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齡哪能想到，柳不言在他面前能夠如此平靜，除了本身意志力出眾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平時跟凰玥離和黎墨影相處得太多了。

　　這對小夫妻，單論實力，已經不下於玄九齡這樣的頂尖強者，無非是戰鬥經驗還稍差一些。

　　儘管兩人面對柳不言的時候，都會收斂自身的威壓，但是，朝夕相處久了，柳不言在頂尖強者面前，早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了。

　　玄九齡緩緩皺起了眉頭，「你說我的族人是在往你身上潑髒水？那你倒說說，你跟玄清靈到底是什麼關係？你跟她非親非故的，為什麼跟她同行了這麼久？聽說你們還經常住在同一間房裡，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嫌，還敢說沒有曖昧？」

　　柳不言早有準備，不卑不亢地說道：「我跟玄姑娘同行，一方面是因為她被人下了毒，每隔幾天就會發作一次，我以前受過玄姑娘的恩惠，被她救過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自己離開。另一方面……」

　　他頓了頓，視線在玄九齡身後那些玄武族武者身上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神將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嗎？貴族人以我跟玄姑娘有私情作為借口，一直在追捕我們，我的修為還不如玄姑娘呢，要是跟她分開，估計要不了一天就被人抓住了，到時候不明不白的死在哪裡，也無人知曉，我豈能冒這樣的風險？」

　　「至於跟玄姑娘住在一起，隻是因為她中的毒基本都在晚上發作，我擔心會發生什麼意外而已。我每天都是睡在地闆上的，絕不敢冒犯玄姑娘！」

　　玄九齡聽完，擰眉思索了一會兒。

　　他本身是不想相信外族之人的，然而，柳不言說的這兩條理由，實在是太有道理了，計算是他，也找不到任何反駁的餘地。

　　隻是，要他相信玄清靈和柳不言的清白，也就意味著，他早年的好友青光長老做了背叛家族的事情……

　　在外族人和好友之間，他該相信誰？

　　「小子，你以為靠這種詭辯之術就能說服我了？你說這些話，有什麼證據？更何況，退一萬步說，即便你跟玄清靈沒有逾矩，可是，誰能保證你們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你剛才也說了，玄清靈救過你一命……如此說來，你們是早就認識了？剛才，玄清靈可沒跟老夫提起此事！你們莫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著老夫吧？」

　　柳不言抿了抿唇，「這個……晚輩確實找不出什麼證據，這種事情，也沒辦法拿出證據來，隻能以人品擔保……」

　　「人品擔保？」聽到這話，玄九齡忍不住笑出聲了，「你要是神族年輕一輩中有數的高手，那老夫還能考驗一下你的人品，但你不過是個人族，看天賦也不過如此，老夫憑什麼相信你的人品？」

　　「……」柳不言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臉色也變得有些僵硬。

　　在下界之時，他也是天賦卓絕的頂尖武者，到了神界之後，卻被人如此看輕。

　　即便鄙視他的人是堂堂的神將，依然令他羞憤不已。

　　就在這時，凰玥離忽然出聲：「神將大人，您對我師兄的人品，有什麼疑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