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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重生七零嫁大佬,嬌嬌一胎又一胎

  何秉謙帶着一副眼鏡,眼鏡腿已經折了一半,胡亂拿布條子系在耳朵上,聽了這話,隻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眯縫着眼鏡,打量了一會,才恍然道:“你,你是老王的那個小徒弟。

  停頓了一下,才又問道:“你,你要帶我去哪裡?

  說完這句話,不等姜緻遠回答,忍不住苦笑道:“我還有什麼可問的?
去哪裡不都一樣?
行了,我也不為難你,走吧!
是現在就走嗎?

  姜緻遠猶豫了一下,看何秉謙現在搖搖欲墜這個樣子,真擔心他的身體。

  而且天色晚了,為了安全起見,也不能連夜趕路。

  扭頭看向錢愛國。

  錢愛國十分有眼色,立刻道:“現在天色晚了,連夜趕路不安全。
咱們這農場附近可有狼,都是大半夜的出來,這玩意碰到了,可不得了!
要不你們就現在咱們農場招待所住一晚,明早再出發?

  姜緻遠考慮了一下,安全第一,點頭道:“那就麻煩錢主任了!
給我們安排兩間房間,然後送一點熱飯熱菜還有熱水。

  說着從兜裡掏出了糧票和錢,塞給了錢愛國。

  錢愛國捏着手裡的全國糧票,還有錢,暗歎了一聲京城來的人就是大方。

  忙将人往招待所裡引。

  這農場的招待所,一般都是招待來探親的人,當然能來這個地方探親的人也不多。

  也就三間平房,環境自然不能跟外面比,可比何秉謙住的草棚要強上百倍了。

  姜緻遠跟何秉謙一間房,其他三個士兵一間房,就住在隔壁。

  有錢愛國出面,很快,就送上來兩盆二和面條。

  是的,兩搪瓷盆。

  上面淋了一層辣椒油,聞着噴香。

  别說何秉謙幾乎沒吃飽過飯的人,就是姜緻遠和三個士兵,這一路都是啃幹糧,聞着這熱湯面的香氣,也忍不住流口水。

  除了兩盆面,幾個大碗和一把筷子,還送了兩個大蒜頭。

  錢愛國見姜緻遠看着那蒜頭不解,解釋了一句:“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你們聽我的,咱們這面條,就得配蒜吃,一口面條一口蒜,那叫一個香!

  然後十分識趣:“你們先吃,不夠再喊一聲,我還有要回辦公室辦點事,看到辦公室沒,就在前頭,有事就招呼一聲。

  說完就告辭而去。

  姜緻遠将錢愛國送到了門口,回頭,就看到何秉謙和三個士兵都眼巴巴的正看着那兩盆面咽口水。

  給何秉謙盛了一碗面放在他面前:“您老先吃。

  有了姜緻遠動手示意,其他三個士兵才動手給自己盛面。

  何秉謙看着那一碗面,不自覺的吞咽了口水,才道:“看在老王的面上,就算死也要讓我死個明白,給我痛快話吧,這是不是我最後一頓飯了。

  姜緻遠盛面的手一頓,苦笑:“何先生,您誤會了!
我是奉命接您回京城的!
您的問題上面已經已經查清楚,給您平反了——”

  本來已經面露毅然決然赴死之态的何秉謙,一下子傻在了那裡。

  好半天後,眼圈也紅了,一行渾濁的淚水流淌過他黢黑蒼老疲憊的面容:“你,你說我,我平反了?

  姜緻遠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了一份文件。

  上面寫着“京政人(1977)27号”《關于撤銷何秉謙同志曆史問題的決定》,将它遞給了何秉謙。

  何秉謙哆嗦着手接過了文件,努力想看清楚上面的字。

  隻可惜眼前一片模糊,他熟練的揪起衣角,将眼鏡片擦拭了一遍又一遍後,再努力去看,終于看清楚了上面的一行大字。

  别的不說,隻看文件上已經稱呼他為何秉謙同志,就知道這是恢複了何秉謙的黨籍,又撤銷了曆史問題,那就是真的替他平反了。

  這喜訊來得太過突然,何秉謙隻覺得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陣暈眩,似乎在夢中。

  “我,我真的平反了?
”他喃喃自語,似乎在問自己,又似乎在問别人。

  姜緻遠冷靜的握住了何秉謙的手:“是的!
何秉謙同志,您已經被平反了!
京城那邊現在需要您回去主持一項工作,所以特派我來接您回去!
您放心吧!

  何秉謙怔了一會後,回過神來,抱着那一張文件,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聽着真是令人心酸。

  旁邊的三個士兵,早就放了下碗筷,眼圈也都紅了。

  姜緻遠也喉頭發硬,别過頭去不忍再看。

  滿屋子裡五個大男人,寂靜無聲,隻聽何秉謙從嚎啕大哭,到無聲哽咽,都心有戚戚然。

  好半天,姜緻遠見何秉謙平靜下來,才上前扶起他:“何秉謙同志,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往前看,都會好的!

  何秉謙此刻心緒平息了下來,點了點頭:“一時失态,讓你們見笑了!

  姜緻遠忙道:“人之常情,先生乃是性情中人,何出此言。

  兩人客套了一番,這才想起吃飯。

  面雖然有些坨了,不過大家都不是矯情的人,如今這個時候,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什麼挑?

  大家又端起碗來,開始吃面。

  别看何秉謙瘦,胃口可不小,一氣吃了三大碗,還意猶未盡。

  還t是姜緻遠攔住了:“晚上了,吃太多未免積食。

  何秉謙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了碗筷,老臉一紅,解釋:“不瞞你說,我從下放那日起,就沒吃飽過——”

  說完,歎息了一聲。

  姜緻遠如何不知?
他當初為了調查間諜一事被下放到團結大隊,條件比何秉謙好多了,自己又還年輕力壯,都饑一頓飽一頓的。

  此刻感同身受,也歎息了一聲。

  不過兩人都是情緒内斂之人,何秉謙先前驚喜來的太過突然沒控制住,發洩了一番,此刻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也就隻說了一句,揭過不提。

  三個士兵将剩下的面條都掃蕩光了,将盆和碗還到了廚房,又打了兩壺熱水給何秉謙用。

  兩個人去休息,留下一個人在外頭站崗。

  兩壺熱水,已經是錢愛國格外通融了,畢竟農場裡水資源寶貴。

  何秉謙身上的衣裳已經結了厚厚一層垢了,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随便擦洗了一下,換上了姜緻遠帶來的幹淨衣裳,終于有了點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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