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晏媺兮被關的這幾天,與外界近乎沒有接觸。嵁
悶的發慌,還好孤原給她找來了紙筆畫畫消遣。
三天後,顧家的人再次光臨。
但這次來的不是顧延,而是南文琦。
這是晏媺兮與顧頤欽母親的第一次正式見面。
她一身簡約卻奢華的高定大衣,優雅從容的坐在她對面,有人泡好了溫度适宜的咖啡,小心翼翼放到她面前。
整個人透漏着居高臨下的氣場,高雅又冰冷。
“顧夫人。”晏媺兮坐在沙發上平靜望着她。嵁
南文琦态度冷漠疏離到極緻,精緻萬分的眉眼幾分與顧頤欽重合。
“晏小姐,做人還是不要太過貪心。”她的語氣同顧延如出一轍的冷漠,卻多了一抹不屑,“聽說5個億也不能讓你離開我兒子?你以為你和他還有什麼可能?”
晏媺兮保持沉默。
她現在沒什麼想和顧家的人談的。
對方見她一臉平靜的緘默,眼底劃過冷意,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張黑卡,還是昨天那張,緩緩放到桌面上。
“這裡面有8個億,拿了它,和頤欽分手。想想你父母和外婆吧,你救過他,我不會拿他們的性命威脅你。但可以讓他們一無所有。你知道,顧家有這個能耐。就算我兒子拼命保他們,他們的生活秩序也會被打亂,更何況,你的父母如今是B大教師,如果名聲出現什麼風言風語,他們應該承受不了吧......晏小姐,顧家的手段...你絕對不想領會的。”
南文琦直視她,染着蔻丹的指尖還點在卡面上,身上散發強烈的威壓,那是久居高位視人如草屑的睥睨不屑。嵁
連威脅,都說的雲淡風輕。
聽見對方提及父母和外婆,晏媺兮的眸色波動了幾分,暗了下來。輕輕扯了扯唇角。
還有選擇嗎。
顧家最擅拿人短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真是煞費苦心,她又該感謝他們手下留情麼。
見她沉默微白着臉盯着那張黑卡,杏眸逐漸變得幽深。南文琦唇邊輕劃淡弧,并不心急,似乎在等候她的選擇。
半晌——晏媺兮從桌面拿過了那張卡。嵁
“好。”她低聲吐出一個字。
見狀,南文琦滿意勾唇,一旁孤原在南文琦示意下上前,将一個新手機遞給了晏媺兮。
“和他分手,這8個億,就是你的。”
晏媺兮随後在南文琦的示意目光下,撥通了顧頤欽的号碼。
兩秒後被接通。
晏媺兮一時沉默,那邊也同樣沉默,似乎知道是她,顧頤欽呼吸沉了沉。
“小兮兒?”嵁
晏媺兮攥緊了手心,在南文琦交織的視線下,那幾個字竟難以吐出。
南文琦見狀,直接舉起了手裡的手機屏幕。那赫然是監控裡的畫面,正是在外婆的家裡。
父母和外婆的生活裡,不知道有多少顧家僞裝的眼線内應。
她晏媺兮不過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晏媺兮的眼神越來越沉,沉到連南文琦都無法看穿她的真實想法。
片刻,她冷靜開口,語氣很冷淡漠然,似是決絕。
“顧頤欽,我們分手。”嵁
那邊陷入沉重的靜寂,隻能聽見一絲風聲。
半晌,電話那頭傳來沉冷的質問。
“為什麼?”
“不為什麼,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冷漠快速說完這句後,晏媺兮利落挂了電話。
随後面無表情看向南文琦,“滿意了嗎?”
後者似乎已經達到了目的,不置可否。嵁
“既然如此,你的父母外婆的生活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轉而南文琦又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卻說不上來。
“我已經按你們的要求做了,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晏媺兮轉開了視線,盯着窗面,隐約還可見窗外桃花。
可她要等的人,不知何時才會來。
南文琦盯着晏媺兮,目光透着審視意味。上次見她還是她大學的時候,幾年不見,她的确成長許多,怪不得顧頤欽會看上她。
她淡漠收回了眸光,喝了一口咖啡,透着達到目的的怡然,“等他和林晚兒訂婚,我會放你回去。”
散漫的口吻高高在上,晏媺兮沒再說話。嵁
南文琦自然不會多留,從容的起身離開。
-
與此同時,北園。
顧頤欽将電話丢開,眸子深沉,除了沉冷的怒意,未見一絲被分手的傷心欲絕。
冷聲問一旁的人,“ip鎖定了嗎?”
“少爺,在這裡。”雲青平闆遞給了他。
顧頤欽眸子掠過去。将那串地址銘記于心。嵁
“派人在外面暫時包圍,先别打草驚蛇。”顧頤欽說道。
雲青颔首,繼而彙報道,“老爺今天下午的飛機紐約回帝都。”
聞言,顧頤欽微微眯眸。
“既然如此,等他下了飛機請他到北園一叙。”顧頤欽的語調意味難辨,“想必我的好父親,也有一番話想對我說。”
雲青應下。
幾個小時後,北園。
顧延風塵仆仆踏入北園,正巧與準備出行的蕭峰撞上面,箫峰身後跟着烏泱泱的兩行人,松枝綠色肩章底版上綴着兩杠三星。嵁
他職位級别特殊,到了70-75才能退休,如今雖然已68歲,如今身體依舊硬朗。
蕭峰比顧老爺子小了七個年頭,兩人是拜過把子,過命交情。自小也是把顧延當半個兒子看,隻不過顧延隻比他小13歲。
“小延來了?來找頤欽?”箫峰笑吟吟的。
“叔父。”顧延停住步伐,恭敬微鞠躬,“這段時間頤欽調來北園,承蒙您的照顧了。”
“一家人,說什麼客氣話。”箫峰笑道,“他能力出衆,要不是顧大哥攔着,早該來了。”
“父親還是怕他初入政壇,得罪太多人,才沒讓他直接調來北園中心。”顧延道。
“那就是你父親小瞧他了。”箫峰眸光銳利,語氣意味深長,“蛟龍豈是池中物,終得雲雨。”嵁
顧延微颔首,心底不由生了幾抹驕傲。
即使是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沒得箫峰如此賞識。
隻可惜......想起眼下的事情,他有些煩悶來。
奔波十多個小時輾轉回帝都,就有操不完的心。
“他在茶室,你過去吧。”蕭峰淡笑對顧延說道。
顧延點頭,臉上仍有幾縷愁雲,轉身時,面色才漸漸恢複了淡然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