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程通腦子斷線了幾分鐘,拿起手機撥通了薄嚴城的電話。

  “喂?”男人很快接了起來,“還有什麼問題嗎?”

  程通下意識回複:“沒有問題……不對!薄總,你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薄嚴城清了清嗓子,聲音清亮一些:“不嚴重,休息幾天就差不多了。還有其他事嗎?”

  程通揉揉眉心,坐直身子,臉上有不解,也有苦惱:“薄總,你說準備轉讓所有股份,是不打算打官司了嗎?”

  薄嚴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冷硬:“官司要打,孩子我不會讓向依然帶走的。”

  如果薄遠和薄彥真真的在做那些灰色地帶的生意,他幾乎可以确定,年幼的木木會被他們送去哪裡,培養成怎麼樣的冷皿殺人犯。

  程通蹙起眉頭,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半度:“我們不一定會敗訴,股份大概率還是牢牢抓在薄總你手裡的——”

  薄嚴城卻低低地笑了一聲,吓得對面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倒不是覺得程通說的話有什麼好笑的,隻是這個男人确實有趣。

  對他忠心耿耿這麼多年,卻能心軟幫着溫晚栀隐瞞她的病情。

  自己每天渾渾噩噩的時候,他也能灌幾杯酒壯膽,對着他就是一頓說教輸出。

  抛開薄氏集團的身份來看,程通,和他也許稱得上是朋友了吧。

  薄嚴城半天沒吭聲,程通心裡有些打鼓,尴尬開口:“薄總,我是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薄嚴城收起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即使沒有官司,我也會離開薄氏。幫我轉讓股份,是你被徹底解雇之前,需要做的最後一件事。”

  程通眼神一亮,有些悟了。

  他應了下來,躊躇了一會兒才小心地開口:“薄總,你是不是……都想起來了?”

  薄嚴城挑了挑眉:“你怎麼知道?”

  怎麼好像,他身邊的人都比他自己更了解他。

  程通輕聲笑了:“不知道,猜的,直覺。可能是被你奴役久了吧。”

  薄嚴城語氣也輕松了不少:“滾,挂了。”

  他心裡也的确輕松不少。

  抛掉薄氏集團總裁,薄家長子繼承人,京城豪門驕子這些無謂的稱号之後,整個人仿佛都輕松了。

  至少之後,就是為自己而活。

  傍晚,溫晚栀垂頭喪氣地坐在療養院的小院子裡。

  門口圍追堵截的全是狗仔和記者,她還沒走到院門口就被保镖攔了下來。

  她沒受傷,本來打算回去看看孩子,結果連療養院的門都沒邁出去一步。

  劉嫂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說晚點孩子們吃過晚飯,會給她打個電話。

  溫晚栀雖然知道,現在孩子們相對來說是非常安全的。但心裡還是因為之前的車禍而膽戰心驚。

  但也許,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老老實實待在這裡,才是最好的策略。

  夕陽透過樹林照進整潔典雅的小院,溫晚栀眯着眼看着霞光,想起了和外公在這裡相處的那些日子。

  外公生病前,總念叨着,什麼薄嚴城在京城壓抑了天性啊,什麼他應該是在曠野的鷹啊,之類的。

  她那時候總是無奈地笑着,心想老一輩的奇妙比喻都這麼土味嗎。

  京城是薄嚴城的家,對他來說,哪有比這裡更好的地方。

  可現在她突然懂了,也許外公說的,一直都是真的。

  京城豪門薄氏,根本沒有帶給過薄嚴城家的感覺。

  反而讓他覺得,在這裡自己像是個局外人。

  溫晚栀攏了攏衣領,站起身來,在寒風中往回走。

  也許,薄嚴城選擇去南美的原因,也是因為他想要逃離京城這片土地吧。

  她沒理由,更沒資格阻攔。

  剛進大門口,摘掉手套,曹晴就打來了電話。

  溫晚栀接起來,聽到熟悉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不是,晚栀,薄嚴城是不是腦子摔壞了啊?”

  溫晚栀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句話她已經從曹晴嘴裡聽到不下十次了。

  “怎麼了?”

  曹晴氣呼呼的:“剛才他把程通開了!當然,這是好事兒啊,我早就不想讓他給薄嚴城當孫子了。主要是,姓薄的還要賣掉手裡的薄氏股份!幹嘛,造反啊?”

  溫晚栀淡淡笑了笑,聲音平靜:“他的确要離開薄氏,打算去南美。”

  曹晴呵了一聲,笑不出來:“對,我看确實,他腦子确實壞了。”

  氣不打一處來,曹晴抓了抓頭發,也有點語無倫次,摸不到頭腦。

  “那他他他……不是,倆孩子怎麼辦?晚栀,你怎麼想的啊?”

  曹晴後半句問得有些小心翼翼。

  溫晚栀明白,曹晴之所以會這種情緒,是因為她摸不清自己對薄嚴城的感情。

  溫晚栀擡頭看了看走廊盡頭,薄嚴城套間的門緊緊關着。

  一切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一切也都變了。

  她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對薄嚴城的感情。

  可她知道,自己沒想過挽回這段感情。

  有些東西碎了,多少還能修補。

  可這段感情的破碎程度,已經是需要回爐重造的地步了。

  溫晚栀歎了口氣:“薄嚴城想做的事,沒人攔得住。我就過我的日子,他過他的。”

  挂了這通電話,溫晚栀在走廊裡冷靜了一會兒才回到薄嚴城的套房。

  裡面幹燥而溫暖,男人正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邊翻文件邊打着電話。

  “……針對這次訴訟,我已經讓助理把相關的證據送去你們所了,這些證據足以證明我和溫小姐不涉及商業欺詐……”

  溫晚栀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薄嚴城似乎翻了幾頁紙,聲音低沉堅定。

  “……至t于離婚的案子,這件事壓根就不成立,因為我和向依然女士從未有過婚姻事實。我會在一審申請檢察院進行第三方獨立的皿緣關系檢測,證明向依然和薄木木并沒有親子關系。”

  薄嚴城戴着熟悉的銀邊眼鏡,很專注地和律師打着電話,似乎沒注意到溫晚栀已經回來了。

  對面律師回複了幾句話,似乎激怒了薄嚴城,男人聲音冷了不少。

  “離婚的案子,和溫晚栀沒有任何關系。她是我的前妻,但不存在任何插足的情況。向依然所謂的婚姻,是徹頭徹尾的騙局。”

  男人冷哼一聲,補了一句。

  “如果他們有膽子提她,我手裡的證據,能告到薄遠和向依然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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