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溫時年在京城時,身體十分孱弱,動不動住進醫院。
原以為溫時年會神不知鬼不覺死在醫院,沒想到他竟然從京城跑去江城。
自己想了解溫時年的動向,也鞭長莫及。
一時不察,讓溫時年緩了過來,身體漸漸變好。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溫建元皮笑肉不笑,目光射向斐白露。
裝出第一次知道她的存在。
“時年侄子,京城那麼多豪門貴女,你一個都沒瞧上。
來了江城,身邊倒是多了知冷知熱的人,大伯啊替你高興。
”
“你父親平時最關心你,什麼時候把人帶回溫家讓他也看看啊?
”
他這是在試探斐白露和溫時年的關系到了什麼地步。
溫建元眼底精光。
溫時年能活到現在,全靠斐白露。
他多次讓溫文德收買斐白露不成,那就隻能離間這兩人的關系!
京城溫家門檻高,斐白露的身世根本不配踏進溫家,溫時年為了維持對外對内的面子,肯定不會讓她進門,更不要說帶她見溫家長輩。
他不相信斐白露能受這樣的委屈!
女人就沒幾個有腦子的,隻想着情情愛愛。
鬧吧!
最好鬧得溫時年不得安甯!
“有機會會的,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溫時年神色恹恹,哪怕對待親大伯,也沒有太過尊敬的意思。
不是所有有皿緣關系的人,都值得尊敬。
這個回答,溫建元很滿意。
他面露微笑,去看斐白露的神色。
斐白露老神在在。
又或者她壓根沒有想到那層,以為是以朋友的身份介紹給溫家人認識。
“……”什麼意思?
為什麼斐白露不生氣?斐白露不會是個戀愛腦吧?
溫建元内心暗罵,雖然女人腦子裡都想着情情愛愛,但也不至于死心塌地到這種地步吧!
溫時年的女人也和他一樣讨厭!
一口氣堵在心口,溫建元深呼吸,勉強寒暄了幾句,借事離開。
斐白露和溫時年住到安排好的蓬萊島上房間。
她在房間布下隔音符,才道:“溫建元這人的法令紋深深,猶如兩條狡猾的蛇,盤踞在他的鼻翼兩側。
眼神不清明。
”
“這種面相的人精明、心兇狹隘,和他打交道必須時刻警惕,小心被反咬一口。
”
“你說得對。
”溫時年想到溫建元平時的為人處世,眼神嫌惡,“我爸說他從小頑劣,淹死過自己寵物,隻因為它吃了别人喂的東西,反過來還裝出傷心欲絕,在爺爺奶奶面前演戲。
”
“他仗着溫家的勢,在學校搞霸淩,工作後搶占同事發明成果,和人合作創業,反咬一口把人送進監獄……”
這樣的事數不勝數,偏偏溫建元會演戲會裝,借着溫家的勢威脅人。
他掌權後的第一事,就是以鐵皿手段,把溫家的蛀蟲全部清掃幹淨。
因此,斐白露說有人換了他的命格,他率先懷疑溫建元。
結果也不出他所料,查到了一些眉目。
“怪不得,我看他就是作惡多端的人。
”斐白露疾惡如仇,最看不上他這種人,“我沒辦法直接看到溫建元是否參與替換你命格的事,但按照你說的事來看,他必定視你為眼中釘,恨不得把你除之而後快。
”
溫時年也道:“今天他邀我前來參加開幕式,肯定還有别的目的。
我們先别打草驚蛇,耐心等着,能不能捉到他和蓮花女勾結的證據。
”
斐白露點頭,對這個提議沒有異議。
溫文德翹着二郎腿,有一下沒一下抖着腿,自覺斐白露落到自己的地盤,冷哼一聲,盤問道:“你和溫三爺是怎麼認識的?
認識多久了?
”
溫建元原先還想收買斐白露,現在看她隻有不順眼,幹脆下令讓溫文德纏着斐白露,把她和溫時年分開。
斐白露去到哪裡都是順其自然的人。
她給溫時年留了符。
一旦他遇到危險,自己會有感應,所以并不擔心溫時年的安危。
斐白露鎮定自若,腰杆挺拔,吃着蓬萊島上的自助餐,道:“無可奉告。
”
溫文德被斐白露的冷言冷語怼得習慣了,見她嘴巴不停,不由譏道:“溫三爺是養不活女人嗎?
把你餓成這樣。
”
吃吃吃!
餓死鬼投胎啊!
吃了一盤又一盤,整個西圖瀾娅餐廳的廚師都圍着她一個人轉!
或許他和他爸都想錯了,斐白露不是來幫溫時t年的,是來薅他們家羊毛的。
“我為什麼要他養?
”斐白露自己可以養活自己。
“你不是他女人嗎?
男人對女人表達喜歡,就是給她花錢。
不給女人花錢,算什麼男人?
”溫文德看着斐白露的臉,莫名有些臉紅。
他揚了揚脖子上的大金鍊子,鬼使神差說:“你不如跟我,我對自己的女人一向出手大方,保證不讓你餓着。
”
“哐當——”
斐白露手裡的筷子驚得掉在桌面。
在别人眼裡,她是溫時年的女人?
造謠!
妥妥的造謠!
見她一副便秘的表情,溫文德極難為情,憤憤拍桌,“你要是不樂意就算了,我才看不上你,沒有一點女人的溫順。
”
“最好是這樣。
”斐白露回神,重新撿起筷子,卻有些食不知味。
她想到了剛才在來蓬萊島的路上,溫時年表現出來的客氣。
他是不是也聽說了這個謠言,所以和她保持距離?
斐白露莫名心悶。
不會被他的話惡心得吃不下去吧?
有必要這麼嫌棄他嗎?
溫文德悲憤瞪了一眼斐白露,默默挪到一旁。
像是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故意用手機和勾搭的女人聊天。
什麼親愛的,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買,我辦事十拿九穩、唯獨少你一吻,世界上有五種辣微辣中辣麻辣變态辣、我想你辣……
“……”斐白露向來平靜如水的心境煩得漸起波瀾。
她面無表情地擦嘴,知道溫文德是來看管自己的,在别人不注意的地方,掏出來了一個紙符小人,代替自己。
成功隐身,離開溫文德的監視。
蓬萊島沒什麼好逛的,斐白露下意識尋着在溫時年身上打下印記,去找他。
遠遠就看到溫時年,不見溫建元,身邊的簡秘書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等再往前走,才發現哪裡是隻有溫時年一個人。
他的前面還站着一隻黃鼠狼。
黃鼠狼後腿立直,有半個孩童高,身上穿着一件黑白西裝,打着領子,瞧着像模像樣。
斐白露隐了身,黃鼠狼沒有看到她,直勾勾盯着溫時年,口吐人言,“你好,先生,我和父親不小心走失了,您能幫我指個回去的路嗎?
”
男人看着它,眼眸仿若黑洞,帶着難以捉摸的的深邃。
指骨分明的手數着一串古樸的佛珠,一下下帶着無形的威勢。
黃鼠狼屏住呼吸,聲音發出小孩子委屈祈求的啜泣。
溫時年這才有所動作。
他随手指了一條路,“這。
”
“謝謝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黃鼠狼笑眯了眼睛,又問道:“您看我像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