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是,我是特意來找他的。”
喬星純透過門縫,将房間裡的光景看得一清二楚。
其實吧,要不是朱銘太過礙事兒。
她是打算等戰寒洲和徐莉發生實質性的關系,再推門而入的。
而房間裡。
戰寒洲此刻慌得不行,身軀猛地一震,立馬拍掉了徐莉的手。
“神經!拉我褲鍊做什麼?”
他擔心喬星純生氣不理他,一個勁兒地将責任推卸到徐莉身上。
“大少爺...你...”
徐莉眼裡閃過一絲受傷,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滾。”
戰寒洲快速恢複了鎮定,并即刻下了逐客令。
“大少爺...”
徐莉咬着唇,心裡滿是不甘。
差一點兒。
就差一點!
都怪喬星純,出現得也太不是時機了。
徐莉越想越氣,卻又不敢再繼續下去。
“我讓你滾,沒聽到?”
戰寒洲扣好腰帶後,發現徐莉仍在慢吞吞地穿衣服,火氣更甚。
“是。”
徐莉最後一絲希望落空,她再也不敢磨蹭下去,套上外衣,低着頭跑了出去。
喬星純見狀,這才慢悠悠地走進戰寒洲的休息室。
她斜睨了一眼滿臉心虛的戰寒洲,勾唇淺笑:“抱歉啊,我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
“我...我以後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戰寒洲的臉頰如同火燒般,瞬間紅透。
人生第一回被當場捉奸,這種感覺還挺丢人的。
“我們沒有以後了。”
喬星純雙手抱臂,語氣依舊十分的平淡。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和她沒什麼的,我沒碰她。”
“我也不是花心縱欲的人。可能是昨晚被你撩狠了,渾身燥得慌。”
“再者就是,我在外面也沒有情婦或者私生子之類的。”
“軟軟,原諒我這一次。”
戰寒洲後悔不已,他就不該生出放縱自己的想法。
現在倒好。
喬星純肯定以為他人品不行。
“說吧,和徐莉什麼時候看對眼的?”喬星純懶得管戰寒洲的閑事,不過她必須演出一副吃飛醋的樣子。
畢竟,戰寒洲很吃這一套。
而且在他理虧的情況下,她才能更順利地提出條件。
“什麼對眼不對眼的,我沒看上她。”
“沒看上不等于不想上,對吧?”
“軟軟,我隻是一時鬼迷心竅。”
“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别叫我軟軟,我惡心。”
“...你是不是吃醋了?”
戰寒洲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喬星純确實像是醋勁兒很大的樣子。
“吃醋?吃你的醋?”
喬星純冷嗤出聲,随手抄起桌上的一個古玩核桃,朝着他身上扔去,“髒東西,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吧。”
“......”
戰寒洲從未見過喬星純這麼野蠻的一面,覺得很是新奇,又有些竊喜。
她肯定是吃醋了的。
不然,她哪裡敢這麼說他?
“你别生氣,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剛才,我和她也沒有做出任何逾越的行為。”
“得了吧你!要不是我來得湊巧,你舍得停下來?”
喬星純闊步上前,微微前傾着身體,單手揪住了戰寒洲的衣領,一字一頓地說:“戰寒洲,你自己說說看,你這副德行,讓我怎麼心甘情願地跟着你?你配嗎?”
“我真沒有。”
“沒有什麼?我兩隻眼睛看到了的,你分明就是來者不拒。”
“我不是。徐莉那樣的廁品,我怎麼可能看得上?”
“怎麼,東窗事發了,好妹妹變廁品了?她要是廁品,那你是什麼,攪屎棍?”
“......”
戰寒洲有些惱火,這個女人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些?
居然敢罵他攪屎棍。
可是...她生氣的樣子好生動,他光是看着,整顆心就酥了。
“喬星純,我發誓,從今往後隻愛你,也隻會有你一個女人。”
“我不想聽。對了,往後不準擅自進入我的房間,我可不想我呼吸的空氣被某人污染。”
喬星純松開了他的領口,轉身快步離去。
戰寒洲則推着輪椅立刻跟了上去。
朱銘得見戰寒洲這副模樣,連連搖頭。
可能是當局者迷。
戰寒洲竟會認為喬星純遛狗一樣遛他是出于愛,出于關心。
在朱銘看來。
喬星純壓根兒就不喜歡戰寒洲。
“你開下門,好不好?”
戰寒洲吃了個閉門羹,隻好在門口處t守着。
朱銘給他遞來房門的房卡。
他連看都不看。
喬星純說了,以後不準他進屋。
他要是擅自進去,她肯定會更加生氣。
“大少爺,女人不能這麼慣着的。”
“是我做錯事在先,她生氣是因為她在乎我。要不然,全世界出軌偷吃的男人那麼多,她為什麼隻罵我?”
“......”
朱銘抽了抽嘴角,愈發琢磨不透戰寒洲的腦回路。
戰寒洲平日裡算是一個比較嚴肅,且殺伐果決的一個事業批。
吩咐他抓捕盛老的時候,包括昨晚囚禁喬星純的時候,都還是比較正常的。
怎麼喬星純稍微轉變一點态度。
戰寒洲就變舔狗了?
還什麼全世界出軌偷吃的男人那麼多,她為什麼隻罵我?
我的個蒼天啊!
這樣的戀愛腦,遲早是要吃大虧的。
戰寒洲其實也懷疑過喬星純的态度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究竟是他的個人魅力逐漸彰顯,還是因為薄靳言成了智障,她權衡利弊後,才想要投入他的懷抱?
不過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
戰寒洲都能接受。
“軟軟,我不是故意的,再給我一次機會?”
事實上,戰寒洲此刻的大腦并不清醒,他一方面覺得喬星純不會吃他的醋,一方面又抱着僥幸的心理,期待着她的後續答複。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
喬星純總算開了房門。
她站在門口,沒好氣地問:“你又想做什麼?”
“我...”
戰寒洲等這麼久,是有些生氣的。
可看到她一頭濕發以及紅腫的眼睛,心一下子就淪陷了。
她這是哭過了?
“軟軟,對不起。”
“給我滾。”
喬星純很是反感戰寒洲叫她軟軟,很快又甩上了房門。
她剛才又想起了戰寒洲的強吻,心情很不好。
在洗手間裡反反複複看着薄靳言給她的紙條,而她自己,也一直在鼓勵着自己要堅持下去。
薄靳言讓她等他。
她應該能夠等到的吧?
如果等不到,又或者戰寒洲再次發狂不做人。
那麼,上次見面,是不是就是他們的最後一面了?
戰寒洲吃了個閉門羹,愈發堅信喬星純是吃醋了。
他的嘴角不由得向上勾起,心情很是愉悅。
“朱銘,你看到了吧?她真吃醋了。”
“......”
“你說,我該怎麼解釋?”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還單着呢。”
朱銘心裡門兒清,喬星純肯定是随便找個借口将戰寒洲關在門外,絕對不是因為吃醋什麼的。
要是之前,他肯定實話實說。
胳膊骨折後他總算學會了變通,有時候該閉嘴的時候,就必須閉嘴。
“也是,你還是條單身狗,哪裡知道怎麼解釋?”
“大少,戰嶼森那邊似乎有些動靜,需不需要讓人将他做了?”
“人在警局,怎麼做?這時候不要輕舉妄動,萬一給薄靳言留下了把柄,我們的優勢就沒了。”
“薄靳言不是傻了嗎?”
“他是傻了,他的助理沒傻,更何況,那個傅景川也不是省油的燈。”
戰寒洲說完,又補充道:“你去把我上次拍賣會上拍下的項鍊拿過來。”
“大少,那條項鍊價值一個億...”
“讓你去你就去。”
“哦。”
“快去。”戰寒洲尋思着女人應該都挺喜歡珠寶首飾的。
也許她會看在珠寶首飾的面子上,原諒他一回?
“大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沒過多久,徐莉又主動上門跑來找戰寒洲。
她其實還挺不甘心的。
薄靳言對喬星純情有獨鐘也就罷了。
反正他現在就是一個智障,她未必看得上他。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戰寒洲也對喬星純這麼死心塌地。
戰寒洲難道忘卻了喬星純婚内出軌薄靳言這事兒?
“什麼事?”
戰寒洲回過頭,淡淡地睨了眼徐莉。
他對徐莉的态度還算是不錯的。
要不是徐莉這麼一鬧,他不可能會發現喬星純在偷偷吃他的醋。
“大少爺,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害得大少奶奶誤會了你。”
“你走吧。等朱銘回來,找他去結算一下工資,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大少爺,我可以走的。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徐莉含情脈脈地看着戰寒洲,眼神膩歪得能掐得出水來。
說起來,她的演技還算是挺不錯的。
前段時間,她也是表現出一副對薄靳言死心塌地的模樣。
結果薄靳言一出事,她就像是得了失憶症,全然忘卻當初的舔狗行為,轉而又将算盤打在了戰寒洲的身上。
“你想說什麼?”戰寒洲不耐煩地問。
他現在還是有些心虛,生怕和徐莉說話的時候,再度被喬星純撞見。
這麼一來,他就算是跳黃河也洗不清了的。
“大少爺,大少奶奶喜歡的人是三少爺。您千萬别被騙了。”
“徐莉,你可以滾了。”
戰寒洲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冷聲下了逐客令。
“大少爺,我說的是真的!大少奶奶有寫日記的習慣,不信你可以去她的住址翻翻看?”
“你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取代她?”
“不不!我自知配不上大少爺,說這些隻是不希望大少爺被騙。還有,我覺得盛老的話也不能全信。我剛才進去幫忙的時候,盛老居然在喝着小酒,和大少奶奶相談甚歡。他們指不準合起夥來騙你。”
“行了,住嘴。”
戰寒洲厲聲喝住了徐莉,旋即又讓身側的保镖打斷她兩隻胳膊,“不用心軟,兩隻胳膊都給她打折了。”
“大少爺,我沒做錯事,您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徐莉面露驚恐,她大概是看到了戰寒洲對喬星純的耐心,從而産生了戰寒洲對女人很溫柔的錯覺。
直到戰寒洲要手下折斷她的手,她才如夢初醒。
“打斷她的胳膊後,記得把她送去警局。就說,她盜取了戰家的珠寶首飾。”
“是。”
保镖連聲應下,待戰寒洲離開,“咔嚓”兩聲直接擰斷了徐莉的胳膊。
随之而來的,則是徐莉撕心裂肺的哀嚎。
她的叫聲很凄慘,喬星純也是聽聞了的。
喬星純對此并沒有什麼反應,徐莉的破事和她一點關系沒有,就算被打死了,她也不會有半分同情。
收拾好情緒,便又去找了戰寒洲。
戰寒洲此刻還在琢磨着徐莉的話。
他是懲罰了徐莉沒錯,但徐莉的話确實讓他有些懷疑喬星純是在演戲騙他。
見喬星純跑來找他。
他這才收起了方才的思緒,擡眸緩聲問道:“不生氣了?”
“我想去看看葉依岚,她被你的人撞了,現在應該還在醫院吧?”
“她的問題不大,輕微腦震蕩,手臂骨折,休養一段時間就恢複了。”
“這還叫問題不大?戰寒洲,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你這麼傷害她,可有考慮過我?”
“以後不會了。”
“别說這些沒用的話,我現在就要去看她!對了,我還想帶盛老一起。他醫術了得,有他在,依依可能好得快些。”
“你該不會是和那老不死的合起夥來,耍我吧?”
“我耍你做什麼?”
喬星純面上依舊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心下卻有些慌亂。
她原本是打算趁機将盛老送出去的。
沒成想,戰寒洲忽然警覺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想要将盛老送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星純,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忽然轉變了态度?”戰寒洲也想着繼續自欺欺人,但是再這麼下去,他可能會被她搞死。
也正是因為形勢嚴峻,他才不得不從夢中快些醒過來。
“薄靳言傻了。我想過了的,跟着他還不如跟着你。”
“那...你心裡有我的位置嗎?”
“有啊。畢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既然你也想和我好好過下去,那麼我的需求,你也會滿足對吧?”戰寒洲本來是不打算為難她的,但他現在極度缺乏安全感,很需要她用實際行動去證明,她會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短期内恐怕不行。盛老說了,同房會死。”
“你也可以用手,或者...”
“戰寒洲,你瘋了是不是?”喬星純吓得連連後退,這個狗男人實在太色情。
早知道他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她就不來找他了。
“我沒瘋。”
戰寒洲看着她過激的反應,心卻涼了一截。
果然,喬星純的吃醋全是在逢場作戲。
她根本不喜歡自己,也接受不了和自己的任何的親密行為。
“喬星純,我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了。給你三十分鐘考慮,你要是答應了的話,我可以考慮放走盛老。”
“你沒在騙我?”
“我要是騙了你,就讓我斷子絕孫。”
戰寒洲這一回是真的做出了讓步,如果喬星純願意退讓一步,他可以考慮放走盛老。
反正薄靳言已經成了傻子,醫生都說了,智力受損不可逆。
所以盛老就算是解了薄靳言體内的毒。
薄靳言依舊還是一個百無用處的廢柴。
“我考慮一下。”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你敢說,你沒給薄t靳言做過這種事?”
戰寒洲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平白無故提到薄靳言,他心下愈發膈應。
喬星純沒回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如若戰寒洲真的願意放人,那麼她...
喬星純咬着唇,該怎麼選擇她很清楚。
隻是...
她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以後她怎麼面對薄靳言?
就算薄靳言不介意。
她也過不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糾結了大半個小時。
就在戰寒洲以為喬星純不會答應的時候,休息室的房門,又一次被她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