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沈叙歎了口氣,自己從小便在平雁城與将士們同吃同住,白日浴皿奮戰,所向披靡的鐵皿将士,在夜黑時也會思念遠在京都的心上人,白日裡嗜皿的眸子回在拿出心上人簪子的時候柔情似水。
也會有亡命之徒混迹兵營,與身邊人讨論着領了軍饷去哪裡洩火。館中的翠翠身子不夠軟,媚媚又不經折騰……
沈叙回京後,祝皇後勸他多留意留意京中的貴女,在慶功宴上,他隻關注了宋珈安,這個姜水宋氏的獨女,原本他隻覺得是這小丫頭替自己擋了毒,自己愧疚,想要補償她一些。
可當二人身處懸崖之上,沈叙想讓她活着,哪怕自己死去,也要拼了命讓她活下去的時候,沈叙好像明白了,自己好像對她,有更龌龊的心思。
“父皇少操些心吧,您與宋太傅同齡,宋太傅風光霁月,怎麼父皇就老成這般?”
景元帝聽不得這話,懶得看這個逆子一眼,甩袖而去。
一旁的正則見景元帝離去,扭頭問道:“殿下,側殿可還要收拾?”
“收拾。咱們聖上還會回來的。”
果不其然,父子之間,争吵來得快,和好的也快。
隻是苦了我們的宋太傅,上朝時隻感覺身上發涼,一擡眼便看見聖上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
臨走時還将自己叫到禦書房,欲言又止的想說些什麼,整得宋太傅一頭霧水。
宋珈安在宋府休養,白翠幾乎是對她半步不離,關懷備至。
“小姐。”
趁白翠去拿襖子的功夫,雲欽從梁上跳下來,朝宋珈安行了個禮。
“起來吧。”
“小姐,奴才有罪,求小姐責罰。”
見雲欽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宋珈安輕笑出聲,伸手将雲欽扶起。
“我知道你當時也一定被孤月刺客攔住了腳,如今你平安回來對我來說便是好事,我怎會責罰你?”
雲欽聞言眸子亮了亮,盡管表面風輕雲淡,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激動。
“奴才此生一定為小姐萬死不辭!”
“我不要你萬死不辭,我要你,雲蒼還有白翠都和樂一生。”
宋珈安眼中多了一抹傷懷。
前世對自己死心塌地的三人,全都死在了沈治手裡!
此生自己定要讓他嘗嘗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白翠推門而進,他本就身材嬌小,抱着厚大的襖子幾乎将身子擋住大半。
“小姐,太子身邊的正則在北門,他說奉太子之命,有東西要給您。”
見白翠進來,雲欽又從梁上離開,暗衛極少出現在人前。更何況是宋府精心培養的頂級暗衛。
宋珈安聽了白翠的話,心中泛起嘀咕,如今自己已經與太子合作,那便是将宋家與太子綁在一處,既然是盟友,自然是要去見的。
白翠伺候宋珈安披上襖子,主仆二人攜手往宋府北門走去。
正則挂在樹上,見宋珈安出來,将口中樹枝一吐,連忙下去,朝宋珈安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宋大小姐。”
笑話,正則跟在太子沈叙身邊,出了聖上,皇後與自家太子,誰的面子都不給,可面前這位不一樣。
聽太子殿下與聖上的口風,沒準這位就是未來的太子妃,他的主母,可不得尊重些?
“正則大人,太子殿下有何物要交給臣女?”
正則聞言從懷中抱出一隻熟睡的紅狐,遞給白翠,白翠雙眼放光,抱在懷中喜歡的不得了。
宋珈安眸色一動,紅狐鮮豔的皮毛照的四周都亮了起來。也使得宋珈安自重生後就無法安定下來的心平穩了不少。
正則又從懷中拿出了個做工精細的盒子,親自遞到宋珈安手中。
“這是何物?”
“回宋大小姐,我家主子說您看了便知。”
正則将東西送到,向宋珈安辭行後瞬間離開,那速度和雲欽有的一拼。
宋珈安擡手撫摸着紅狐,小狐狸被摸得舒服了,往宋珈安手心處蹭了蹭,引得宋珈安噗嗤一笑,眸子更為璀璨。
宋珈安回到瓊華院,等不及抖幹淨身上的雪,就坐在案前,拿出盒子,手忙腳亂的打開。
裡面當着隻支打磨完好的骨哨,整個骨哨都泛着光澤,見這個骨型,絕對不止是普通狼的頭骨所做。
這莫非是……景山頭狼的頭骨!
宋珈安難免心頭一陣,一隻景山幼狼就已經很難對付,更别提是狼王!
骨哨旁放了個玉牌,通體玄色,卻泛着色澤,實在少見。
玉牌上行雲流水地刻着“沈”字,背面用蠅頭小字镌刻着“景元帝二子”
這是沈叙的玉牌!
見玉牌者如見沈叙。沈叙将自己全部的勢力都交到了宋珈安手中。
宋珈安眼睛一熱,思緒回到在山洞的時候。
自己一遍一遍的問,
沈叙便一遍一遍的承諾絕不會傷害宋家。
如今竟将玉牌送到自己手上,使自己放心。
宋珈安不住摩挲着玉牌,心中思緒翻湧。
前世是自己親手将沈叙從皇位上推了下去。
今生便幫他掃清些障礙,為前世的自己贖去些罪孽。
“小姐小姐!剛才我給夫人送狐狸的時候,聽說七老爺家的悅兒小姐出事了!”
白翠推開門,一屁股坐在宋珈安身前邊喘邊說。
“悅兒姐姐出什麼事了?”
“還不是那崔家,明明三天就要迎娶悅兒小姐進門了。卻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遠方表妹,還順帶生了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