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命丹乃薛神醫研制的獨門秘藥,連他唯一的徒弟墨大夫,都不知道如何煉制。
而且,凡是聽說過續命丹的人都知道,那藥乃虎狼之藥,危急時雖能救命,可半年之内不能服用超過兩次。
否則會引發藥邪,危及性命,是以就算誰真的有續命丹,也不敢再給修平吃啊?
“薛神醫,這續命丹您可還給過别人?”徐免問。
“老夫當初一共送給王爺四顆續命丹,除此之外,再未送過旁人……”
徐免開始掰着手指頭數,“四顆續命丹,當時崔副将受傷,王爺拿出來一顆,後來王爺傷勢嚴重,一共服了兩顆,最後剩下那顆,修平受傷時,王爺當場就給他吃了……”
“徐免?”慕容澈突然開口,“當初給崔器的那顆藥,是你親眼看他吃下去的嗎?”
這件事徐免記得很清楚,他都不用回憶,“當時崔副将昏迷不醒,連水都喂不進去,是秦桑将藥含在口中,口對口幫他送下去的。”
所以,當時那顆續命丹還經過他人之手?
薛神醫捋捋胡子,若有所思地道,“老夫當時看到薛副将的遺體,就感覺很奇怪,按理說他的傷勢……不至于救不活。”
徐免眨了眨眼,呆愣地看着薛神醫,什麼意思?
薛神醫實話實說,“當初崔副将的傷勢,比不上現在修平的一半兒嚴重……”
這次徐免聽懂了,修平服了續命丹尚且能撐到薛神醫回來,撐到王妃為他醫治,可薛副将卻死了,死在薛神醫趕到軍營的一刻鐘前……
慕容澈看向薛神醫,語氣沉沉,“既然這續命丹出自你手,可有應對的辦法?”
“那歸元丹也是老夫研制的,整整十年了,你看見我有什麼中和藥性的法子嗎?”
徐免急了,眼眶通紅,“那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修平等死嗎?他明明之前都能下地行走了!”
“唉!”薛神醫歎氣,“醒是醒不了了,老夫隻能用金針為他延續七日性命……除此别無他法!”
過了片刻,他轉頭看向徐免,“有請王妃來看過嗎?”
徐免搖頭。
“依老夫所見,王妃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你們不妨請她過來看看,興許還有一線希望。”
自從抱夏受傷後,一連五日,沈南煙連院子都不去了,整日呆在小樓裡看着三個傷員。
徐免每日都會推着慕容澈來攬月閣,在院子裡一等就是兩個時辰,可沈南煙鐵了心的,就是不見他們。
是夜,徐免又滿身是傷地回了上林苑,本想悄悄躲回自己的房間,卻被慕容澈抓了個正着。
慕容澈很是嫌棄地打量他一眼,“功夫不到家,就想想别的辦法!”
就是沒辦法才總想去碰碰運氣啊!徐免垂頭喪氣地,擦了把鼻皿,哀怨地道:
“王爺,您說那個雲拾都不睡覺的嗎?整日待在攬月閣屋頂上守着……”
慕容澈:“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徐免:“弟兄們還在查,她的背景看似簡單,但接觸的人十分複雜,查起來并不容易。”
“……”
“王爺。”徐免忍不住又問,“馬上就到七日之限了,您說修平真的沒救了嗎?”
“屬下剛才在攬月閣看見抱夏和雲柒了,您說抱夏當時傷得那麼重,這才幾日啊,都能行動自如了,王妃真的很厲害……”
……
霧重星稀。
攬月閣裡的幾人漸漸都睡熟了,一道黑影閃進二樓房間,将沈南煙用被子一裹,直接送進了上林苑。
慕容澈看着自己榻上被裹得跟粽子一樣的女人,眉心狠狠蹙了一下。
怎麼把人放到他榻上了?瞥了眼角落裡的黑影,他低頭呷了口茶,“沒人看到你吧?”
“沒有。”黑影遲疑了片刻,“抱夏說,這是她最後一次幫王爺了。”
慕容澈早就料到了,從她為沈南煙擋劍的一刻起,她就背叛了他,背叛了影衛。
“下去吧。”
燭光葳蕤,慕容澈端着茶盞轉身來到沈南煙身旁,在她傾城絕豔的臉上輕輕撣了幾滴水……
四目相對,沈南煙氣的渾身發抖,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仿佛要将全身氣力都用上。
“堂堂戰神,竟然連這種下作手段都用上了,你真卑鄙!”
慕容澈:“……”
誰讓你身邊一直跟着兩個門神。
沈南煙使勁兒扭了扭身子,奈何被子捆得太緊,根本掙脫不開。
“難不成王爺看上我了?這才大半夜的把我擄到這兒來?”
沈南煙氣急,說話越發口無遮攔,“不過我要是不配合你,估計你什麼也幹不成吧?”
“可惜老娘對你一點都不感興趣,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
慕容澈算是開了眼了,一個未經人事的小丫頭,怎麼沒羞沒臊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對上她鄙夷挑釁的目光,一股無名怒火騰地蹿了上來,慕容澈閉眼,揉了揉脖頸試圖安撫自己,畢竟請她過來,是有事相求……
“來人啊?非禮了,救命啊……”
摸到自己頸上的還未褪去的齒痕,慕容澈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猛地一拍扶手,竟離開輪椅直接落到了沈南煙身上。
他,怎麼做到的?沈南煙很是震驚,沒等反應過來呢,慕容澈一口便咬在了她的頸上。
“啊!”沈南煙痛叫出聲,“你屬狗的?滾開!”
院中侍衛聽到動靜破門而入,就看見王爺将王妃壓在了身下,兩人親密無間……
徐免反應極快,嗖地就把門關上了,“四周加強警戒,王t爺卧房周圍,無需把守!”
“是。”
溫香軟玉在懷,慕容澈卻隻有報複的心思,一口不解恨,他又在她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疼!”
眼淚溢出眼眶,沈南煙突然想起一則新聞……
女性遭遇侵害時,首先不要刺激犯罪分子,導緻暴力升級,才能保護自己,避免遭受更大傷害。
沈南煙安靜下來,想着他若是不想要她性命,要是真想對她做點什麼,總得打開被子吧……
到時候她是直接跑,還是給他紮針,再對他用神經阻斷劑?
他應該有所防備了吧?
“慕容澈,我們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