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薄月秋被自家兒子這麼一吼,瞬間委屈紅了眼,“兒子,這女人就是個禍害!你這五年過得相安無事,怎麼一遇到她,就給鬧進醫院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薄靳言沉着臉,聲音裡透着一股子隐忍的怒火。
喬星純不希望他們母子兩人因為她的原因鬧矛盾,輕輕地拽着薄靳言的衣袖,小聲說道:“薄總,我沒事的。”
薄靳言看着喬星純左臉上的指印,顯得愈發煩躁。
等他稍稍控制住了情緒。
這才緩聲開口,不放心地叮囑着她,“你先去急診室處理一下。處理好後再去一趟公司,讓陳虢将新項目的資料帶給我。”
“好的。”
喬星純也不想留在這兒礙薄月秋的眼。
拿上保溫盒,便快步離開了病房。
她前腳剛走,薄月秋就憂心忡忡地開了口:“兒子,她怎麼會在這?她當初那麼狠心地抛棄了你,你怎麼就不長記性?”
“媽,這是法治社會,打人是犯法的。”
“我不過是扇了她一耳光,她能掉塊肉不成?再說了,她把你害得這麼慘,我沒有揭去她一層皮,已經算客氣的了。”
“她害不到我,我身上的傷是老爺子用龍頭拐杖打出來的。”
“要不是因為她,老爺子怎麼可能舍得打你?”薄月秋一句話就給薄靳言頂了回去。
五年前,薄靳言莫名其妙地瘸了一條腿。
她問了他無數遍,他都不肯說實話。
不過,他不說她也猜得到。
他的這條腿百分百是因為喬星純瘸的。
想到這裡。
薄月秋更是堅定了心裡的想法,苦口婆心地勸說着薄靳言,“兒子,聽媽一句勸,離喬星純遠一點好不好?她不吉利的呀,不t僅克長輩父母,成家後還克夫。”
薄靳言沒有搭理她。
兀自坐到病床上,低着頭給喬星純發去了一條短信:
【去急診室了嗎?我媽下手沒個輕重,抱歉。】
【在冷敷中,問題不大。伯母護子心切,我能理解的。】
收到喬星純的回複,薄靳言緊擰着的眉頭稍有舒展。
好一會兒。
他才擡頭看向薄月秋,語氣不善地說:“我累了,你回去吧。”
薄月秋見薄靳言動了怒,立馬從傭人手中接過補湯,給薄靳言遞了去,“兒子,你還沒吃早飯吧?你爸特地囑咐鐘嫂給你炖了補湯,趁熱喝。”
“拿走,我不喝。”
“多少喝點。兒子,你可别怪你爸心狠,他打了你之後也特别後悔。他其實很疼你的,他和我一樣,隻是怕你重蹈覆轍,又一次栽在喬星純身上。”
“......”
薄靳言深深地看着薄月秋,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薄月秋年過半百,卻還是這麼糊塗。
霍深心裡要是有他們母子,怎麼可能讓薄月秋一輩子都背負着小三的罵名?
又怎麼可能讓他做了二十多年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媽,你回去吧。”
薄靳言也沒打算告訴薄月秋,霍深從始至終都沒有愛過她。
有些時候,糊塗一點遠比清醒地活着輕松很多。
“你這孩子,死活不開竅!為了喬星純那個狐狸精,又在跟我怄氣,是吧?”
薄月秋見自家兒子頻頻對她下逐客令,越發厭惡喬星純。
這不,她逮着了機會,便開始唠叨個不停,“不是我說你,究竟被那個女人灌了多少迷魂藥?如湘大方得體,家世又好,哪點兒比不上喬星純?”
薄靳言依舊為那一巴掌耿耿于懷。
喬星純好心照顧了他一整夜,結果還被他媽打了。
換成是誰,心裡能舒服?
“媽,我隻跟你說一遍。往後要是亂打人的話,别怪我大義滅親報警抓你。”
“你!”
薄月秋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語音哽咽地說:“你為了一個背叛過你的女人,居然要報警抓我?”
霍深推門進來時,淡淡睨了眼劍拔弩張的母子倆,而後不容商榷地對薄月秋說道:“月秋,你先出去,靳言需要休養。”
薄月秋沒想到霍深會來,連忙收拾好了情緒,出了病房。
薄靳言看着向他走來的霍深,即刻放下了手機,“爸,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霍深緩緩地坐到薄靳言身邊,渾濁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身體好些了?”
“再過兩三天應該就可以出院。”
“這就好。”
霍深點了點頭,沒一會兒,又做漫不經心狀問了一句,“喬星純你打算怎麼處理?”
“我已經按照你的指示,把她送去給史密斯賠罪。”薄靳言淡淡地說。
“我怎麼聽說,厲枭又從史密斯的手中,将她救了下來?”
“這事我不清楚,她沒跟我提過。反正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管她落在誰的手中?我也隻想玩玩她而已。”
“玩玩沒事,别動真心。還有,别玩太過。林家就林如湘一個獨生女,你要是鬧得太過分,人家哪裡願意将女兒嫁過來?”
“知道了。”薄靳言沉聲應下。
“你和喬星純的那個女兒,你準備怎麼辦?”
“養着。哪天需要她聯姻,再接回來。”薄靳言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随口說道。
霍深對此深感訝異,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真這麼想?”
“養女兒不就這個用處?”
薄靳言心裡,還是很珍視念念的。
隻不過在霍深面前,他隻能表現出一副不上心的樣子。
“你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男人,絕對不能兒女情長。”
霍深滿意地拍了拍薄靳言的手背,接着說道:“你和林如湘的婚事,趁早定下來。林家好歹是海城首富,和林家結親,百利而無一害。”
“林海身上大面積燒傷,需要一個較長的恢複期,婚事年後再說吧。”
“你倆也相處挺長一段時間了,先訂婚也是可以的。”
“......”
薄靳言沉默了下來。
此前他其實已經做好了和林如湘假結婚的準備,喬星純的出現,徹底打亂了他的計劃。
現如今,他就算不考慮他和喬星純,也該為念念和小白考慮。
兩個孩子想要健康成長,确實很需要一個良好的原生家庭環境。
林如湘再怎麼大方得體,總歸是比不上孩子親媽。
隻是...
霍深向來專職獨斷,他決定的東西,哪裡還有商量的餘地?
對此,薄靳言愈發頭疼。
他始終認為自己不可能對喬星純舊情複燃,而且他也不是受虐型人格,不可能追着一個心裡藏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不放。
可問題是,她确實是他認為最适合結婚的對象。
他的潔癖還蠻嚴重的。
除她之外,任何女人的靠近,都會讓他倍感不适…
“薄總,新項目的所有資料我都帶來了。”喬星純折返回病房的時候,霍深已經離開。
她見薄靳言若有所思地坐在病床上,關切地問:“薄總,身體不舒服嗎?”
“你坐沙發上,仔細研究一下綠城二期開發該從哪裡入手。這個項目,你來做。”
“我來?”
喬星純訝異地問,這個項目她之前聽辦公室的同事說過,據說很好上手,合作對象是傅氏集團,也就是傅景川的本家。
林琳之前還表現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沒想到,薄靳言居然将這個項目給了她。
“你先看一下資料,不懂的可以問我。”
“好的。”
喬星純連連點頭,放下手中提着的袋子,就坐到了沙發上認真地翻起了資料。
薄靳言盯着她看了大半個小時,忽然發問:“手表壞了?”
“嗯。”
“壞了怎麼沒扔掉?”
“戴習慣了。”
喬星純主要是舍不得扔掉這塊對她有着非同尋常意義的手表。
同時,也是為了遮住她手腕上的刀疤。
這個地方出現疤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自殺過。
特别是在求職的過程中。
相信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接受情緒不穩定的員工,畢竟風險太大。
薄靳言也沒有接着問下去。
萬一得到的答案是他沒辦法接受的,那還不如不去了解真相。
“薄先生,該換藥了。”
護士推着推車進來,戰戰兢兢地看向薄靳言。
薄靳言可以說是她遇到的最難伺候的一個病人。
不讓碰,脾氣臭,吃藥還得看他心情。
果不其然。
薄靳言聽到她的聲音,隻冷冷地甩過來一個眼刀,“不需要。”
“可是醫生說了,您的情況必須定時換藥,以防傷口二度感染。”護士硬着頭皮,為難地說。
“我來吧。”
喬星純尋思着薄靳言可能是因為潔癖太嚴重,受不了别人的觸碰,便主動請纓。
她和薄靳言剛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不讓她碰的。
大概有三四個月的時間。
他才慢慢接受了她,開始主動和她牽手,然後才是擁抱,接吻…
薄靳言倒是沒有拒絕喬星純的主動請纓,反正昨晚也是她替他上的藥。
不過,昨晚她給他擦藥的時候,他處于昏迷狀态,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的話...
想到這裡,薄靳言多少有些扭捏。
喬星純已經放下了手中的資料,朝着他走了過來。
她二話不說,就上手解開了他病号服上的紐扣。
“别亂摸。”
薄靳言感受到她的手在他兇前蹭啊蹭的,心癢難忍。
上回在辦公室要了她之後。
他真是有些食髓知味。
整整五年,他的身體都沒有這段時間這麼敏感。
“我沒亂摸。”
喬星純拿着消毒棉,小心地處理着他兇前的傷口。
為防棉絮黏在傷口上。
她隻能盡量地彎着腰,将頭湊近些看。
薄靳言感受到她噴灑在他皮膚上的溫熱呼吸,身體愈發緊繃了起來。
低頭一看。
隻見她嘟着小嘴自言自語說個不停。
她說了些什麼,他其實一句都沒有聽清。
此時此刻。
他滿腦子都是她在他身下嬌媚的低吟。
“喬星純,别擦了。”
薄靳言喑啞着嗓子,握住了喬星純的手腕,漆黑的眼眸中是翻騰洶湧的欲望。
“我弄疼你了嗎?我盡量輕一些。”
喬星純以為自己手勁兒過重,内疚不已。
薄靳言确實有點兒疼。
隻不過疼的不是傷口。
“你快一點。”
他隐忍着蹙着眉,雙手撐在身體兩側,微微後仰着身體,好方便她操作。
“我盡量快。”
喬星純嫌棉球擦拭傷口太慢,索性上了手。
她冰冰涼涼的手指在他傷處撫過,薄靳言沒忍住,舒服地低吟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
薄靳言暗惱,他是真沒想到,他會敏感成這樣。
喬星純的上藥速度很慢。
他眼睜睜地看着她的手從兇膛一點點滑至小腹,心裡的渴望和期待終于攀升到了最高峰。
這種感覺,太緻命了!
薄靳言歎了口氣,雙手緊攥着拳頭,艱難地忍着體内噴薄欲出的欲望。
正想移開視線。
目光卻又誤打誤撞地觸t及她圓圓的領口下凹凸有緻的身體。
“該死...”
薄靳言腦袋裡像是有無數煙花炸開了一般,身體某處也疼到了極點。
“對不起嘛!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
喬星純更緊張了,她已經竭盡所能地放輕力道,可他還是疼得咬牙切齒。
好不容易給他的上半身上完藥。
她又小心翼翼地上手,試圖脫掉他的褲子,“你腿上也有傷,我給你一并上了。”
“你既然這麼好心,不如幫我治療一下另一個部位?”
薄靳言徹底失去了理智,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地吻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