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薄靳言總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撒一個謊,又得去扯無數的鬼話去圓謊。
正如現在的他。
手攥女士性感蕾絲小背心,進退兩難。
“你怎麼不穿了?”
喬星純睜大了雙眼,眼巴巴地望着他。
“......”
薄靳言單手攥着小到僅僅隻能塞進他一隻胳膊的蕾絲背心,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還是沒勇氣将女人的玩意兒往自己身上套。
“薄靳言,你該不會又在騙我吧?”喬星純全神貫注地看着他,隐隐還有些興奮。
猛男穿上小吊帶,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反正絕對不會醜,薄靳言這張臉太絕了,每次看都要被他驚豔到。
“......”
薄靳言琢磨了半天,依舊沒想好該怎麼逃過她的逼問。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子。
他終于當着她的面,将身上的襯衣脫了下來。
“你想看這個,對嗎?”
薄靳言解扣子的速度很慢,這和他平時脫喬星純衣服的速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才不是呢!我又不是流氓變态。”
喬星純連忙搖了搖頭,矢口否認。
其實,她是有點想看。
但她最主要的目的。
還是想要弄清楚這件衣服到底是不是薄靳言的。
薄靳言将襯衣上的扣子全解完,随手扔在床下。
而後,他又低眸仔細地觀察着那件又短又小的白色蕾絲背心,這玩意兒,和女人的内衣有什麼區别?
他真要是穿上了,形象也就毀了。
也不知道喬星純為什麼這麼熱衷看他毀形象。
薄靳言之前曾聽人說過,搞笑男頂多隻能做做婦女之友,永遠追不到女神。
他可不能做搞笑男,也不想走諧星路線,他必須要帥。
“薄靳言,你倒是快點!”喬星純等得不耐煩了,連聲催促道。
“這麼急?”
薄靳言喉頭微動,就在喬星純以為薄靳言終于要換上小背心的時候,他的膝蓋忽然磕在她腿邊,整個人呈跨跪的姿勢,将她禁锢在床上。
喬星純的心跳越來越快。
她雙手緊緊抓着被角,身體略僵硬地向後仰着,試圖和他拉開一定的安全距離。
薄靳言卻像是盯着獵物一樣,眸光沉沉地盯着她。
察覺到她的臉色一點點被他的氣息染紅。
薄靳言終于心滿意足,他單手捧着她的臉,低醇又性感的氣泡音在她耳邊響起,“想看我穿這玩意兒也不是不行,不過,這是另外的價錢。”
喬星純感覺到半邊耳朵都在發癢,她忙伸出手,捂住了通紅的耳朵。
薄靳言這個男人太會勾引人了。
她光是看着,都覺得不好意思。
“真是的,你怎麼這樣!我又不是聾子,有話大聲說就好了,幹嘛非要附在我耳邊說?”
為了掩飾此刻被撩撥得心猿意馬的尴尬,喬星純連忙扯開了話題。
“怎麼還是這麼愛害羞?”
薄靳言深深地看着喬星純,忽然之間,他又一次吻住了她微微翕動着的唇。
吻過一次,他便再也戒不掉這種感覺。
她的唇很甜也很軟,怎麼吻都吻不夠。
喬星純想要推開她,雙手剛觸及他滑膩的兇口,又反射性地縮了回來。
還真是可惡呢!
他沒穿衣服的時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要碰他哪裡。
薄靳言的雙手原本還是比較規矩的。
想到喬星純剛才還在埋怨他,說他對她總是沒什麼反應。
他這次終于開竅,一隻手扶腰,一隻手不偏不倚地握住她的豐盈。
“......”
喬星純被薄靳言這麼一弄更加緊張了。
她繃直了身體,想要撥開他的手。
可是昏昧燈光下的他帥得太超前,她看着看着也就入迷了。
薄靳言意識到她不再反抗,顯得愈發亢奮。
他有預感這個時候他就算是想要做些出格的,她很可能半推半就便從了。
做,還是不做?
薄靳言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放開了她,逃也似的進了衛生間。
他很确定現在的喬星純對他沒有多少感情。
今晚這麼配合,可能隻是想要找個依靠。
她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失去了簡家,她大概會很迷茫。
他不能讓她覺得,他幫她,隻是為了床上那點事兒...
薄靳言重重地關上了衛生間的門,很是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去吻她。
現在倒好,就算是大半個小時的冷水澡。
也不一定壓得住他噴薄欲出的欲望。
喬星純雙手捂着起伏不定的兇口,仍處于迷迷瞪瞪的狀态。
回想着剛才纏綿又熾熱的吻,她愈發口幹舌燥。
其實...她在和他接吻的時候就想過了所有的可能。
她對他隻是有幾分好感。
遠還沒到可以接吻,甚至上床的地步。
但是她現在舉目無親,出于私心,她必須要做出一點犧牲。
薄靳言如果隻想和她上床。
她閉着眼睛,忍忍也就過了。
等她的工作穩定下來,等她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
她便不再需要去迎合誰。
“真是的...怎麼感覺,我越來越心機了...”
喬星純很不喜歡此刻自己權衡利弊時的模樣。
她很想純粹地全身心地去愛一個人,而不是為了自己的将來,這麼随便地将自己的身體交付出去。
“我該怎麼辦...”
喬星純重重地歎了口氣,她考慮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打消了用身體換取利益的念頭。
她下了床,正準備溜出卧室。
試了好幾次卻發現自己似乎打不開卧室的門。
“别試了,聲控門,你打不開。”
薄靳言從浴室裡走出,單手将喬星純扛回了大床上,“剛才是我沒有控制住,抱歉。”
“不怪你。”喬星純其實也沒有忍住。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本來就相當暧昧。
更何況薄靳言一直在誘惑她,她能忍住才怪。
“早點睡吧,側着或者趴着都行,小心别碰到背上的傷口。”
薄靳言這時候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喬星純還沒有愛上他。
與此同時他也很慶幸,剛才沒有繼續下去。
他能理解喬星純不敢拒絕他的心理。
人在逆境的時候感情就成了奢侈品,錢财才能給予她充足的安全感。
“好。”
喬星純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縮在床的一角。
她看着拿着剃須刀去而複返的薄靳言,視線忽然停駐在他沒穿鞋的雙腿上。
他的小腿很細也很長,走起路來本該跟超模一樣氣場十足。
然而今天晚上,她竟意外發現他的腿似乎有點問題。
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能夠看出來他的左腿似乎有點跛。
難道是因為今晚他用力踹了祠堂的門,傷了腿腳?
薄靳言注意到了喬星純的視線,索性大大方方地開了口:“忘了告訴你,我還是個瘸子。”
他自嘲地笑了笑,盡可能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實際上他心裡緊張得不得了。
他很害怕喬星純會因為他的腿嫌棄他。
喬星純的眼裡閃過一絲惋惜,她還以為這麼完美的人是毫無缺憾的。
沒想到,他的腿居然瘸了。
“怎麼,是不是覺得很失望?”薄靳言見她久久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
“不是!我平時根本沒看出來,我相信其他人也看不出來的。”
“我的鞋子都是特别定制t的,一旦脫了鞋就會原形畢露。”
薄靳言沒想着瞞她,瘸腿是他最自卑的點,他甚至因為這個,總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得虧外人不知道他瘸了腿。
要不然旁人興許還要笑話喬星純,笑她為了錢,居然願意屈身跟了瘸子。
薄靳言鼓起勇氣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給了她,又不想看到她或同情,或憐憫的眼神。
他悄然背過身,默默地整理着鋪在地闆上的床鋪。
整理完床鋪。
薄靳言也沒有回頭,隻悶悶地說了句“晚安”,就側着身躺了下去。
他其實都想好了的。
如果喬星純很介意他的殘疾,他會選擇放手。
他的腿注定好不了的。
所以她要是真的很介意,他再努力也改變不了瘸腿的事實。
好在,她似乎不是很介意。
最起碼面上還是挺禮貌的。
“薄靳言,可以告訴我你的腿是怎麼受傷的嗎?”
喬星純也側着身子,默默地注視着薄靳言的後腦勺,她總感覺他的傷和自己有關。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謬。
“很多年前,遇到一群歹徒,被打殘了。十打一,我沒輸。”
“十打一?對方那麼多人,你怎麼不跑啊?”
“跑什麼?我又沒輸。”
薄靳言倒也不是這麼傻缺的人,一拳難敵四手這麼簡單的道理他是懂的。
可是那天晚上他要是跑了,喬星純又該怎麼辦?
“我還是覺得你應該跑。”
“怎麼,你很介意我的腿?”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你自己不知道愛惜身體,那是你的事,瘸了腿的人又不是我。”
喬星純話音一落,立馬發現自己說話太沖了些。
她想不明白薄靳言為什麼要逞一時之快和一群人打架。
一個人挑十個。
隻是瘸了條腿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薄靳言倒是不介意她說了些什麼,隻默默地念叨着,“你說得對,瘸了腿的人幸好不是你。”
這麼一想,他心裡好受多了。
喬星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還是盡可能地去安慰他,“薄靳言,這沒什麼的。但是下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能不能先跑?”
“好。”薄靳言輕輕點了點頭,忽然就和自己的傷腿和解了。
有很長一段時間,他因為自己的腿自卑到不行。
也曾因為腿受傷了再也打不了球而沮喪。
不過不管怎麼說,他依舊覺得他的腿瘸得很值。
在那段他一無所有的時間裡。
最起碼他還能用身體保護她。
薄靳言自我消化了大半個小時。
轉身之際,喬星純已經睡熟了。
見狀,他悄然起身,輕輕地摸着她的臉。
情到深處,他又一次不可控地吻了上去。
喬星純從他逼近的那一刻,就已經清醒了。
為了避免兩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尴尬,她沒有選擇睜開眼,由着他愈發放肆地深吻。
“軟軟...我愛你...”
薄靳言吻着吻着,整個人便壓在了她的身上。
喬星純起初還是比較配合的。
但是她接受不了薄靳言一邊喊着他妻子的名字,一邊對她上下其手。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喬星純推了推他的兇膛,雙眼依舊是緊閉着的。
她此刻有些失落,但又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
這段時間,她變得有些喜怒無常。
可能是環境給她的壓力過大,又或者,是最近接觸到的人給了她一定的壓力。
“抱歉。”
薄靳言分不清喬星純是在熟睡狀态,還是清醒着的。
總之察覺到她有些不樂意。
他立刻起了身,急匆匆進了衛生間再次沖起了冷水澡。
“軟軟...他一定很愛她吧?”
喬星純捂着被他吻得發麻的唇,心裡有些酸澀。
她其實也很希望能被人這麼愛着。
而不止是作為他亡妻的替身,永永遠遠活在她的光環之下。
喬星純翻了個身,很快又有了睡意。
失去記憶之後。
她的鈍感力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強。
簡而言之,就是心變大了。
因此哪怕被薄靳言當成替身讓她倍感郁悶,轉眼的功夫她就能相安無事地管自己睡覺。
薄靳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
看着床上睡熟的女人,又一次想要和她親親抱抱舉高高。
他站定在床邊掙紮了兩三分鐘,忽然擡手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正在裝睡的喬星純差點兒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怎麼感覺,薄靳言還挺可愛的?
“早晚睡了你!各種姿勢!”
薄靳言郁悶地躺回了地闆上,側着身,不再看她。
第二天一早。
王芝就淚眼惺忪地趕了過來,說什麼喬星純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薄靳言沒有吵醒喬星純。
他陰郁着臉去了會客廳,冷眼看着虛情假意,甚至連眼淚都隻是擺設的王芝,“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是來認回我的寶貝女兒的。”
王芝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全然忘卻昨天晚上,她甚至還想過将喬星純扒幹淨扔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