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淡青色的天空上,仍鑲嵌着幾顆殘星。
這場手術,沈南煙做得極慢,原本一個時辰内就能結束,她卻整整用了一個半時辰。
看着榻上隐隐戰栗的蕭婉婉,沈南煙目色狠戾,“隻是一些皮肉之苦,你就受不了了?你當初看着采薇被折磨、被侮辱時,不是很快活嗎?”
沈南煙沒給她使用抗生素,也沒給她用任何止疼的藥物,相反,她再次為她注射了神經阻斷劑。
她就是要讓她好好感受,深刻體會,讓她将這種痛苦記在心裡,記在腦海裡一輩子!
活動活動肩頸,沈南煙迅速将醫療器具收進空間。
總之,她答應替她祛疤,她做到了,至于其他的,比如感染之類的……她可管不了,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蒙眼的黑布下,蕭婉婉的眼睛,自始至終就沒合上過,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她冒出一身冷汗,頭發濕哒哒的,跟水洗了似的。
沈南煙推開房門,除了抱夏和雲柒,對方隻有慕容深一人。
“沒想到郢王殿下,一直在這兒等着呢?”沈南煙重重歎了口氣,“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你既然這麼喜歡她,就那麼一直守着她不好嗎?搞出這麼多事來,讓皇上對你失望透頂,讓他徹底放棄你……蕭婉婉野心那麼大,她會甘心留在你身邊嗎?”
“……”
不甘心也無妨,總會有辦法的!
“本妃今日就先回去了,她隻要不發燒就沒事兒,一個月後,你再來找我。”
剛走出兩步,沈南煙又突然回頭,“哦,對了,手術過程中,我給她用了麻沸散,怕是沒個兩三個時辰,她醒不了,你不用擔心……”
腳步聲越來越小,直到徹底聽不見了,慕容深才邁步走進房間。
晨起天涼,他将門關好,輕手輕腳走到屏風後面,擡眸,瞳孔驟然放大。
地上滿是淩亂的衣衫,他心心念念的女人,蒙着眼睛正赤裸裸地躺在他眼前。
慕容深半轉過身子,試着深呼吸幾次,卻發現自己非但沒有冷靜,心跳的反而更快了!
低頭,他看見腳下踩着的,是一件桃粉色肚兜,彎身将那小塊布料拾起來,他定定地看着,然後慢慢将臉埋了進去,深深吸氣……
終于,他轉身挪着僵硬的步子,來到榻前,伸手握上她的腳踝,繼而向上一寸寸撫摸那雪白的肌膚……
他瞄着女人的反應,見她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想起是麻沸散的藥效還沒有過,手上不由得加重了力氣,越發肆無忌憚起來。
慕容深呼吸越來越重,掌心的觸感越發不能讓他感到滿足,他索性埋頭開始親吻她……
剛剛隻是緊張,現在,蕭婉婉心裡的那根弦,徹底崩了……
是誰?他在對她做什麼?
心髒似是被人緊緊攥着,猛然揪起,巨大的恐懼下,眼淚不住地流入發間,可身上的人不但察覺不到她的抗拒,還越發兇狠起來……
不夠!完全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蕭婉婉就像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任由他玩弄擺布,任由他無所顧忌的開疆拓土,任由他在她身上的每一處,留下恥辱的印記……
屋内太安靜了,在那噼噼啪啪的聲音中,蕭婉婉腦海中,竟浮現日采薇受辱的模樣……
婉婉,婉婉,他很想喚她的名字,可是他……不敢……
翻來覆去,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慕容深雙目猩紅地盯着身下的女人,總覺得很不真實。
他好想聽到她的聲音,他想讓她哭!既然撕咬沒有反應……慕容深索性取來一把短鞭還有兩支蠟燭……
也不知到底過了多久,終于聽到蕭婉婉帶着哭腔的嗯哼聲後,慕容深長長舒了口氣,往日裡被她忽視鄙夷的怨氣,瞬時煙消雲散。
扔掉短鞭,顧不得她渾身鮮皿淋漓,伴着那痛苦的,低低的呻吟聲,慕容深又與她雲雨一番才肯抽身離去。
……
彼時,陵王府,攬月閣裡,沈南煙洗了個戰鬥澡,胡亂塞了口飯就去睡覺了。
抱夏和雲柒輪番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沈南煙這一覺,從太陽剛剛升起,一直睡到月亮高懸夜空,若不是大半夜的總有人來攬月閣敲門,她能睡到明天……
她一臉哀怨地從床上爬起來,看着顧玄平,沒好氣兒地道:
“本妃不是貓頭鷹!離開郢王那裡時,我不是都跟你交代清楚了嗎,什麼情況下,該吃什麼藥……”
“玄知高熱不退,在下怕他燒壞了腦子!娘娘,您好人做到底,跟在下回府看看他吧?”
沈南煙扶額,還沒想好要不要跟顧玄平走這一趟,新上任的陳管家又急忙過來禀報。
“啟禀王妃,惠妃娘娘一直腹瀉不止,皇上派人傳來口谕,讓您去永昌侯府走一趟……”
“……”
她又不是太醫院的太醫,二十四小時待命……再說了,她憑什麼要給她看診?
“娘娘,郢王殿下派來傳話的人也在府外等着呢,他說蕭姑娘情況不好,高熱不退,想請您去看看……”
嘁!她死不死的跟她有什麼關系?
“陳管家,王爺沒回來之前,陵王府閉門謝客,本妃不會客,不外出。”
“是。”陳管家躬身退下。
沈南煙瞥了眼顧玄平,“你若信我,可以把你弟弟送來陵王府養傷……否則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在下馬上去接他。”
顧玄平想也不t想地道。
與此同時,郢王外宅裡,蕭婉婉忍着難以言喻的痛,和說不出口的屈辱,縮在角落,不許任何人靠近。
慕容深坐在床邊一臉焦急,“婉婉,你怎麼了?是傷口痛嗎?我已經命人去請陵王妃了……”
聽到陵王妃三個字,蕭婉婉瘋狂搖頭,她不想讓沈南煙那個賤人,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模樣!
“你不想見她?”慕容深語氣輕柔,“那本王現在就進宮給你請太醫!”
他剛要起身,蕭婉婉猛地撲向他,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她被賊人侮辱的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看出來她有話要講,慕容深對旁邊人道,“去拿紙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