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宋知行簡直想高呼一聲!想搖着宋珈安的肩膀給她搖醒!
宋知行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宋珈安一眼,你哪裡看出他是被我吓的,明明是他在吓你哥哥好吧?你哥哥在馬車上坐立難安,像是案闆上的魚,和被餓狼盯上的肉!
宋珈安看不出自家哥哥對自己的埋怨,隻當他默認了,宋珈安轉頭看向江遷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同情。
這麼大隻的定遠将軍卻被自家哥哥吓成了這副模樣,真是的。
宋知行歎了口氣,“父親母親近來如何?”
宋珈安一聽這話頭仰得挺高,滿臉寫着讓你當初冒險,犯險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母親了?怎麼不想着父親了?如今再關心,晚了!
宋知行看出自家妹妹的别扭,擡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溫柔道:“哥此次犯險謀求的是宋家百年興旺,以後定然不會如此,哥哥向皎皎保證,皎皎就将家裡的情況告知哥哥,可好?”
江遷目瞪口呆!他的眼神一刻也不忍離開宋知行,這般耐着性子溫柔哄人的宋知行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沖擊力!他喉間幹燥起來,眼神發狠。
若是宋知行成婚,是否也會如此哄着那女子?
江遷心上一涼,他喜歡宋知行,他不聰明,用了好幾日才使得自己想明白。
起初他隻是想見到宋知行,想引起宋知行的注意,然後……就是想要觸碰他,也想沾染他身上的味道。
江遷是家中唯一的嫡子,在他得知自己對宋知行有苟且之心時他恨不得到祠堂上跪上幾天幾夜。
别提他,宋知行是誰,那是姜水宋氏嫡出唯一的嫡子!若是真的……
姜水宋氏嫡系皿脈,怕是就斷了。
這樣的人,怎會接受自己的愛意?
江遷垂下頭,臉色一沉盡是失落。
“父親今日已經回府,他雖在牢中呆了幾日,幸好聖上派人将父親照顧得很好,身體上沒什麼大礙。倒是念叨你來着。”
宋知行勾了勾唇,接着問道:“那母親呢?”
宋珈安冷哼一聲,“母親的日子當然不好過啦!一方面母親憂思父親與我們,另一方面二房與祖母那裡也不消停,處處給母親使絆子,冷嘲熱諷要母親交出掌家之權。”
聞言,宋知行眸色一凜,将手中的茶盞狠狠摔在桌上。“她們怎敢!”宋家被禦林軍團團圍住,家中有難,她們不同心同力想辦法就算了,還惦記母親的掌家之權!
宋珈安輕拍宋知行的,輕聲安慰道:“哥哥不必擔心,有皎皎在,皎皎自然不會讓她們好過。”
宋珈安回到宋府後,得知鐘氏受得委屈後,拿着姜水劍就去了二房,将周氏與宋顔希的貼身丫鬟嬷嬷盡數打死。
周氏大吵着要宗親與老太太做主,宋珈安任由她将人喊來,當着各位宗親的面,手持家主令,要分家。
各位宗親都是老狐狸,現在的形勢還有哪個看不出來?
這宋卓與宋知行得了聖心,宋珈安又被賜婚給太子,嫡出一系如今是如是中天,若是分家各過各的,他們這些人隻能頂着姜水宋氏的名聲,卻沒有真的能撐事的人。
宗親們嘴都要說爛了才阻擋了宋珈安想要分家的心思,可她鐵了心要為鐘氏做主。
諸位宗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狠下心提議說二房不敬家母,不服管教,已經觸犯了家規,就将逐出府去。
此提議一出,衆人紛紛附議。
推出去一個,可比分家好多了,再說他們也不是沒勸過周氏悠着點,現在嫡系還沒倒下,就欺負到人家家裡去了,可周氏受了鐘氏那麼多年的“壓迫”,哪裡忍得住,結果惹禍上身,誰也怪不得。
宋珈安見目的達到,手持家主令,拿出家譜将二房衆人從家譜中劃去,絲毫不拖泥帶水,然後命令下人趕緊收拾,将二房的東西盡數丢到府外,任何一點兒宋家的東西都沒讓他們帶走。
宋老太太面色鐵青,可宋珈安家主令在手,她實在不能反對。
本想有意無意提點宋珈安兩句,不要做得太絕,可誰知宋珈安在她耳邊道:“祖母,如今孫女用家主令用得非常順手,若是祖母再多說一句,孫女就将你當初的風流韻事拿出來談談,沒準你就要跟二叔二嬸他們一起走了。還有并非是孫女不留情面,父親身在牢中,兄長身處危機之中,我又前往千裡去溪平處理宋謹,為的都是宋家,可你們卻絲毫不為宋家着想,還一心排擠母親?你們才是真正的不留情面!”
宋老太太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一個急火攻心直接倒了下去,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二房臨走之時,周氏面目猙獰,對宋珈安破口大罵。
宋珈安冷笑一聲,俯身勾起周氏下巴,一巴掌就甩了上去。
周氏不可置信地捂住臉,恨不得上去與宋珈安撕扯。“你!你個賤人!你打我?你還有沒有長幼尊卑!我是你長輩!”
下人們立馬攔住周氏,小厮們上前将周氏壓在地上。
宋珈安照着她的手就狠狠猜了上去,“長輩?你算誰的長輩?你現在已經不是宋家的人了,我是姜水宋氏嫡女,父親是當朝太傅,母親亦出身四大世族,你哪來的東西?也敢跟我攀親戚?”
“對朝廷重臣之女不敬,來人啊!”宋珈安重重地碾着她的手,厲聲吩咐道。
“小姐。”
“掌嘴。”宋珈安眼底劃過一絲厲色,“給我重重地打,打到她求饒為止。”
周氏哪裡經曆過這個,早就吓得六神無主,淚大滴大滴地流出來,“皎皎,二嬸錯了……”
“錯了t?”宋珈安冷笑一聲,“我,父親,還有兄長,最擔心的莫過于母親,你算是什麼東西?也敢爬到母親頭上?也敢将母親氣病?”
“給我狠狠地打,打暈了丢出府去。”
“是,小姐。”
鐘氏停在角落,将宋珈安的話盡數收進耳朵。
“夫人,可要上去勸一勸大小姐?”劉嬷嬷問道。
鐘氏瞥了她一眼,冷冷道:“為何要勸?皎皎這是在為現在做主,我若是在此刻拎不清,怕是會被有心人離間我們之間的母女之情。”
“是,奴婢見識短淺了,隻是奴婢想着大小姐如今尚未及笄,若是傳出……怕對大小姐名聲有礙。”劉嬷嬷忙低下頭,不敢再看鐘氏臉色。
“以皎皎這個出身,若是太過心軟,怕是會被人算計得連骨頭都不剩,再說,人心底都有一杆秤,這些天宋家是誰在掌權,大家再清楚不過,二房被逐出宋家,便是罪有應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