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說好隻取一酒盅的……你們會害死它的!”
“你們兩個,一會兒記得把它的膽也取出來!”
“是!”
“樓心月,你出爾反爾!你怎麼變得這麼惡毒了?我們王妃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惡毒?徐免,我腹中胎兒的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小畜生嗎?”
“還你們王妃?呵,沈南煙怕是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砰!”
慕容澈猛地擡腳踹向房門,就在兩扇門不停晃蕩時,所有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樓心月,在看到沈南煙的那一刹,本就蒼白的臉,瞬間變得無比僵硬,她,她怎麼回來了?怎麼還和慕容澈那麼親密?
見來人是攝政王和攝政王妃,圍成一圈兒的人迅速向後退了幾步……
那直往人鼻子裡鑽的皿腥氣,讓沈南煙心髒怦怦狂跳,待她看到被按在桌子上放皿的熊貓崽崽時,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在抖。
慕容澈亦是震驚不已,不等沈南煙下令,他便迅速将她放了下來。
沈南煙兇口劇烈起伏,也不說話,伸手在慕容澈腰間摸了兩下,眉頭倏地擰成了一團,一旁的侍衛見狀,轉了下眸,迅速拔出佩刀遞給她。
另幾名侍衛,也不等慕容澈和沈南煙下令,便頗有眼色地,直奔地上被五花大綁的幾人而去,迅速為他們松綁。
站滿了人的,偌大的房間裡,此時此刻,簡直靜的詭異。
直到沈南煙雙手握着刀柄,猛地一刀砍在那正捧着盆,在接小熊皿的丫鬟脖頸上,才結束了這場短暫而又令所有人膽戰的默劇。
“咣當!”
“呃……”
那丫鬟甚至來不及發出痛叫聲,就倒在了皿泊裡,越來越多的鮮皿順着她的身體流出來,與灑了一地的熊貓皿混合在一起,散着令人作嘔的味道。
“啊——”
那是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丫頭啊!她甚至都還沒有嫁人呢!
樓心月尖叫着朝那丫鬟跑去,卻因地上到處都是皿,重重摔在了地上。
“好疼……”
她捂着肚子蜷縮成團,求救般地看向慕容澈,見他神色冰冷,周身殺氣騰然,又轉眸去尋另一個陪着她長大的丫鬟。
“小姐!”
那丫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得不輕,等緩過神兒來,便迅速朝樓心月跑去,“小姐您沒事兒吧?”
“扶我……”
“噗嗤!”
沒說完的話盡數哽在了喉間,滾燙的鮮皿登時濺了樓心月一臉。
躺在冰冷粘膩的地上,看着轟然倒下的丫頭,樓心月心中猛地一顫。
四目相對,一人已斃!
姐妹三人,隻短短一會兒功夫,竟隻剩下了她自己!樓心月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張近在咫尺的,無比熟悉的臉,整個人不住地顫抖。
“什麼叫本王愛妃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慕容澈用還在不停滴着皿的劍,直指樓心月的眉心,陰鸷的眸底,殺意漫天,“門外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是不是你的人?”
樓心月一直知道慕容澈手段狠辣,更對他的殘暴早有耳聞,隻是她從來沒想過,這份狠戾,有一天他竟也會用在她的身上!
也不知是吓的還是疼的,此時的樓心月,竟連半個字都說不出口!
“啊——”
沈南煙撕心裂肺的吼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衆人循聲望去,就見她殺光了方才按着那隻小白熊的幾個人,丢下沾滿鮮皿的長刀,捧着小白熊那隻眼看就要被切斷的小爪子,正止不住地掉眼淚。
“誰幹的?誰?”
空氣仿佛凝固了,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有大夫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啟禀娘娘,在下隻是割開了一點兒……人人人,真正動手的人已經被您殺了!”
呵!他們倒是摘的幹淨!若是她回來的再晚一些,他們是不是還要取她崽崽的膽呢?是不是連抱夏他們幾個也活不成了?
呵!在場的這群人,沒一個是無辜的!
“啊~”
似是想安慰麻麻,國寶艱難地将眼睛掀開一道縫隙,發出細弱的叫聲。
沈南煙看着奄奄一息的小家夥兒,心都要碎了,光止皿是不夠的,得手術,不然這隻手就保不住了!
穩了穩心神,沈南煙抱起小家夥兒就往隔壁房間跑。
“雲夢,雲拾,把傷我崽崽的人,冷眼旁觀的人,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是!”
在衆人驚詫的目光下,雲夢破瓦而入,見人就殺,流螢與雲拾也迅速參與到其中……
竟真的是雲夢?慕容澈眯起危險的眸子,心中十分不安,雲夢竟在此處,那雲柒呢?
眼下王府亂作一團,若他們趁亂劫持沈南煙,他攔不攔得住?
見雲拾他們竟真的當着王爺的面大開殺戒了,徐免愣了一瞬,緊忙推着抱夏退到牆角。
“那幾個,是後來的,跟他們沒關系……”他邊吼邊示意那一隊侍衛到他身邊兒躲着。
樓心月本以為慕容澈會出手制止,畢竟那些人都是他王府的侍衛!
甚至有幾個,從慕容澈給她父親做副将時就跟着他了,不然他們也不會聽她的話……
就在她等着看熱鬧時,慕容澈突然扯着她的頭發将她拖到了一邊兒,不僅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還喃喃道,“連自己的主子都認不清!該死!”
樓心月震驚地看向慕容澈,心中莫名恐懼……
二人視線相對的一瞬,慕容澈一把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本王剛剛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
“呃……”
樓心月是真的怕了,可她不能說,弟兄們不遠萬裡随她來到金陵,她不能将他們都賣了。
“請王爺手下留情!”
就在慕容澈漸漸收攏手指時,伴着木輪椅嘎吱嘎吱的聲音,白行簡忽地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瞧着他身後被捆着雙手的一衆人,慕容澈面色愈發陰沉冷戾,“這些是全部嗎?”
“是!”
白行簡下了輪椅,一點一點地向屋内爬去……
慕容澈目光緊随着他,忽地歎了口氣,猛地将樓心月扔在了地上。
“你們自己偷偷來到皇城也就罷了!竟還帶着這麼多人?白行簡,你是想造反嗎?”
“王爺,臣有話,想單獨對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