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6章 前世今生(2)

　　柳不言哽咽了一下，還是把最後幾個字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他的這點心思，更是永遠都不會為人所知了。

　　柳不言一邊狂吼著，一邊揪住慕承影的衣領，用力搖晃著他。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兩人雖然都是九重境，但是實力上的差距其實是很大的，要是平時，慕承影怎麼可能讓他這樣冒犯而不發火？

　　柳不言想到這裡，轉頭一看，不由一愣。

　　慕承影臉色青灰，兩眼無神，一臉心如死灰的樣子，仿佛什麼都不能影響到他了。就算被柳不言這樣揪住了衣領，他都好像沒有察覺，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柳不言見狀，驚得手上一抖，松開了他，「你……你怎麼會這樣？」

　　慕承影好像這時候才發現他來了，擡眼看了他一下，慘笑道：「我怎樣？你說得對，我確實是個廢物！我曾經對天發誓，要用生命來守護她，讓她永遠都能跟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一樣，沒有任何煩惱……可是，我卻讓她死在了我的面前……」

　　慕承影將臉埋在了雙手之中，壓抑著痛苦的聲音，悶悶地響起。

　　「隻差這麼一點點，就差這麼一點點……她為什麼不等我！我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如果能夠早一點出關，也許她就不會死……」

　　柳不言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樣子，心中震撼之餘，也對他有了一點同情。

　　凰玥離去世，慕承影的痛苦，絕對不會比自己少……

　　然而，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為什麼要同情慕承影？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除了廢物，還能是什麼？

　　他冷笑一聲，「是啊，誰讓你晚了一步呢？誰讓你心裡隻有武道，而沒有她呢！」

　　慕承影立即反駁道：「不，不是這樣的……小離兒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你想騙誰呢？你這話，騙騙別人可能還有用，想騙我？我還不了解你嗎？」

　　柳不言盯著他的眼神，簡直就要冒出火來！

　　「在你心裡，當然是武道更重要，玥離她再重要，還是比不上你的武道，不是嗎？你還想騙我？我就問你，你這次閉關，是不是為了突破十重境！如果不是玥離中間出了事，你是不是已經成功突破十重境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十重境之後，就會飛升神界！你就會離開天淩大陸了，不是嗎？」

　　慕承影瞬間被問住了，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柳不言看著他的臉色，心裡更是又氣又痛！

　　「你離開天淩大陸之後，想過玥離怎麼辦嗎？你在天淩大陸仇人眾多，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告訴你，她會死，就是被你害的！就算她一個月前沒出事，等你走後，她總有一天會有這樣的結果！這根本就不是偶然！」

　　「不，不是這樣的！」慕承影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把小離兒丟在這裡，我是有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