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是嗎?”顧頤欽聽着她的解釋,心裡卻不信。犛
銳利深谙的墨眸盯着她微顫的睫尖。
“是。”她語氣笃定,表情卻敷衍。
心裡難以掩飾的煩悶,伸手就一把将他推出門外,這次他沒再逼迫。
砰的一聲,下一秒被她關在了門外。
顧頤欽盯着緊閉的門,眼神微凝。
一側,剛下電梯的雲青剛好瞧見這一幕。
雲青手裡提着一個精緻的手提袋,剛剛去房間沒有顧頤欽的回應,就猜想他在晏小姐這裡。犛
沒成想,剛好撞到他被人趕出門的場景。
他家少爺啊,不知道怎麼又惹人生氣了。
雲青默默扭頭,當自己不存在。
顧頤欽此時已經發現了他,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手提袋上。
“這是什麼?”
雲青聞言,扭過頭邀功似的說。“我剛剛在門口旁邊的蛋糕店買的提拉米蘇,少爺要不要拿去哄......”晏小姐?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犛
隻見對方清絕淡漠的俊臉上,巴掌印浮在上面,白皙間紅的,顯眼。
雲青不自覺咽了咽口水。連顧老爺子都沒打過他的臉。晏小姐真的...牛X。
他家少爺以後不會是個妻管嚴吧?
後者察覺到他的視線,似乎想起了方才,擡手,指腹點在指印邊緣,眸子微沉。
随後在雲青臉上盯了兩秒,視線下移到手提袋上,就在雲青忐忑時,忽聞他道。
“這個月給你漲工資。”說罷他朝着電梯走去,“先回去。”
先洗完澡,再來哄人。犛
雲青宛如大夢初醒,提着手提袋跟上去。
總統套房。
雅典華麗陳設,落地窗外,埃菲爾鐵塔在黃昏中若隐若現。
浴室内,顧頤欽手指搭在皮帶上,随後抽出衣擺,撩起脫下,布料擦過鼻尖時,忽聞一抹淡淡的幾近難以察覺的烏木香。
想起來林晚兒摔的那一下,确實帶起了這股香,想必是當時沾染上的。
他冷下了眉目,下一秒脫下的polo衫被他利落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
走到花灑下淋浴,水濺落在鼻梁眉骨上,一雙如墨浸染的眸子本是冷淡不愉,腦海中忽而有什麼光一閃而過。犛
視線落在遠處的垃圾桶,幽深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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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敲響的時候,晏媺兮正窩在酒店房間的沙發裡發呆。
腦子裡瞬息萬變,雜亂無章,想了很多很多的事。
聽見敲門聲,猶豫後她走到門口,隔着一扇門問。“?”
“是我。”顧頤欽低沉的聲音響起,“小兮兒,開門。”
晏媺兮頓時凝眉,“我不想見到你,你來幹嘛?顧頤欽,你還是趕緊回帝都吧。”犛
門外一時安靜下來。
就在晏媺兮以為他走了,準備折身離開時,忽聽門鎖滴了一下,下一秒門被人推開。
她錯愕看過去,顧頤欽斜勾唇角,長指間夾着一張房卡,徐徐睨她。
他換了身衣服,衣領毫無褶皺,墨發微濕淩亂,想必是洗過澡了。
“你從哪裡搞來的?”她皺眉看着他手心把玩的房卡。
“我和他們說,你是我太太。”他笑,淺淺勾勒的弧度。身後的門被他不慌不忙的帶上。
他來之前早有準備。自然有的是法子搞到房卡。犛
晏媺兮臉色不太好,顧頤欽則将左手裡的手提袋遞給她,晏媺兮這才發現他手裡的小蛋糕。
“吃了這個,心情會不會好點。”他說道,一雙黑眸不瞬不瞬盯着她的反應。
晏媺兮輕抿唇瓣,這算是哄她開心嗎?
倒也...第一次送她小蛋糕。
見她一直沒伸手接,顧頤欽略略眯眸,上前将手裡的蛋糕半強硬塞進了她手裡。
晏媺兮看了他一眼,無語。随後将蛋糕放到一旁桌上。
又語氣沉靜疏離的趕他,“我收下了,你可以出去了。”犛
見狀,他卻眸色漸深的靠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輕輕貼在自己受傷的側臉。
“小兮兒,你都不心疼嗎?”
晏媺兮臉色微頓,逃避他長夜般深沉的雙眸,然而目光在他白皙的側臉停留一瞬。
那一巴掌似乎真的不輕,看着,好像比方才更紅了。在這張俊美無俦的臉上,格外顯目。
指尖的觸感溫熱,他捏着她的手腕不容她逃脫。
晏媺兮回神,微微咬牙,“你活該,讓你總擅闖進來。”
她想抽出手,卻徒勞。犛
他不罷休,蓦然道,“剛才小兮兒生氣,是因為那件衣服上的香水味嗎?”
他眼眸微眯,目光帶着審視。
晏媺兮的表情滞凝一秒,很快壓下眼中異樣。
“沒有。”她極力否認,面色僞裝淡定的不露破綻。
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一抹慌亂。
“氣味是林晚兒不小心摔倒靠在我身上沾的。”他解釋,眸子蓦然沾了些笑意,一錯不錯盯着她。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為此生氣。”她擡頭直視他的眼睛,語氣非常真誠,“你和林小姐挺配的,我真心覺得你應該找這樣名門閨秀做妻子。”犛
沒錯。
她希望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樣她才能安然無虞,無波無瀾,也不用掙紮糾結,再為他動容什麼。
再說本來,像林晚兒那樣的家世,才能于他錦上添花。
話落刹那,他眼裡的笑意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陰郁的暗沉。
“别再說讓我不高興的話,小兮兒。”
他臉上的表情涼意入骨,捏住她手腕的動作改為了将她的手拉下,牢牢扣在了掌心中。“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妻子,除了你不會是其他人。”犛
她呼吸變緩,凝視着他如炬的暗色深眸。
掌心交握,很暖。隐約能感受到他無名指上冰涼的戒圈。硌着掌心脈絡,延伸至心髒處。
然而,腦海中卻也閃過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幽潭般的眸子裡,是欲要将她囚禁至深處的瘋狂和協迫。
她臉白了白,逃避一般偏過了頭。
嗓音微啞而晦澀。
“顧頤欽,夠了,這樣糾纏不累嗎?”
他面不改色,一雙桃目漸次幽暗下去,聲線沉緩,意味深長。說不清是試探還是笃定。犛
“那你呢,克制自己對我的感情,不累嗎?”
他的話宛如千鈞,砸響在她耳畔。
她呼吸變淺,急促打斷,“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