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顧琤顧瑾一周歲生辰宴,場面隆重堪比春晚,來的人大多都是揮揮手就能影響全球經濟的人物,一場宴會辦的盛大無比。洉
顧老爺子請來一對長命鎖給兩人戴上,坐看右看稀罕的很。
兩重孫一個活潑一個乖巧,都不認生,似乎是想把當年對顧頤欽童年的虧欠彌補回來,老爺子是整顆心都放在了兩重孫身上,将軟糯的兩隻小奶包抱在懷裡,被玩胡子了也不生氣,活像一尊活菩薩,旁觀者不稱奇。
到了抓周環節,紅色地毯上擺了一圈筆墨等各種各樣的物品,顧頤欽将兩個寶寶接過來抱到地毯中央。
粉雕玉琢的兩小人兒戴着紅帽子,穿着周歲新衣,精緻的五官全然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
特别是顧琤,全然像顧頤欽小時候模樣的翻版。
兩小隻開始撅着屁股在地毯上摸索起來。
顧瑾白嫩的小臉帶着天使般純淨的笑容,左看看右看看,很快抓住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算盤!洉
賓客見狀大笑拍手恭喜,“令愛看來是對經商感興趣啊!以後必成大器!”
再看顧琤,看着眼前紛呈雜亂的物品,皺眉似乎在思考,小手緩緩摸向左手邊的印章。
“呀!那可是百年前的絕版印章,可是顧家老祖留下的東西!”
“不得了,令朗抓到的這枚印章可代表着官權,這一個從商一個從政,真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旁人都說着恭喜奉迎的話,老爺子是喜笑顔開,顧延今日臉上也帶了罕見的笑意。
都期盼着兩孩子以後能夠成為人中龍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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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媺兮30歲這年,顧延已經過了60歲,直接退居幕後,顧老爺子見晏媺兮能力出衆,直接将顧氏集團交給了晏媺兮掌管,顧郁尋輔佐。她也不負所望,将YG與顧氏正式合并,在服裝經濟企業上創下一代代的輝煌。
而兩個小奶包上了小學,又是框框跳級。
從小顧瑾聽話可愛,頗有靈氣,可以說是人見人愛。
而顧琤,顧頤欽給他取這個名字,本寓意着他以後像玉器琴聲一般淡泊甯靜,可惜事與願違,就如同晏媺兮說的那句一樣,顧琤打娘胎出生起就是小霸王,又仗着顧家上下的寵愛,主打一個肆意妄為,隻有在晏媺兮顧頤欽面前才會收斂。
和他爹小時候一點都不像,倒像他爹那個消失的副人格。
性子格外張揚肆意,這不,今天老師給晏媺兮打來電話,稱顧琤又和人打架了。
晏媺兮趕到學校,就看見自家小魔王一臉酷拽的樣子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如玉雕琢的小臉,神色卻自若且惡劣。正冷冷看着正在家長懷裡哭訴的受害者十三号。洉
沒錯,這是顧琤這學期揍的第十三個。
“顧太太,您來了,顧琤今天又揍了李思言家的公子,您看這…….”班主任難為的說道,态度是小心翼翼的恭敬。
而顧琤聽到晏媺兮來了,立馬端坐挺直了脊背,周正的恰到好處,稚嫩無害的表情,完全令人想象不到剛剛将人往死裡揍的人是他。
李家小公子被他揍的鼻青臉腫,身上灰頭土臉,顧琤隻唇角破了皮,他愛幹淨的很,打完架還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換了。
顧琤五歲就開始學跆拳道擊劍,他還知道往哪裡揍最痛且不會嚴重。
“你家孩子莫名其妙揍我兒子,這事你必須給個說法!”對方冷着一張臉,态度嚣張,“今天不讓他跪下給我兒子道歉,你倆都别想走出這裡!”
一旁班主任聽着整張臉都蒼白,這女人無知,但她可知道眼前這位可是顧氏董事長啊!洉
這幾年晏媺兮越發低調,掌管顧氏後也未對外接受采訪,這女人不認識她,晏媺兮并不奇怪。
隻當她在狗吠,臉色冷淡的坐在顧峥旁邊,班主任立馬為其倒上茶水。
“倒什麼茶,你給她倒什麼t茶!分不清是角兒是嗎!”女人無差别攻擊,開始怒罵班主任。
班主任隻覺欲哭無淚,好意提醒,“李然媽媽,你是真不知道,這位可是……”
晏媺兮擡手打斷了她,漠然與女人對峙,“先等我問清楚後再說。”
“說吧,這次又為什麼?”晏媺兮淡定坐下後目光看向自家兒子,準備聆聽他的光榮事迹。
“嗬,他欺負隔壁班的女同學,把毛毛蟲丢人家飯盒裡逼對方吃!”指控時,顧琤如玉的小臉上劃過一抹厭惡。洉
沒錯,他揍的十三個裡,除了冒犯顧瑾的,那就是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顧琤從小就帶隊在帝都橫行霸道,最愛伸張正義。
這所帝都最著名的貴族小學,能進來的家裡都非富即貴,但現在孩子都早熟,更何況有對比就有階級,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開始學會了以權壓人。
“阿琤,做的很好。”聽完來龍去脈,晏媺兮并沒有責怪他,而是看了一眼他受傷的嘴角,微皺眉繼續道,“但下次可以采用不會讓自己受傷的手段。”
說罷,晏媺兮視線冰涼掃向嚣張氣焰的婦人,這次被打的一方正是帝都某個比較有名富商,從對方的嚣張氣焰就能看出底氣很足。
“看什麼看!你家孩子什麼教養,我兒子欺負别人關他什麼事!多管閑事!你知不知道我老公是?學校的圖書館就是我老公捐助的,信不信我讓學校立馬開除你們!”對方語氣咄咄逼人火冒三丈,盯着晏媺兮姣好的臉蛋心底不由一陣嫉妒,“狐媚子的樣,怕不是個三兒!”
顧琤臉瞬間陰沉,毫不客氣,抓起沙發旁滾燙的茶盞就往女人身上砸過去。
女人尖叫一聲,被滾燙的茶水燙的面目扭曲。洉
她猙獰的想撲上來,随後辦公室門直接被破開,雲青帶人直接将人扣押在地上。
“你們是!放開我!放開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惹我!”
“太太。”雲青将手裡的電話直接遞給了她,這正是李思言的電話。
晏媺兮簡單打完電話,便牽着顧琤離開辦公室。
“放開我!不許走!”婦人在地上瘋癫氣憤的掙紮,李然在一旁嗷嗷大哭。
雲青讓保镖松開手,冷笑道,“李夫人可能是還沒有搞清楚現狀,惹了顧家的人,好日子是到頭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女人突然的崩潰,轉身帶人離開。洉
第二天,李然轉了學。後來,李思言與夫人離婚,據傳李夫人患了瘋癫病,被關在了精神病院。
書房内,父子倆相對而坐,顧琤問道,“父親,讓她瘋癫被關精神病院,這是你做的嗎?”
顧琤從容且冷漠,全然不似七歲孩子該有的天性童真。
“不。”顧頤欽放下文書,看向兒子,“準确來說,我給了李家一個選擇。他知道得罪顧家沒有好下場,破産是必然的。商人重利,他們隻好将棋子直接舍去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而我看在他們誠意足夠,沒有趕盡殺絕。”
“阿琤,這就叫做借刀殺人。這一招,會省去很多潛在的風險與麻煩。”
顧琤緩緩受教點頭。
顧頤欽看向顧琤還青着的嘴角,眼神幽深,“你自小嫉惡如仇,并非壞事。但做法并不高明,既傷着了自己,又令你媽媽操了心。”洉
顧琤聞言皺眉,半晌凝重的點點頭,“爸爸,我明白了,以後我會處理好的。”
直接的傷害并不是最痛的,在過程中緻人絕望,逼人絕境,手段高明,不露把柄,不留痕迹,才最痛苦。
顧頤欽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去上課了。
除了偶爾去學學校的課程,顧家的私教課從小就沒落下。
在顧琤快要走出書房時,顧頤欽再次叫住他。男人身姿挺拔,走到顧琤面前蹲下身,語重心長的說道。
“阿琤,要保護好姐姐小瑾。不論她以後是要從商還是從政,你都要保護她長大,你懂我的意思嗎?”
“父親,我明白的。”顧琤神色堅毅的說道。洉
不比他自小心思複雜,姐姐雖然是姐姐,但自小純真,她成長的道路上,注定還有一番坎坷。
顧頤欽輕歎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去吧,小瑾和老師還在等你。”
“嗯。”
顧琤走出了父親的書房,那一刻,七歲的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
來到莊園的學堂,老先生已經等候在那。顧琤和顧瑾從小私教課都是一樣的,不論商政。
修身、廉政、用人、法治、民本、義利。
不過今日晏媺兮又給顧琤請來一位老師,專門來講孔子的中庸之道。剛柔并濟,克己慎獨。洉
老先生說道,“君子中庸,适可而止,不偏不倚,恰到好處。”
“至中和,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
這一天過後,顧琤突然像一夜之間成長了,性子收斂了許多。
至少表面如此,變得和他爹一樣會裝,性子内裡如何,恐怕隻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他也不自己動手了,看不爽,放學了讓雲青去收拾,一身不羁散漫,多了幾分有度的分寸感。
在學校那些所謂“校霸”們都夾緊了尾巴做人,顧琤和他護着的顧瑾算是成了沒人敢惹的存在。
顧頤欽多年好友餘楓燃笑道,“你兒子現在在學校的名聲可響亮了,喊他的名比喊閻王爺都奏效。不過,阿琤這種嫉惡如仇的性子,以後走你的路,豈不是比你還六親不認?”洉
顧頤欽一個冷眼瞟過去,随即淡淡不置可否的回,“過怎樣的人生,都随他選擇。隻要品行端正,嚴正清明。”
對于這一點,晏媺兮與他所見略同。
而晏媺兮從不覺得顧琤嫉惡如仇有什麼不好,他心思重,可卻和顧頤欽一般重情重義,他嫉惡如仇,以後一定會和他父親一樣,是把锃亮割斷腐敗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