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眼下她有太多的疑惑,但顧延此刻人還在搶救,再多的困惑還是壓了下去。骞
她跟着他并肩坐下,淚被擦拭,此刻隻餘一雙紅腫的杏眸。正暗暗打量他。
他垂眸坐在那裡,表情很淡,淡到她看不出任何情緒,僅有微抿的唇瓣洩露出他的緊張。
他終究還是多少有些許在意的。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感受到對方的微顫。
他似乎有些怔茫,沉寂的眸掀起波瀾,側頭看向她。
窺見她臉上明顯的擔心,他收攏掌心,将她的手握在手裡。
從未如此感覺到的暖意。骞
“我沒事。”
他似乎對她輕掀一絲淡笑,晏媺兮的心底卻湧上酸澀。
從顧延出事,他是打定了主意,就這樣,任何事情都要自己扛。
此刻,聽聞消息的顧老爺子和南文琦也急匆匆趕來,那張威嚴的臉失了顔色。
“顧延他,他怎麼樣了?”
“子彈穿膛,現在還在搶救室。”
老爺子大受打擊,身側的南文琦立馬扶住他。顧老爺子看向手術室的門,手裡的佛珠都在顫,他再次看向顧頤欽,冷怒問道。骞
“究竟是,敢動顧家的人?!”
顧頤欽看向雲青,後者立馬将調查的結果全數遞給顧老爺子。
顧老爺子接過,差點氣死過去。
原來,顧洲前兩天被舉報,賬務被清算調查,找到顧老爺子求情幫忙。
好歹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自然不忍,但稅務局那邊态度異常強硬,打聽下來才知道是顧頤欽的意思。
顧頤欽自然不同意,顧洲那邊就開始狗急跳牆。知道是顧延容不下他,這些年的共事,也讓顧洲忍耐到了極點。
他想魚死網破,于是買兇設局。骞
顧老爺子沒想到,終究還是到了二子相殘的地步。
“此番事情,全是顧洲一手策劃,顧二少爺如今在國外洽談,正在趕回來的路上。這件事情他也沒有參與。”雲青不忘解釋。
一直坐在身後椅子上減少存在感的晏媺兮似乎聽到這一句,眉梢微訝上挑。
主謀沒變,變化的是這一世顧郁尋沒有參與其中。
“事到如今,老爺子還想繼續包庇嗎。”顧頤欽冷漠似冰的聲音響起。
“原來如此,都怪我,怪我以為他會收斂,結果釀成大禍。”顧老爺子頹然的坐在椅子上。
衆人陷入沉重的默然,顧老爺子看見顧頤欽朝坐在遠處的晏媺兮走過去,自然的坐在她身側。骞
氣的他頭更疼了。
此時,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衆人站起來看向醫生。
“手術成功,兇腔内的子彈已取出,脫離危險。現在轉入ICU觀察。”
晏媺兮安靜的跟在顧頤欽身邊。
這樣的傷勢,倒和前世顧頤欽的也一般無二......
看着顧延被推入病房,她想了想,對顧頤欽說道。
“我先回去了,你這邊處理好了,回洺灣。”她看向他漆黑深沉的雙眸,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我有話跟你說。”骞
她沒有名分和理由在這裡繼續下去,這畢竟是他的家事。
再待下去,隻會令他爺爺和母親厭煩。
顧頤欽目光浮動,看着她,半晌輕輕點頭,握住她手的掌心緊了緊,一開口,微微沙啞。
“好。我也有話想對你說。”
晏媺兮對他淡淡安撫一笑,顧頤欽目送她在孤原的跟随下走遠,思緒還定格在她剛剛眼底那湧動的情潮,還有以為他受傷時,那些真切的眼淚。
她今日,似乎很是不同t。
-骞
一天後,晏媺兮從孤原口裡得知,顧延脫離危險,人已經醒來,預計差不多一個月就能出院。
顧洲這次在劫難逃,數罪并罰,等待他的是無邊際的牢獄之災。目前他被拘留,顧老爺子連見都不去見一面。
對外宣稱,顧家再無此人。
洺灣庭院。
晏媺兮正在練習書法,毛筆沾上硯台濃墨,點畫在宣紙,心思卻在發散。
漫不經心問身後孤原。
“你說他在忙什麼,怎麼還不回來?”骞
她低眸看着宣紙,竟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寫出了那人的名字。臉上不禁局促浮起淡淡紅暈,正要銷毀證據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瞬間抽走了那張宣紙。
随之而起的是獨屬于那人低沉隐帶笑意的語調。
“原來小兮兒這麼想我。”
她猝然回頭,隻見剛剛還在和自己聊天的孤原早已不在那裡。所見的是顧頤欽那雙略微含笑的桃花眸,黑如墨玉,散出星光點點。
晏媺兮臉上的紅暈越疊越紅,說不清是羞是惱。伸出手想要奪回那張洩露心事的宣紙。
“你,你還我!”
他擡起手,未讓她得逞。另一隻手一把挾住她的腰,微彎唇瓣。骞
“小兮兒想對我說什麼?”
他在問昨天,兩人在醫院說的事情。
看着他灼目的桃花眸,她一雙眼不禁有些閃躲,想了一夜的說辭,竟在此刻有些啞然。
心跳卻越跳越快的,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不說?”他低低輕笑了聲,似乎也沒生氣,反而眸色深深的看着她異于往常的反應。
清冷姝麗的面容,染了酡紅,宛若迎山而開的山茶。
他的眼底染上迷醉,動作已經先行意識。他伸出手去,輕撫她绯紅的臉頰。骞
“不說,我幫你說了?”他忽而湊近,溫溫淺淺的嗓音似乎含了笑意。
她不禁擡眸,與他近在咫尺的目光赫然相撞。
那張臉還是冷淡清肅的,然而目光如炬,更多的,眼底是她不敢深望的炙熱。
此般模樣,似乎,定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她突然攥住他的領帶,踮腳狠狠吻上去。
這着實令他都意想不到。
他身形一僵,随後喉結艱澀滑動,掌心扣住她的後頸,張唇狠狠奉還。骞
眼尾上挑的桃花眸,泛起了殷紅,他将她抱起放在她身後的檀木桌上,身子傾倒,半壓下去。
晏媺兮敵不過他的霸道,沒幾秒就泛了淚,看着,嬌滴滴的,禁不起欺負。
兩分鐘的吻,後一分鐘是她唇齒間含混半罵中度過的。
他親完,勾唇低眸看向她微腫的唇瓣和控訴的眼。
“顧頤欽,你屬狗的,是不?”她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意思,現在的唇瓣還絲絲的痛。
他懷抱并未松開,被罵,卻親昵的貼在她頸側,悶笑。
“小兮兒,這可是你自找的。”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