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崔淮:“……”
“八妹,我不是幫外人說話,你不能隻站在你自己這邊想問題,你也得站在妹夫的角度去想問題,況且妹夫也不能說是外人呐,這話你可不能說的,傷感情。”
另外崔泰也道:“五哥說得是,既然你也知道你隐瞞鄭老夫人的死這事不對,就應該跟妹夫好好道個歉,服個軟,你不能做錯了事,還理直氣壯的。”
鄭夫人說:“我有苦衷的。”
“我知道你有苦衷,你拿自己的苦衷來掩蓋自己的錯誤等于是在狡辯,隻能火上澆油。”
鄭夫人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原本她是想叫娘家人來給自己撐腰的,卻不想,兩位哥哥過來沒幫她說一句話,一直在數落她。
她有苦衷是事實,怎麼能算狡辯?
“你們看看現在的鄭家,被他一堵牆弄成了兩半,我都快被京城的人笑死了,我現在就是京城裡一大笑話。你們是我娘家人,你們不幫我誰能幫我?”
兩人也看出她臉色不對,便決定先不說了。
崔泰說:“我們剛來,事情具體是怎麼樣,也沒弄清楚,或許真是妹夫小題大做了。”
他向崔淮眨眨眼。
崔淮道:“六弟說得有理,就算真出了這麼個事,那也不能因為這麼個事兒就休妻,還把這家一分為二了呀。”
鄭夫人臉色才好看一些。
“八妹,我們趕了這麼久的路有些累了,你先安排個地方我們休息一下。”
鄭夫人連連道:“哎呀,瞧我,光顧着說,忘了哥哥們都累了。小羅,快安排我五哥六哥休息。”
“是,兩位老爺這邊請。”
“這就是小羅啊,多年不見我都沒認出來。”
羅姨娘是鄭夫人從崔家帶出來的丫鬟,與他們也算舊相識,知道一些二人的喜好。
她給二人安排了住處,就在崔永年住的院子旁邊,一應吃穿用度都盡可能的按照他們的喜好來。
二人來京城的目地可不是真的幫鄭夫人出氣,解決他們的家庭矛盾。
不過是借着這個機會掩人耳目罷了。
兩人住下來後,便問羅姨娘,“永年一般什麼時候回來?”
羅姨娘說:“公子在國子監授課,一般申時就會回來。但最近因為夫人的事……他回來得會比較晚,具體時間不好說的。兩位老爺如果急着見他,奴婢派個人去國子監說一聲,他也能早些回來。”
“不用了,不用單獨告訴他。我t們趕了這麼多天的路挺累,先休息。”
“是,二位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讓丫鬟來告訴奴婢便可。”
“行,你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沒有人告訴崔永年崔家的人到了,或許他知道,隻是裝着不知道。
今天他為了躲避鄭夫人的哭訴又選擇了晚歸。
跑到隔壁,去和鄭瑾瑜閑聊了一會兒,又去了老院子裡和鄭冀喝酒。
崔永年雖說是晚輩,但他在文壇的地位很高,讓鄭冀很是敬佩。
既敬佩,又羨慕。
自己這麼多個兒子,可是也有一個像崔永年這樣多好啊?
大兒子也算有出息,可惜從武。
兩個小的心性不行,怕是也難繼承自己的衣缽。
女兒鄭瑾瑜倒是個鬼才,回來短短一年就有那般成就,确實讓他震驚。
若是從小留在身邊教養就好了,那她的成就肯定不得了,定能超過眼前這人。
可惜,她是個女兒家。
“永年啊,我們家的家事,你可别管。你姑母是個軸,隻能前後轉,她就沒有往兩邊轉這個用法。”
崔永年接過鄭冀遞過來的酒喝了一口,“姑父說得是,可我要不幫她,她得罵我。我現在吃住都是她的,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不能不幫她。”
鄭冀嘴角一抽,又給他滿上一杯酒,“你早說啊,你早說我讓人将那圍牆挪一下,将你圈到我這邊來。”
“那多不好,我姓崔。”
鄭冀:“……”
“那你現在什麼個意思?真要插手我家的事?”
崔永年搖頭,“我不插手,我插手你家的事做什麼?”
“那你還給家裡寫信告狀?”
“哎喲,我是被逼的,我要不寫我在這裡就待不下去了。”
鄭冀噎得上下不能,心想你小子倒會給自己撇清關系。
“五哥六哥今兒到了,是你招來的?”
“不是我,那是姑母招來的。”
鄭冀:“……”
“來來來,喝酒。”鄭冀又給他倒了一杯。
等他喝了,才道:“剛才你說吃人的嘴軟,現在你喝我的酒了,嘴也軟了,可不能亂說話啊。”
端着空酒杯的崔永年:“……”
“我不求你幫我說話,隻麻煩你公平些,别亂說話。青禾先生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鄭冀似笑非笑的說着這話。
崔永年打了個酒嗝,道:“姑父的酒可真好喝。”
鄭冀笑道:“那就常來喝,我攢了十幾年的酒呢,多得很。”
崔永年拱拱手,表示自己喝得有些多了,有些累了,要回去休息便告了辭。
太難了。
鄭家‘北院’不能呆,以後‘南院’也得少來。
……
鄭瑾瑜聽說崔家今日來了親戚,不過今日時間不早了,也不方便去見。
鄭老爺過來告訴她一聲,明日他們要招待一下崔家的親戚,讓她有個準備。
吃喝方面不用她管,有賀姨娘來辦。
那不等于去個人就行了?
鄭瑾瑜應了下來,并沒有多說什麼。
說完之後,鄭老爺沒有立刻離開,看到她屋裡堆着的幾個大紅箱子,便問道:“這是公主府送來的聘禮嗎?”
“是的。”鄭瑾瑜平靜的應着。
鄭老爺張張嘴,一開一合好幾下才出聲,“這是第幾聘了?”
鄭瑾瑜平靜的答道:“納征,請期都過了。”
鄭老爺有些恍惚。
孩子的親事本應該做父母的來做,可他們作為父母,連孩子的親事進展到哪一步都不知道。
“他就隻差迎親了。”
“是的。”鄭瑾瑜淡淡道。
鄭老爺不自然的移開臉,甚至不敢看她,“你差什麼跟爹說,爹為你準備。”
“好。”
她應得那麼幹脆,但鄭老爺知道,她也隻是應下而已,應該不會向自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