑾昭吃點苦頭。
可惜蕭九安能想到的事,南瑾昭也能想到:“蕭九安,我不蠢。”
鳳祁見兩人又有吵起來的可能,先一步出言:“你們有什麼打算?”
“敢栽贓給我南疆,殺了。”南瑾昭輕描淡寫地道,完全不把紀馨放在眼裡。
“還不是時候,本王要知道誰在她背後。”蕭九安相信紀馨背後必然有人,不然她好好地怎麼會對紀雲開出手?
冒著暴露的風險殺死紀雲開,對紀馨並沒有好處,不是嗎?
“你查不到?”南瑾昭反問,不等蕭九安回答,又補了一句:“沒用。”
蕭九安沒有理會他,隻對鳳祁道:“她很危險,想要殺她並不容易,暫時不宜打草驚蛇。”
可南瑾昭卻不忘繼續拆他的台:“你已經驚了蛇。”
要不是蕭九安驚動了紀馨,又怎麼能肯定紀馨是那個控制百獸的人?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危險人物殺了,永除後患。”南瑾昭再次提出,直接殺了紀馨。
這一次蕭九安沒有反對:“好,你動手。”要殺紀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紀馨的本事太逆天了,誰也不知她身邊有多少底牌。
“為什麼是我?她傷的是你的王妃,她要是傷了我的女人,我自會將她碎屍萬段。”南瑾昭此時,仍不忘激蕭九安一把,可惜蕭九安沒有上當,並不搭理他。
鳳祁思索片刻,說道:“現在不宜動手,我們都不知道她的這種能力是天生的,還是後天訓練出來的。如果這種能力後天可以訓練,我們殺了她,其他能控制百獸的人,必然會更隱蔽,到時候我們更危險。”最主要的是,雲開更風險了,而他不想冒這個險。
“這種能力怎麼可能是訓練的,必然是天生的。”出身南疆的南瑾昭,比蕭九安和鳳祁更了解這些,隻是……
“南疆並沒有擁有控制百獸的人,你確定這是天生的嗎?”蕭九安抓住南瑾昭話中的漏洞,不客氣的反擊,不等南瑾昭辯解,又道:“你確定這世間隻有一個紀馨,擁有控制百獸的能力,她沒有同夥?”
“這種能力不可能後天訓練,且你覺得這世間會有很多人,擁有控制百獸的能力嗎?”南瑾昭承認蕭九安說得有道理,可他卻並不全然認同。
蕭九安謹慎沒錯,可瞻前顧後,會失了先機。
“本王相信不多,但本王相信紀馨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貿然出手很有可能引起她反蝕,而本王不想冒這個險。”紀馨並不知昨晚試探她的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多少,但他們一旦下殺手,紀馨就什麼都知道了。
到時候紀馨死了還好,要是沒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說來說去,你就是膽小怕事。”南瑾昭鄙夷地看著蕭九安。
蕭九安回以一記冷眼,語氣淡然地道:“本王不是你,孤家寡人一個,本王有家室。”
蕭九安說得很隨意,可不知為何,在場的兩人男人都聽出他話中的炫耀與得意。
鳳祁還好,雖笑容有一絲苦澀,可面上卻不會表露出來,南瑾昭就不高興了,當即反諷:“被皇上強塞個王妃,很值得驕傲?”
家室?
欺負他們兩個沒娶妻嗎?不就是被皇上硬賜了一個王妃,他就不明白蕭九安得意什麼?
要不是他蕭九安走運,娶到了紀雲開,指不定燕北王府和他蕭九安這會都沒有了。
“本王娶了,她就是本王的王妃,過程並不重要,結果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驕傲與否,這是本王夫妻間的事,不饒南疆王費心。”蕭九安繼續用輕描淡寫的口吻,不著痕跡的在未成家的人面前,展示有家室的男人的優越感。
“我突然想掐死你。”南瑾昭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討厭蕭九安。
“本王死了,王妃也要陪葬。”他死了紀雲開也是他的,任何人都搶不走。
“我們可以試試,這天下有誰敢讓她陪葬。”南瑾昭地聲音溫柔的能滴得出水來,可眼神卻透著殺氣。
鳳祁一直極力避嫌,避免讓紀雲開難做,可聽到蕭九安的話,卻忍不住開口道:“王爺,你太高看自己了。”想要他的小師妹陪葬,蕭九安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本王從來做沒有把握的事。”他日,他真要死了,紀雲開必須陪他一起死,他絕不會讓紀雲開獨活。
“我也從不說大話。”南瑾昭眼神冰冷地看著蕭九安,沒有一絲退讓之意。
鳳祁什麼都沒有說,可他看蕭九安的眼神,卻表達得明明白白。
不會有那一天!
哪怕是蕭九安死了,雲開也不會為他陪葬。
三個男人無聲對峙,看不見的殺氣與火光無聲碰撞,原先“相談甚歡”的氣氛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