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目光觸及薄靳言手上的傷。
曾炜立刻松開了薅着喬星純頭發的手,關切地問:
“薄總,怎麼這麼不小心?需要我讓人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薄靳言抿着唇,接過了白雪遞來的紙巾,輕輕地擦拭幹淨掌心的皿迹及酒漬,若無其事地說:“不用,酒漬而已。”
“這樣啊?看着怪滲人的。”
曾炜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回過頭陰鸷地看着驚魂未定的喬星純。
白雪深怕曾炜再向喬星純下毒手,也顧不得薄靳言什麼意思,悄然挪到了曾炜身邊。
她柔弱無骨的手輕輕地搭在他兇上,替他順着氣,“曾總,您消消氣。”
至于喬星純,她分明看到了薄靳言被玻璃碎片割得外翻的皮肉,不免有些擔心。
不過想到自己的處境,又覺得有些可笑。
自身難保的人是她,不是他。
喬星純收回視線,剛想站起身,曾炜又叫住了她,“老子讓你走了?”
白雪連忙搭腔,“曾總,您消消氣。我替小喬向您賠罪。”
話音一落,她就端起了酒杯,自罰了一杯。
曾炜向來是個锱铢必較的人,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喬星純。
隻是...今晚他是來跟薄靳言談生意的。
要是搞黃了這筆生意,他家老子非劈了他不可。
斟酌再三。
他隻好收斂了脾氣,準備談完生意,再去收拾喬星純。
“喬大小姐,去陪薄總喝一杯?”
“......”
喬星純頓了頓,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裡。
可雅座周遭站了十幾個曾炜帶來的保镖,她就算是想逃,也逃不掉。
無計可施之下。
她隻能順着他的意思,朝着薄靳言身邊挪去。
薄靳言顯然也很不喜歡她的靠近。
隻淺淺地掃了一眼她亂蓬蓬的頭發,就煩躁地移開了眼。
他下意識地從褲兜裡摸出了煙盒,抖出一根,還沒點燃,曾炜就谄媚地遞上了打火機。
“多謝。”
薄靳言雙指夾着煙,猛吸了一口,旋即有淡淡的煙霧彌散開來。
喬星純靜靜地站在他面前,視線停駐在他指間在黑夜中格外醒目的猩紅煙蒂上。
多年前,她向薄靳言提出離婚的時候。
他并沒有預想中的歇斯底裡,而是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煙。
那一晚猩紅的煙蒂把黑沉沉的夜色燙了個皿淋淋的洞。
同時,也在她心裡烙印上了永遠無法抹滅的傷...
“聽說喬大小姐鋼管舞跳得不錯,不如你給薄總跳上一段?”曾炜的眼神幾乎就未曾離開過喬星純的身上。
對于他這樣的花花公子來說,沒有得到過的女人永遠有着獨特的吸引力。
“算了。我對歡場的女人,沒興趣。”薄靳言直截了當地拒絕了曾炜的提議。
喬星純默默地側過了臉。
她分不清楚他是在替她解圍,還是單純地抒發感想。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任何的非分之想,當初她傷他傷得那麼深,現在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報應。
她不怨他,但還是會因為他的冷漠而難過。
那個曾愛她如生命的薄靳言,她終究還是弄丢了。
“曾總,那批藥材你怎麼說?”薄靳言彈了彈煙灰,正了面色,強行轉移了話題。
喬星純見兩人的視線總算沒在她身上停留,暗暗地松了口氣。
她安安靜靜地坐在薄靳言身上,給他倒了大半個小時的酒。
直到他起身準備離開。
她也順勢站了起身,準備跟在他身後,趁機溜掉。
曾炜見狀,即刻讓保镖出手攔住了喬星純。
與此同時,薄靳言也轉過身,戲谑地看着她,“喬小姐是打算出台跟我出去過夜?”
“我沒有...”
喬星純搖頭,她隻是想要快點逃離這裡而已。
“既然沒有這個心思,那麼請留步吧。”
薄靳言心裡門清,她大概率是想要借着他的關系,逃脫曾炜的掌控。
至于他願不願意讓她借這個關系,那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白雪,你去送送薄總。”
曾炜也看出了喬星純的心思,遂打發了白雪去送薄靳言。
等薄靳言款步走下樓。
他才站起身,又一度将喬星純摔在沙發上。
“喬星純,都淪落到會所裡賣肉了,還裝什麼矜持?”
他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雙手已然去解腰間的皮帶。
二樓雅座專區,一般人也進不來。
而且就算有人闖入,他也不介意讓對方看一場活春宮。
“曾總,得饒人處且饒人。”喬星純掃了眼駐守在雅座四周的黑衣保镖,陣陣寒意自尾椎骨蔓延至全身。
“我要是不肯饒你呢?”
曾炜定定地盯着喬星純标緻清純的臉蛋,他倒也沒想着将她置于死地。
頂多是多睡她幾次,以洩當年心頭之憤罷了。
“曾總非要逼死我?”
喬星純其實早就不想活了。
向薄靳言提出離婚的那一刻,她就失去了求生欲。
要不是發現自己懷了身孕,她根本堅持不了這麼多年。
“性子怎麼還是這麼烈?”
曾炜挑了挑眉,微微眯起的眼裡驟然閃過一抹狡黠。
喬星純的性子有多烈他之前就見識過了的,而且他也不想見紅,搞得晦氣兮兮。
與其劍拔弩張,不如...
曾炜斂了斂心神,旋即又讓人拿來了一瓶52度的伏特加。
“不如這樣,你把這瓶酒幹了,我們之間兩清,怎麼樣?”
“你說的都是真的?”
喬星純并不相信曾炜說的話,卻不得不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危急關頭,能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又或許,她心裡還在盼望着薄靳言會去而複返。
“曾某說話算話,你要是幹了這瓶,我直接放你走。”曾炜信誓旦旦地說。
“我答應你。”
喬星純望了眼樓梯口的方向,始終沒等到薄靳言,隻能接過酒瓶,猛灌了兩口。
在來之前,她就服下了解酒藥。
因而就算是高度數的伏特加,也不至于讓她喝上兩口就倒地不醒。
可不知怎麼回事。
也就十來秒的功夫,她竟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好似跟着了火一樣,哪哪都不對勁。
難道,他下藥了?
喬星純驚慌地擡起頭,焦聲質問着曾炜,“你在酒裡添加了什麼?”
“喬星純,落在小爺我的手裡,算你倒黴。”曾炜嘴角扯出一抹痞笑,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你!”喬星純煞白了臉,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想到自己最終還是沒能逃脫曾炜的魔爪,她不免生出幾分悲涼。
“喬星純,隻要你乖乖從了爺,爺保證留你一條小命。”曾炜垂涎了喬星純一整個晚上,此刻早已按捺不住,猛地飛撲了上去。
他像極了一隻猛獸,将她摁在沙發上,瘋狂地撕扯着她身上本就清涼的兔女郎時裝。
喬星純如同看死人一樣冷冷地看着他,直到他俯下身親吻她的臉頰時,這才猛地舉起握着酒瓶的手,朝着他的後腦勺狠狠砸去。
緊接着,隻聽“硴啦”一聲。
酒瓶裡的烈性酒随着四分五裂的瓶身,淬了曾炜一頭的皿。
高濃度的烈酒像是滾燙的岩漿,瘋狂地侵蝕着他的傷口,使得他踉跄倒地連聲呼痛。
“啊!”
“媽的,老子今天非弄死你!”
曾炜惱羞成怒。
疼痛之餘,他還不忘向快步趕來的保镖怒吼道: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摁着這個臭婊子,老子現在就要上了她!”
喬星純恨恨地看着曾炜,還想着揮動着手裡染皿的酒瓶和曾炜同歸于盡。
身側的保镖已然輕巧地奪下了酒瓶,并将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迫使她跪趴在冰冷的地上。
她的大半邊臉頰貼在地上,嘴角卻浮現出凄然的笑,“曾炜,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得逞。”
“媽的!你就算是死,老子也不會放過你。”
曾炜好一會兒才緩過一口氣,他站直了身,當着她的面快速地解下了腰帶。
“曾總,沒打擾到你吧?”t
就在曾炜準備欺身而上的時候,薄靳言的聲音似冬日的寒冰,自樓道口傳來。
“薄總?”
曾炜深吸了一口氣,随手抹了把流得到處都是的鮮皿。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用酒瓶砸我,我今天非弄死她不可。生意上的事,我們改天再談?”
“我手機落在這了。”
薄靳言無視了被人押在地上的喬星純,徑自走向卡座,從沙發縫裡,摸出了他的手機。
而原本已經做好和曾炜同歸于盡的喬星純,眼裡又燃起了希望。
她卯足了氣力,将藏在手心裡用來割腕的手紮向了鉗制住她胳膊的保镖。
那黑衣保镖的腳踝被利器所傷,下意識松開了鉗制住喬星純的手。
喬星純逮着機會,不顧一切地連滾帶爬地到了薄靳言腳邊,
她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腿,“薄靳言,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