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夫人已經燒成灰燼了

第146章

  薄靳言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喬星純會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仔細想想,他确實很卑劣,很惡心。

  昨晚他隻是單純想上她,卻非要給她冠上一個罪名,好讓自己的行為合乎情理。

  “我讓田媽過來陪你。”

  薄靳言落寞地低着頭,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她的卧室。

  她沒有鬧着要離開十裡江灣。

  但他感覺得到,她和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了...

  為了多騰點時間出來陪她。

  薄靳言晚上幾乎沒有合過眼,連夜處理好了集團瑣事,從書房裡的座椅上站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

  他還想着偷偷去她的卧室轉一圈。

  喬星純竟徑直走進了書房來找他。

  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精氣神也挺好,還破天荒地化了妝。

  “軟軟,你...”

  薄靳言看呆了,這一刻他覺得她連頭發絲都是美的。

  “别叫我軟軟。”

  “...好。”

  薄靳言前一秒還在幻想着他們能夠像之前一樣光速和好,她的話像是一盆兜頭潑下的涼水,将他内心裡蹿出的希望之火,徹底澆滅。

  他看起來有些受傷,還有些手足無措。

  沉默了大半晌,才緩緩開口:“你今天真好看。”

  “我想去一趟商場。”

  “你想買什麼?我讓人直接給你送過來。”

  “又是變相禁足嗎?”喬星純冷聲反問。

  “不是。”薄靳言趕緊解釋:“我隻是有點擔心你...”

  沒等他把話說完,喬星純又一次打斷了他,“擔心什麼?我現在不過是一個病入膏肓行将就木的活死人,沒力氣給你戴綠帽,也沒力氣跟人私奔。”

  “你不會死。”

  “我約了依依,今天我一定要出門。”

  “好吧,我讓小方陪着你。”薄靳言隻好做出妥協。

  他很不放心她,又不敢管得太嚴,不然她勢必會更加排斥他。

  “嗯。”

  “記得戴口罩,别讓人認出你。”

  “你煩不煩?”

  喬星純才發現,薄靳言啰嗦得很。

  之前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煩。

  可能是對他的感情淡了,長得再帥,還是會覺得厭煩。

  “卡拿去,别給我省錢,我有的是。”薄靳言直接給了十來張卡。

  不過他也清楚,給再多,也抵消不了當初餘額隻有一百塊的卡給她造成的傷害。

  喬星純蹙着眉頭,似乎也想起了往事。

  她接過他遞來的卡,自嘲地笑了笑,而後淡淡地道:“多謝。”

  “我的都是你的,謝什麼?”

  “......”

  喬星純沒答話,在他往她身上扔他擦拭過穢物的内褲的那一刻。

  她便默默地跟他劃清了界限。

  之所以選擇留下,無非是想要陪着念念,再走上最後一段路。

  等念念順利做完手術,她就離開。

  兩個小時後。

  薄靳言的手機收到了上百條刷卡記錄,他瞄了一眼,喬星純購置的全是孩子的玩具,衣物等等。

  他有些納悶,一口氣買這麼多玩具做什麼?

  家裡頭的玩具已經堆積如山了。

  不過他心底裡還是有些竊喜的,她願意花錢也挺好。

  喬星純買完了孩子們的禮物,路過一家人體繪畫館,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依依,我想給薄靳言送一份大禮。”

  “你怎麼還想着給他買禮物?他怎麼對你的,你這麼快就忘了?”

  “我沒忘。”喬星純神色恬淡,語氣也十分溫柔。

  葉依岚皺着眉頭,一臉認真地說:“你就算是想要和他重修舊好,起碼也得等上一段時間。像你這麼好哄的,我真怕他下次還會犯同樣的毛病。”

  “沒有下次了。”

  說完,喬星純便跨進了繪畫館,找了位女畫師,将她身上的斑駁淤痕一五一十地畫了下來。

  拿到成品的時候。

  葉依岚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軟軟,你真的打算送薄靳言這個?”

  “是啊。”

  喬星純滿意地看着成品畫作,等畫師将油畫快速烘幹,這才小心翼翼地收進了紙盒裡。

  之前她和薄靳言也經常吵架。

  但這次不一樣。

  她現在隻要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浮現出薄靳言粗魯地侵犯她的畫面。

  他粗重的喘息聲在她耳邊回環反複。

  聽起來,跟當年那群意圖羞辱她的臭男人的譏笑聲沒什麼兩樣。

  “軟軟...他可能會被你吓到。”葉依岚如是說道。

  “我管他什麼反應,我心裡舒坦就好。”

  “嗯,也是。”葉依岚點了點頭。

  喬星純這一身的淤痕,說是被十幾個人侵犯都有人信。

  薄靳言實在是過分。

  她讓他睜大眼睛看看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也是無可厚非。

  兩人剛從繪畫館走出。

  林如湘眼尖,遠遠地就看到了喬星純。

  而後她的目光又落定在了喬星純身後保镖手上的購物袋上。

  “這女人還真是無恥!竟這麼心安理得地花着薄爺的錢!”

  林如湘心裡越發不平衡,恨不得當場将喬星純虛僞的假面撕碎。

  作為海城首富的獨女,林如湘從小到大就沒有過缺錢的時候。

  按理說在這般優渥的環境下長t大,是不太容易嫉妒别人的所得。

  事實上,她也确實不是在嫉妒喬星純可以這樣大手大腳地花着男人的錢。

  她的心态和吳媽有點像。

  總覺得喬星純不配得到薄靳言的愛。

  她從骨子裡看不起喬星純。

  畢竟喬家早已落敗,喬星純要是沒了薄靳言,就是個窮困潦倒的貧家女。

  林如湘越想越不平衡,立刻雇傭了一群人,佯裝做正義之師,一窩蜂地湧去譴責喬星純。

  除此之外,她還聯系了當地的媒體記者。

  試圖鬧大這事兒,好讓所有人知悉,在公衆場合将人推下樓梯并緻死的喬星純,不僅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甚至還過得逍遙又自在。

  很快,喬星純就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

  “軟軟,現在該怎麼辦?”

  葉依岚看着從四面八方聚攏來的人,瞬間慌了神。

  “依依,你先走。你現在是公衆人物,和我這種‘殺人犯’搭上邊,以後别想着在娛樂圈混下去了。”

  喬星純表現得倒是很鎮定,她讓小方強行将葉依岚送出人群包圍圈,随後立刻給薄靳言打去求救電話。

  這樣的場面她是擺不平,還是讓薄靳言處理好了。

  免費的資源不用白不用。

  薄靳言意外收到喬星純的電話,眼眸微暗,立刻接了起來,“軟軟,怎麼了?”

  “我被人認出來了,他們将我圍在中央,喊打喊殺的,說我是殺人犯,要我以命抵命。”

  “别怕,我立刻讓人過去。”

  薄靳言還沒挂斷電話,就小跑着去了車庫,一路飛馳趕去商場。

  好在商場離十裡江灣不算遠,隻闖了兩個紅燈就趕到了。

  這期間,喬星純被一群保镖圍在最中央,淡定地蹲在地上刷手機。

  她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

  這種小場面,根本傷害不了她。

  讓她倍感好奇的是,這群人是誰派來的。

  前段時間網絡上全是她徒手将薄月秋推下樓梯的視頻,為此網友們都快将她的頭皮給罵秃了。

  不過她并不相信現實中,網友們也會如同在網絡上那樣群情激憤。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群人是受到指示,特意趕來鬧事的。

  “軟軟!”

  不過是五六分鐘的光景,薄靳言就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

  他奮力撥開人群,蹲下身,将喬星純抱在了懷裡,“沒受傷吧?”

  “來得挺快。”

  喬星純淡淡地回了一句,由着薄靳言在大庭廣衆之下,将她帶離了商場。

  一旁跟拍的媒體記者見狀,大着膽子堵在薄靳言的面前,“薄先生,您為何會和殺害親生母親的兇手走這麼近?”

  喬星純單手勾着薄靳言的脖頸,轉過頭,不甚在意地對着記者怼到面前的話筒說道:“警方都沒有定我的罪,你身為記者,難道不知道謠言的可怕之處?”

  “單從視頻上看,就是你推的人,這點不賴不掉。”

  “為什麼就不能是我試圖伸手施救,可惜沒能拉住她?”

  “這...據我所知,您和薄月秋女士之間似乎有過矛盾。”

  “似乎?作為一名記者,你居然在鏡頭前用上了這樣模棱兩可的詞?”

  喬星純輕笑着補充道:“别直播了。就你這水準,再播下去,我怕你連飯碗都該丢了。”

  “你!”

  記者被喬星純的一番話弄得面紅耳赤。

  他僅僅隻是一個實習記者。

  純粹是因為林如湘開價高,腦子一熱就跑了過來。

  沒成想,竟被喬星純反将了一軍。

  喬星純懶得搭理這位稚嫩的記者,犀銳的眸光在衆人面前掠過,直到發現不遠處對她虎視眈眈的林如湘。

  “原來是她呀...”

  喬星純勾了勾唇,想起來,她割腕自殺的行為實在是太蠢了。

  怎麼着,她都得将林家父女拉下水再說。

  “先回去?”

  薄靳言大緻估算了下趕來圍拍的記者人數,除了一個專業實力不過關的實習記者,應該還有十幾人。

  截止目前為止,暫時還沒辦法證明喬星純的清白。

  因此今天他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公然抱走了喬星純,很有可能會受到廣大網友們的一緻讨伐。

  他就算不在意自己的名聲。

  也得考慮自身名聲受損會給寰宇集團帶來多大的麻煩。

  思來想去,他隻能冷處理這場鬧劇。

  “既然這麼害怕流言蜚語,為什麼還要趕過來?”上車後,喬星純看着一臉凝重的薄靳言,困惑問道。

  “我不是害怕,是懶得節外生枝。萬一負面輿論影響到寰宇集團的正常運營,我還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去緊急公關,這麼一來,陪你的時間勢必會大幅度銳減。”

  “原來是這樣。”

  喬星純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補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擔憂别人罵你沒底線,竟和殺害母親的兇手搞在一起。”

  “随便他們怎麼說好了。”

  “也對,你怎麼會在意這種事?再說,強暴了殺害母親的兇手,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報仇了,對嗎?”

  “軟軟,别這樣說我,好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

  喬星純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她理應慢慢淡去這段早該畫上句号的孽緣。

  不可否認的是。

  薄靳言頂着巨大的壓力趕來商場,在衆目睽睽之下将她帶走的那一瞬,很能戳中她心裡的那個點。

  好在僅僅隻是一瞬間。

  她又恢複了鐵石心腸的狀态。

  薄靳言握着她的手,仔細地檢查着她手腕上的繃帶,再三确定沒有滲液,才輕輕松開,“往後還是少出門,這段時間風聲緊。”

  “你就不問問,我今天都買了些什麼?”

  “你都買了什麼?”薄靳言早就看到了她的刷卡記錄,為了不掃她的興,還是故作好奇地問。

  “我各買了十四份小白和念念的生日禮物,你記得替我轉交,一年給一份,直到他們年滿十八歲。”

  “十八歲之後的生日禮物,我就不準備了。”

  “那時候,他們對我的印象也該淡了。我不想用禮物去秀我的存在感,生日本該開開心心,沒必要讓他們想起我這個早已化為黃土的不稱職的媽媽。”

  喬星純将她的計劃都告知了薄靳言,她也很希望陪着孩子一起長大,奈何現實不允許她做這樣的白日夢。

  薄靳言認真地聽她說完,而後很堅定地說道:“孩子們的生日禮物,還是你親手給比較合适。”

  “......”

  喬星純沒再說話,她認為薄靳言這番話毫無意義。

  她要是有機會親自給,哪還用得着他幫忙轉交?

  片刻之後。

  喬星純忽然想起那幅新鮮出爐的油畫,她的臉上現出異樣的神采,略有些興奮地說:“對了,我有樣禮物要送你。”

  “送我?”

  薄靳言的臉上寫滿了困惑,眼神裡卻藏着一絲欣喜。

  他直勾勾地望着她,總想看穿她。

  卻怎麼也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喏,你自己打開來看看吧。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我尋思着你應該是挺喜歡的,畢竟這可是你的傑作。”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

  薄靳言毫無防備地接過她遞來的半人高的紙箱,心髒砰砰直跳。

  她主動給他送了禮物,是不是代表着她原諒他了?

  薄靳言欣喜若狂,輕手輕腳地拆開了紙盒,打開一看,一幅栩栩如生的油畫赫然映入眼簾。

  看着畫卷裡傷痕累累的她,他的眼睛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難忍。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沒人要的可憐野狗,好不容易被人領養,轉眼又被丢棄在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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