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董,二少奶奶來了,現在在您的辦公室。”
“我知道了。”
季明澤快步走到辦公室,推開門進去。
“雨荨。”
“哥。”
“雨荨,是想好了嗎?要去讀書?”
季明澤溫和的問,這時候雨荨來找他,他隻能想到是這個事兒。
“不是的,哥,我是來拿那張卡,另外…”雨荨低了一下頭,“另外我想找你借一些錢。”
“好,多少錢?”季明澤沒有一絲的猶豫。
“一百二十二萬。”
“雨荨,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來,雨荨,你坐下,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跟我說。”
雨荨借多少錢他都會借,但是她突然之間要拿走卡還要借這麼多錢,一定有事情發生。
而他剛剛才接待完一個大客戶,還沒有來得及看保镖發給他的動态。
雨荨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季明澤坐她對面。
“我媽來找我了,她找我要養我的撫養費,她要兩百萬,我說,給她這個錢,但從此斷絕母女關系。”
“兩百萬?”
季明澤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世界上有這麼厚顔無恥的母親。
“好,她要兩百萬,那我們就給她,雨荨,你做的很好。那你拟協議了嗎?這件事情就得白紙黑字,否則,她日後可能還會來找你要錢。”
“還沒有。”
“那我這邊幫你寫。”
季明澤叫來了助理,讓他安排法務部把協議寫上來,助理很快安排下去。
不久,協議寫好,送到了董事長辦。
“季董,請您過目。”
季明澤先看了一下協議,然後給雨荨看。
“雨荨,你看看,還有沒有問題。”
雨荨看了一下,搖頭。
季明澤便讓法務部的人先下去了。
随即,季明澤就轉了一百二十二萬到雨荨的那張卡裡面。
加之之前的那張卡,正好是兩百萬。
“哥,我給你寫借條。”
“不用了,雨荨。”
“要的。”
“那好吧。”
雨荨寫了借條,并且摁了手印。
随即季明澤把兩份協議裝進了文件袋,拿起車鑰匙,“雨荨,走,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用了,哥,你這麼忙。”
“我已經忙完了。”
兩個人一起走出辦公室,秘書看到季明澤,連忙站起身問:“季董,您要出去嗎?”
“對。”
秘書又要開口,但是助理一個眼神讓她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他們目送季明澤帶着雨荨進入電梯。
門關上,秘書連忙對助理說:“季董怎麼這個時候出去,馬上有一場談判啊。”
“讓其他高管負責。“助理說,“也得時不時考核一下他們的能力。”
“說的也對。”秘書說,安排了下去。
助理忍不住又提醒一句:“以後,隻要是二少奶奶的事情,其他事情都讓邊。”
秘書驚訝,然後又好像懂了什麼。
點頭,感謝助理提醒他。
季明澤開車,把雨荨送到和劉娅約定見面的地方。
停車後,季明澤對雨荨說:“必須讓她先簽字按手印,然後給她錢,這筆錢不要把這張卡直接給她,而是轉賬到她的賬戶,這樣,就會有記錄。”
雨荨嗯一聲。
季明澤對她說:“好,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雨荨點頭,下車了,季明澤目送她走進茶館。
這是劉娅原來小區旁邊的一個茶館。
雨荨進去後,劉娅已經在等着了,仿佛是等不及了,一直在朝門口張望,雨荨一來,她立即站起身,又仿佛是想到什麼,坐了下去。
雨荨沒有坐,她把協議放到劉娅面前。
“你看看,沒問題就簽字,簽字了給你轉錢。”
劉娅看協議,她當然不想簽,這個女兒,留着就有用,這一次拿到了錢,下一次就能拿到,但是簽了這個,就不好說了。
她說道:“你先給錢吧,給了我就簽。”
“簽了給你錢。”
“那我怎麼知道!萬一我簽了你不給呢,那我不是給套路了?”
“不簽字,我是不會給錢你的。”
“給了錢我就簽。”
兩個人僵持不下,這時候雨荨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哥。”
“嗯。雨荨,好了嗎?”
雨荨下意識的往窗外看去,劉娅同時,兩個人都看到了季明澤。
他已經下車了,站在汽車旁,手握電話,隔着玻璃窗朝這邊看着。
“很快了。”雨荨說。
說完,她面無表情看着劉娅:“你簽不簽字,不簽字我就走了。”
劉娅着了急,“我簽。”
先把錢弄到手。
她連忙把字簽了,并且按上了手印。
雨荨把錢轉給了她,轉身就走了。
她走到外面,上了季明澤的車,不久,車開走。
劉娅跟着走出來,她看着雨荨上了季明澤的車,不禁又覺得可惜。
看樣子,季家還沒有放棄葉雨荨,早知道這樣,剛剛就還是不應該簽字。
但是不簽字,有季明澤在,她也無法拿捏葉雨荨。
算了,先拿這筆,後面再說,葉雨荨性子軟,下一次再來找她,不信她敢不理。
雨荨坐到車上,無力,悲傷将她蔓延。
沒有再奢望過母愛,但從前覺得,至少還不會成為仇人,成為陌路。
如今,兩百萬買斷了母女關系。
好,挺好的,這樣的母親,沒有必要為她悲傷。
季明澤從後視鏡裡看雨荨,此時,他把車停在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後把自己的手機給她。
雨荨很疑惑的接過來。
随即她看到了畫面,是一個小女孩背書包放學回來,下雨了,她趕忙撿曬在院子裡的包谷。
雨荨看着視頻,然後睜大眼睛看季明澤。
“t這是我?”
她一點兒也不敢相信。
“是的。”季明澤說,眼神在這一刻十分的溫柔。
“可是,哥怎麼會有我小時候的錄像?”
“很巧。”季明澤說,回憶當初,眼神越發溫柔。
“那一年我們去秋葉阿姨老家過暑假,本來是不會經過你們那兒,是因為我們要走的那條路橋斷了,所以改路走。
你家門前的路很窄,一次也隻能通一張車,當時我們的車走到那裡,前面有一輛面包車開過來,就堵住了。
所以我們停在原地,等着面包車往後面退,你就是那時候進入我的視線的,那時候我和你隔着一條小河。”
老家家門前一條小河,小河的對面是一條鄉村的馬路,馬路旁是棉花田。
雨荨的思緒一下子被帶回那一年,那是她剛到A城後的第一年回來過暑假。
那一年,她六歲,去姑姑家找了表妹玩了回來,然後下雨了。
而季明澤,他當時是想要拍河邊的風景,小雨荨入了鏡頭。
這個視頻也一直被保存着,換手機也沒有把視頻删掉。
多年後,再見到雨荨,在她摘掉眼鏡的那一瞬間,他就将她認出來了。
“雨荨,還是有很多人愛你的,那時候的你雖然看着有點可憐,尤其是最後一個人蹲在房檐下睡着了,但是我依然能夠感覺到你被人愛着。”
季明澤溫和的看着雨荨說。
“嗯。爺爺奶奶特别愛我。”
雨荨說,想到爺爺,眼圈紅了。
也想奶奶,想曜辰,還有明浩。
“那時候,明浩在車上嗎?”
她輕聲問,每觸及這個名字,依然是揪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