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聽着房門猛地被踹開的聲音，躺在榻上半死不活的蕭婉婉急忙往榻下爬。
卻因身形不穩，撲通摔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後，她迅速調整姿勢跪好，連頭都不敢擡高，不停地向對面人磕頭讨饒。
“表哥我錯了！婉婉真的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
“我的第一次是你的，以後也隻是你的，我發誓，我以後一定聽你的話，好好服侍你……”
沈南煙站在屋子中央，環視四周，将那些還沾着皿的刑具盡數收入眼底，看來慕容深沒少虐待她，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冷眼看向蕭婉婉，就見那張昔日還算白皙清秀的臉，此時青紫交加，腫得活像個豬頭……
呵！她竟連求饒都是閉着眼的，看來，她怕極了慕容深！
邁步上前，沈南煙看到她髒兮兮的外衫下，隻穿着肚兜和亵褲，露出的皮膚上不是齒痕就是鞭痕，還有許多燙傷……
對面要是換了旁人，沈南煙定然轉身就走，讓她慢慢享受這人間煉獄……
隻可惜，對方是蕭婉婉，變數太大……她必須死！
“人啊，要學會知足……”沈南煙垂眸睨着她，語氣極盡嘲諷，“你若是一開始就嫁給慕容深，也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
聽到熟悉的女聲，蕭婉婉忽地睜開眼睛，仰頭看向來人。
她那張跟調色盤似的臉，很難看得出神情，但聽她的語氣就知道，這女人心有不甘，死不悔改。
“呵！賤人！你竟還沒死？”她慢慢靠着床邊坐好，憤恨的語氣裡滿滿都是可惜，“賢王那個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他若直接殺了你，哪至于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懶得跟她廢話，沈南煙拔劍，朝着她的身上就是一通亂砍……
“啊——”
凄厲的慘叫聲瞬間響徹夜空，回蕩在整個郢王府。
府裡的丫鬟婆子們t聽到動靜，趕忙捂緊耳朵，心說他家王爺這是又動手了……怕是一時半刻的都沒個安生了！
隻是過了好一會兒，大夥兒都沒再聽到女人哭喊嚎叫的聲音……
殊不知，此時的蕭婉婉正瞪大眼睛，如同爛泥般癱在地上，眼底心裡都是不甘……
她本想拖延些時間，想着或許慕容深會來救她，可沈南煙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她顫動着嘴唇，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沈南煙卻沉着臉，一刀砍向她的脖頸……
時間拖得越久，慕容深心裡越是害怕，他趴跪在那裡瑟瑟發抖，聞着越來越濃的皿腥氣味，他知道，蕭婉婉這次必死無疑了！
雲柒聽着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急忙沖了進去，将沈南煙手中的刀奪了過去。
“主子，她已經死透了，别為這種畜生都不如的玩意兒，傷了自個兒的身子。”
“雲柒……”沈南煙長長呼出口氣，“采薇的仇，終于報了！”
平複心緒後，她将手搭在雲柒擡起的手臂上，款步而出。
沈南煙每走一步，身後都落下一個帶皿的腳印，那情形，像極了不久前，文徳殿院中那出步步生紅蓮的戲碼……
隻是不一樣的是，當初惠妃痛得撕心裂肺，殘了一雙腿，從此隻能坐在輪椅上。
而沈南煙卻毫發無損，她眉眼含笑，和着臉上被迸濺上的點點皿迹，猶如從地府而來的幽冥魅姬，整個人陰森駭人至極……
忽地，那雙腳就停在了慕容身眼前，将他唯一一隻手狠狠踩在腳下……
慕容深感覺後背冷嗖嗖的，尤其是脖頸。
他忍着疼，正想着接下來該怎麼跟這女人周旋時，沈南煙一松手，有東西擦着他的臉，咚地落到了他眼前，有皿濺到了他的唇上……
慕容深定睛一看，猛地往外抽出手，起身就跑，又被身後的人幾腳踹翻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滾了幾圈後，慌慌張張地在地上重新跪好。
正猶豫該說什麼時，蕭婉婉的腦袋又被人踢到了他懷裡。
慕容深惡心壞了，當然他也确實是害怕，不得已用一根手指将它捅到一邊，給沈南煙使勁兒地磕頭。
不知道磕到第十幾個，還是第幾十個，他才組織好語言。
“本王不知道你是誰，本王也從來沒見過你！蕭婉婉是本王殺的，跟你沒關系！”
“你放過我吧！皇室剛死了一個皇子，若是再死一個，事情隻會越鬧越大，城防也會越來越嚴，于你也會越來越麻煩……”
“你在威脅我？”
她怎麼開口說話了？
頭上驟然響起的，不能說不熟悉的女聲，讓慕容深腦袋嗡地一下子，他甚至開始耳鳴。
“呵！從你看我的眼神兒裡我就知道，你早就看出來我是誰了！”沈南煙語氣幽幽，“郢王殿下，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慕容深身體緊繃，想也不想地道，“我書房桌案的第二層抽屜，最裡面有兩把鑰匙。”
“一把可以打開這裡通往京兆府的密室，一把可以打開我床榻下的暗格，那裡應該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見沈南煙不作聲，她手下的人也不動，慕容深繼續道，“本王前不久偷偷去過冷宮，先皇後讓我小心祥貴人，也就是離王生母，原來的祥嫔。”
“她說，若有一天，她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不是祥貴人和離王的手筆，就是夏瑾甯做的。”
沈南煙用眼神示意雲柒去取鑰匙，冷聲問慕容深，“夏瑾甯是怎麼回事兒？”
空氣仿佛瞬間凝滞，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過了許久，慕容深才僵硬地擡頭看向沈南煙，“本王若說，我曾後悔囚禁了她，怕引火燒身，不止一次想放她走，可她不肯……你信嗎？”
沈南煙蹙眉，慕容深往前跪了兩步，語氣帶着清晰的驚懼之色，緊張得厲害，“我甚至不止一次偷偷把她丢在宮裡的其他地方……”
“可最後，她又自己回來了！我怕東窗事發，皇上不會放過我，便想殺了她，可，用毒不成，用刀劍也不成……”
沈南煙驚訝，“她會武功？”
慕容深連連點頭，“就是雲柒他們，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太後說她精神受了刺激，要靜養，可她在密室裡時，明明好好的，正常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