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王芝将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發洩在了喬星純的身上。
撕爛喬星純的外衣還嫌不夠。
直到将她扒光,看着她無措地用手擋着兇,心底裡才升騰起一絲快意。
“知道錯了?”
王芝單手扼着喬星純的下巴,似是在欣賞着喬星純此刻的恐慌和無助。
“你太過分了...”
喬星純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這種情況下,完全沒辦法去反抗盛氣淩人的王芝。
更何況,王芝還有兩個幫手。
“乖乖聽話,要不然我就将你的褲子也扒了,扔大街上。”
“到時候你再想攀上薄靳言這種人,可就難了。”
“一旦走到那一步,你的名聲也就沒救了。除了娶不到老婆的乞丐,誰還願意要你?”
王芝站起身,冷冷地看着雙手抱兇蜷縮成一團的喬星純,接着說道: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去找薄靳言,向他道歉,無論他要你做什麼,必須服從。第二,我現在就将你扔大街上。”
“簡夫人,你這樣做是犯法的。”
喬星純擡眼對上王芝充斥着怒火的雙眼,她很清楚,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和王芝唱反調。
可她本來就是一個高自尊的人,又哪裡受得了尊嚴被反反複複踩在腳底下碾得稀碎?
“我最後問你一遍,去不去道歉?”
“不去。”
喬星純的神經緊緊繃着,她大概能料想到忤逆王芝的後果。
但同時,她也很清楚這次要是選擇了妥協。
往後這樣的場面會反反複複上演,直到她徹底失去利用價值的那一天。
祠堂外。
簡雲深急得團團轉,還想着用身體撞開厚重的木門,卻被兩個保安架住了胳膊,完全不能動彈。
“媽,小喬身體很虛弱,前兩天才發了高燒,你别對她用家法。”
“有氣你撒在我身上就好!求你,隻要你放了她,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簡雲深能夠清晰地聽到祠堂裡王芝歇斯底裡的咆哮聲,以及鞭子抽打在人身上的響聲。
他很想要盡全力保護好喬星純。
然而,他在強勢霸道的王芝面前,根本沒有半點辦法。
之前他總說薄靳言沒有照顧好她,不配留在她身邊。
可他呢?
别提照顧,他甚至在她被打的時候,連出面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
“媽!你這是想逼死我嗎?”
“我從小到大,就隻喜歡過小喬一人。”
“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
簡雲深話音未落,祠堂裡就傳來了王芝的聲音:“我王芝的兒子竟想着為了一個女人尋死覓活?你要是就這麼點本事的話,想死就給我死遠點!”
“哥,你還是别說話了!你越說,媽越生氣。”
簡雲嬌趕忙拉住了簡雲深,連聲說道:“别再火上澆油,否則小喬會被打得更狠。”
薄靳言驅車離開後不久。
想到剛才負氣扔掉的祛疤膏,又有些不舍。
掙紮了片刻。
最後還是調轉了方向,折返回了簡家。
找到祛疤膏後。
他隐約聽到後院祠堂方向簡雲深的聲音,料峭的酒意倏然消減了不少。
這麼晚了,他們在祠堂吵吵鬧鬧的,是在做什麼?
“薄總,你來的正好!”
簡老夫人擔心王芝會把喬星純打殘,正尋思着要不要報警,看到薄靳言走來,如同遇到了救星,馬上迎了上去。
“老夫人,怎麼了?”
“我兒媳也不知道怎麼了,将小喬關在祠堂裡,還用了家法。我們怎麼叫,她都不肯開門,要不你去看看?”
“她被打了?”薄靳言的情緒一下子就炸了。
什麼叫做關祠堂,用家法?
他不是跟王芝說了,不要插手他和喬星純的事?
薄靳言方寸大亂,朝着祠堂門口的方向狂奔而去。
看着緊緊掩着的厚重木門。
他急得連踹了幾腳。
由于他的左腿有舊疾,稍微用力,整條腿便開始發酸發麻。
“王芝,開門!”
薄靳言怒到了極點,這會子他甚至想要殺了王芝那個瘋婆子。
“薄總,小心腳。”
小方想要拉住薄靳言,卻根本沒辦法拉住他。
這扇木門結實得很。
根本不是一兩個人能夠撞開的。
王芝聽到薄靳言的聲音,這才停下對喬星純的施暴,“你今晚本就惹得薄總很不開心,一會兒記得跪着給他道個歉。”
喬星純咬着唇,忿忿地盯着王芝。
虧她一開始還覺得王芝長得慈眉善目,總給她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
而現在,她看着王芝猙獰的面容,心底裡隻剩下了痛恨和憤怒。
“王芝,你再不開門,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簡家?”
薄靳言擡起右腳,準備又一次開門的時候,門恰好被王芝從裡面打開了。
而薄靳言本該踹在門闆上的腳,不偏不倚地踹在了王芝的肚子上。
這一腳他用了十成的力氣。
王芝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踹出去好幾米。
她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差點兒沒疼暈過去。
薄靳言完全無視了倒在地上低低呻吟着的王芝,快步朝縮在陰暗裡的喬星純走去。
祠堂裡光線很暗。
但再暗他還是能夠看清楚她滿是傷痕的身體。
“小方,關門。”
薄t靳言趕緊讓小方關上祠堂的門,他則快速脫掉了外套,給喬星純遞了過去。
喬星純原本還想和王芝硬磕到底,薄靳言一來,她反倒顯出幾分脆弱。
接過薄靳言外套的那一刻。
她再也忍不住,低低地抽泣出聲。
王芝捂着肚子,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很怕就此失去薄靳言這麼一位不求回報的合作夥伴,近乎谄媚地說道:“薄總,我已經替你教訓過小喬了,你這也該消氣了吧?往後她要是不聽話,你盡管跟我說...”
“誰準你這麼對她的?”薄靳言單手提起王芝的衣領,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起了殺心。
且不論喬星純到底是不是王芝的親生骨肉。
王芝都沒有資格這麼對她。
“薄總,我這不是在替你出氣?”王芝的臉上也閃過一絲迷茫。
喬星純惹怒了薄靳言,她替他教訓女人,他怎麼是這個态度?
“我連碰都舍不得碰一下的人,憑什麼被你這麼虐待?”
薄靳言扼住了王芝的脖頸,五指稍一用力,就将她掐得喘不過氣。
邊上兩個傭人見狀,試圖拉開薄靳言。
結果又被他暴摔在地。
“薄...薄總...”王芝終于感到了恐懼,她能從薄靳言的眼裡看出,他想殺了她。
“你這個瘋女人,你可真該死啊。”
薄靳言是很想掐死王芝,可到了最後一刻,他還是松手了。
他将她扔到一邊,轉而看向縮在角落裡驚魂未定的喬星純,“我帶你離開?”
“嗯。”
喬星純點了點頭,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裡湧了出來。
薄靳言看着難受,他拉好她身上他的西裝外套,沉聲說道:“你上來,我背你。”
他怕碰到她背上的鞭傷,還是背着安全一些。
喬星純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趴在薄靳言背上。
她心裡是怨他的。
要不是因為他,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可是她現在能夠依靠的人,也隻有他。
喬星純将臉貼在了他的背上,灼熱的眼淚一下子就浸透了他身上的襯衣。
薄靳言恨死了自己,總是給她找麻煩,害她受傷。
他現在完全失去了理智,隻能盡可能地壓着怒火,啞聲問道:“王芝你打算怎麼處置?”
“帶我走。”
喬星純并沒有想過去報複王芝,她隻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王芝将她的尊嚴完完全全撕碎在這個陌生冰冷的祠堂裡,她隻想要離這個地方遠遠的。
“嗯。”
薄靳言最終還是沒有向王芝下手。
王芝和喬星純的親子鑒定結果,今晚出來的。
她們确實是親母女。
正是因為這樣,薄靳言也沒辦法對王芝做出太狠的事。
但他并不打算告訴喬星純。
王芝這樣的媽,不認也罷。
雖說喬星純因為喬家落難吃了很多苦。
喬振業和蘇瀾倒是從來沒有虧待過她,一直都是将她捧在手心裡寵着的。
“薄總,小喬你直接帶走也沒關系,隻求你幫幫簡家...”
王芝生活的環境裡,有着嚴重的男尊女卑的思想觀念,她并不是很明白,薄靳言為什麼會因為她對喬星純用了家法而雷霆震怒。
她甚至還在想,薄靳言肯定是想要教訓喬星純的。
不過是因為她做了壞人,他才假意關心喬星純的模樣,當了一回好人。
“簡家的事,和我有什麼關系?”
薄靳言其實是打算幫簡家渡過難關的,今晚隻是喝多了,再加上王芝讓他心生厭煩,他才會說出不再和簡家合作的話。
而現在,他不僅不會和簡家合作。
甚至還想着封死簡家所有的出路...
“小喬!”
簡雲深見到被薄靳言背在背上的喬星純,趕忙掙開保安,沖了上前。
“讓開。”
“薄靳言,你放下她!讓我來給她診脈。”
“你既然保護不了她,就該給我識趣地滾遠點。”薄靳言心情不好,話音一落,就狠狠撞開了簡雲深的肩膀,背着喬星純,快步出了簡家。
把喬星純帶回林肯公館後,薄靳言立馬翻出了醫藥箱,打算為她上藥。
鞭傷看上去觸目驚心,其實都是些皮外傷。
薄靳言也清楚喬星純自尊心很強,要是強行帶她去醫院,她反倒會更加不自在。
所以處理傷口的事,還是他親自來做好了。
“你趴好,我看看你背上的傷。”
薄靳言将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還想着替她先将身上寬大的西裝外套脫掉,她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不動聲色地避開了薄靳言的手。
“小喬,先把外套脫了。傷口要是和衣服粘在一起,一會兒強行剝離,會更痛。”
“你不要碰我。”
喬星純将臉埋在了膝蓋間,語音哽咽地說:“你和王芝一樣可怕,你們根本沒有把我當人看。”
“對不起,我不該和你置氣。”
“都是因為你!我又沒有惹你,你還沖我發了那麼大的火。”
喬星純心裡知道不該怪薄靳言的,她甚至應該感激薄靳言及時将她帶離簡家。
要不然,以王芝的瘋狂勁兒,真有可能将她扒光了扔在大街上。
即便如此,她還是覺得薄靳言對不起她,還是覺得很委屈。
“怪我,全怪我。”
薄靳言很是懊悔自己為什麼要和一個失去記憶的人置氣。
她失去了記憶,感情上就如同一張白紙。
就算她和厲枭接吻,就算她喜歡上了厲枭,他又哪來的資格生氣?
她不喜歡自己,也許是因為他做得不夠好。
“你先别激動,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
薄靳言被自己的暴脾氣給氣到了,他怎麼就不能多給她一點時間和耐心?
說實在話,他要是沒有出現。
王芝那個瘋女人也許還不會把她當成目标,最多隻會防着她和簡雲深進一步接觸。
這麼說來,她遭遇的一切,還真是他造成的。
“薄靳言,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
喬星純心煩意亂,她隻想躲在被子裡痛哭一場,薄靳言在,她還需要收斂着自己的情緒。
“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傷,上了藥我馬上走,好不好?”
薄靳言擔心長時間不處理傷口會造成感染,仍舊試圖說服她先将衣服脫了。
“不好!”
喬星純始終維持着雙手抱膝的姿勢,睜着一雙通紅的眼,虎視眈眈地瞪着薄靳言。
“聽話。”
薄靳言越發着急,他意識到喬星純一時半會兒可能哄不好,索性站了起身,将蜷縮在一塊的喬星純抱在懷裡,而後趁她試圖掙紮的時候,将她翻了個面,死死地摁在床上。
“你做什麼?!”
“别動,我先替你上了藥。”
“我不要!”
“忍一下,馬上就好。”薄靳言快速脫掉了她身上的外套,大手摁在她的肩膀上,動作溫柔細緻地替她消毒着背後的傷口。
看着她鞭痕錯落的背部,薄靳言又一次攥緊了拳頭。
要是再有下次,他絕對不會放過王芝。
“你輕點,很疼。”
喬星純被迫趴在床上,起初她還擔心薄靳言會趁機對她做些什麼,意識到他真的隻是在上藥,才漸漸平靜了下來。
“都破皮了,消毒水沾染上傷口,勢必是會疼的。”
“薄靳言,都怪你。”
喬星純哭得更兇了,她慢慢找回來了一點安全感,情緒倒是完全釋放了出來。
“看到我被打成這樣,你一定很開心吧?”
“怎麼可能?我的心都要疼碎了,你不能這樣冤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