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主子沒事兒,那還跟他們在這兒扯什麼?
哨聲一響,流螢猛地踢開兩個太醫,抱起沈南煙就往外跑……
雲夢在前開路,趁着大家沒反應過來,兩人很快就帶着沈南煙來到了殿前的空地上。
殿内衆人,面面相觑。
不好!達奚多顔與一衆大臣侍衛們,迅速沖出殿内……
恰在此時,不知從何處突然蹿出來大批黑衣人,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将沈南煙三人護在其中。
為首之人疾步朝着沈南煙走去,及至跟前,半跪抱拳,“主子放心!吾等就算拼了性命,也定會護主子周全!”
“籲——”
“主子?”終于趕回來的雲柒,迅速翻身下馬,幾步來到沈南煙身前。
他甚至沒問發生了何事,隻匆匆瞥了她一眼,便搭弓挽箭,直指對方。
效忠于沈南煙的數百名暗衛,也當即挽弓拔劍,作勢與西夏t人拼死一搏。
見狀,西夏的一衆武将侍衛,立刻持刀護在達奚多顔身前……
刀劍相向,寒光冷厲。
那些别有用心的官員們,不禁心中竊喜……
“王上,就算沈氏女是流落在外的公主,可她眼前此舉,擺明了是要刺殺王上,還請王上以大局為重,捉拿此女,嚴加審訊!”
“王上,依臣所見,安陽公主定是假意回歸,她實則是想帶着這群晟國殺手,刺殺王上!”
“……”
“王上!他們不是晟國派來的殺手!”拓跋君赫立刻上前,開口為沈南煙辯解,“他們是公主豢養的暗衛,他們一心隻為守護公主……”
“少将軍莫要再為這群人狡辯!”有大臣義憤填膺地道,“哼!宮中策馬,數百人手持武器闖宮……”
“他們這是想幹什麼?如此不臣之心,還用大夥兒明說嗎?”
“呵,想幹什麼?問這話,你們不心虛嗎?”拓跋君赫嗤鼻冷笑,“他們自然是想保護公主殿下!”
“若不是他們,公主早就死在了晟國!若不是他們,殿下,乃至我們整個出使的隊伍,早就死在回來的路上了!”
“本将不怕實話告訴你們,眼下你們看到的這些,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暗衛!”
“公主今日但凡有個什麼閃失,你們這些跳腳的官員,一個都活不了!”
“拓跋君赫!”有大臣突然沖出來,暴跳如雷,“你好大的膽子,你是在要挾王上,是在恐吓我們嗎?”
“恐吓?呵!公主若不是怕短時間内朝廷官員大量更疊,會導緻西夏朝政不穩……你們這些雇傭殺手買她人頭的人,早就死絕了!”
“你……”
“都給孤閉嘴!”達奚多顔大怒,“公主若是想殺孤,孤早就死了!來人,将這幾個挑撥之人拖下去,各鞭三十!”
“是!”
“……”
耳邊沒了聒噪的聲音,達奚多顔不禁默默往前站了站,心緒複雜地看向那黑壓壓的一群人。
他望着不遠處,那被人抱在懷裡的人兒,心中忽地泛起一陣酸澀……
“全部放下兵刃!”
“王上?”
“孤的命令你們也不聽了嗎?”達奚多顔眼底翻湧着瘆人的戾氣,“誰允許你們用刀,用箭,指着孤的女兒?”
他的女兒本該金尊玉貴,無憂無慮地長大,沒承想竟活得如此小心翼翼,整日過得提心吊膽!
她甚至時時處處都不得不為自己謀劃……
見西夏人通通收了武器,雲柒微微蹙眉,“究竟發生了何事?”
雲夢上前,壓低聲音道,“主子不知為何突然身體不适,流螢以為是西夏王做了什麼,想殺他被主子阻止了!”
“主子說他是她的生父,他什麼都沒做……但主子執意要離開這裡!”
“……”
雲柒轉身,動作極輕地将沈南煙從流螢手裡接了過來。
流螢擡頭看着他,帶着哭腔道,“雲統領,太醫說主子隻是氣皿兩虧,可主子怎麼這般難受呢?”
什麼?雲柒眼底透出震驚之色,垂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沈南煙,“西夏的太醫給你把過脈了?”
“嗯!”沈南煙将臉往他懷裡埋了埋,聲音虛弱極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好!不知道就好!
看來,要麼是遇到了一群庸醫!要麼就是日子還短……
雲柒緊緊抱着沈南煙,擡眸看向高處,“西夏王,我家主子讓我别為難您,速速放我們離開,一切都好說!”
“雲柒是吧?孤,孤知道你!”
達奚多顔使勁兒推開擋着他的大臣,隻帶着榮祿和霍修兩人,疾步朝他們走去……
“煙兒,我煙兒還病着呢……你也不想看她難受是不是?”
“咳咳……”達奚多顔走得太急,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榮祿,你說!”
“喏!”
“雲統領!王上說,讓您帶着公主先去雍華宮歇息!”
“王上還說了,他可以撤走裡面所有的人,讓你們的人,盡數住進去,以便保護公主……”
榮祿扯着嗓子大喊,他既要讓沈南煙的人聽到,更要讓那些居心叵測的老家夥們聽得清清楚楚!
眼下确實沒有合适的去處,主子的身子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好!在下暫且相信你們一次!”
雲柒眸底翻湧着清晰的冷戾之色,厲聲喝道,“但你們若是敢出爾反爾……雲某就算拼盡所有,也絕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人!”
這是答應了?達奚多顔大喜,“這邊走,孤親自給你們帶路!”
……
甫一進入雍華宮,數百名黑衣人便迅速分成許多隊伍,四散開來……
有擋着包括拓跋君赫在内的所有西夏人,死活不讓他們進去的!
有隐入暗處的,有開始四下搜索巡邏的!
有分散到各處高地,彎弓上箭時時警惕四周的……
瞧着行動有序的隊伍,霍修忍不住連連贊歎,“怪不得公主能在晟國那種複雜的局勢下站穩腳跟……還能幾次死裡逃生……”
榮祿蹙眉,擡起手肘,使勁兒朝他肚子上撞去,“别哪壺不開提哪壺,專往王上心口上戳刀子……”
“咦?”榮祿似是想到什麼,很是疑惑地看向達奚多顔,“王上,您今晚上這通折騰,怎麼沒見您咳,也沒見您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