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六年前的清霞谷和現在相比,除了多了些現代化的建築,沒有什麼差别。
樸老闆看中這裡獨特的清幽環境,想把清霞谷打造成有錢人的避暑勝地。
他帶着項目組的人來考察,不巧當天下大雨,山石封路出不去,無奈借住在當地居民的房子裡。
“這個地方好啊,晚上喝着酒吹着風,别提多舒坦了。”
“來來來,給老闆倒滿。”
知道老闆無酒不歡,幾個下屬有意捧着他。
好幾杯酒水下肚,樸老闆出門找廁所,就看到樓下小院,有一小姑娘正坐在門前看雨。
這是給他們房子借住的當地人的女兒石榴。
她一襲紅裙似火,臉上笑容粲然純真,像是春日枝頭上最嬌嫩的花骨朵。
樸老闆斂起眼裡的精光和獸欲,裝作迷糊醉酒的樣子,讓小姑娘帶路去找廁所,然後趁她不備,拉人拉進廁所。
“不要!嗚嗚求求你,放過我!我什麼都不會往外說,你放過我……”小姑娘小臉上全是又驚又怕的神色,身體發抖。
“噓,别怕。我有錢,你給我爽爽,以後有你享福的時候。”石榴的掙紮更像是弱小可憐的小獸,讓樸老闆忍不住心生掠奪的心理。
酒意、欲念上頭,他把人死死壓在身下。
“我不要!爸爸救命唔唔……”樸老闆見石榴要喊,下意識掐住她的脖子。
窒息感襲來,石榴面色猙獰,卻死死反抗,讓樸老闆背後的撓傷深可見肉。
一室死寂,衆人完全沒想到殺人兇手真的是樸老闆。
斐白露聲音冷然:“你殺了她?”
“是她先對我動手,她想殺我,那麼長的指甲想戳瞎我的眼睛,她還想把其他人喊過來,我一時沒忍住就、就掐她的脖子。”
樸老闆艱難地咽口水,真心實意道:“我的本意是想讓她安分些,沒想真的掐死她。”
【出生!我RNM!你這個強女幹犯還不允許别人對你動手?】
【什麼一時沒忍住?都是屁話,你就是殺人犯!】
【人面獸心的家夥,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爽*個屁,老子把你**剁了讓你好好爽爽。】
斐白露繼續追問,“然後呢?你怎麼處理石榴的屍體?”
“扔、扔屋後面的河裡了。”樸老闆對那天晚上的事記得非常清楚,“下了很大的雨,那條河的水位暴漲,我把石榴扔了下去,就算被人找到屍體,也能用失足落水的借口遮掩過去。”
扔完屍體後,樸老闆怕有人懷疑自己,忍着後背的傷繼續和下屬喝酒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還和石榴的家人打了招呼才走,沒有表露一絲異常。
淅淅瀝瀝的雨夜掩蓋了一些罪惡。
沒有人知道那天夜裡,有個花一樣的姑娘快速枯萎,消失得無影無蹤。
樸老闆道:“離開後,我以交通不便的理由斃掉了清霞谷的項目,不敢再進入這裡。”
斐白露說:“那你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
“石榴一直化成鬼跟着我,折磨我,我這幾年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有大師指點我,隻要我找到石榴的屍身,鎮壓她,她就不敢來纏着我。所以我來了清霞谷,沒想到……”沒想到第一個晚上就看到石榴的屍體挂在門上。
樸老闆聲音開始發抖,他看向斐白露,眼瞳渙散,“我念經拜佛,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她為什麼不放過我?”
【呸!念幾年經就能抵上一個人性命?真惡心吐了!】
【真正的贖罪是坦白事情的真相,向石榴一家賠罪,接受法律的制裁,你不用再找那麼多自私自利的借口了。】
【不對兄弟們,石榴的家人呢?怎麼不見石榴的家人替石榴報警啊?他們難道收了樸老闆的錢,不打算追究了嗎?】
斐白露仿佛是網友的嘴替,開口問道:“石榴的家人呢?”
樸老闆臉上有迷茫,他結結巴巴道:“石榴死後,他們好像搬家了,我也不清楚。”
一旁的江清眼眶紅紅,咬牙切齒,“你是不清楚,還是一走了之,根本沒在意石榴一家的死活?”
樸老闆低下頭。
事實上,他對石榴的死沒多大的感觸,更不會在意她的家人,反正女人多的是。
要不是這些年石榴的鬼魂纏着他,他說不定都忘記還有這樣一樁陳年往事了。
【我沒有在樸老闆臉上看到忏悔的意思,好像一條人命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這個崽種!老子恨不得穿過屏幕打屎你!】
【石榴一家要是知道真相說不定後悔死了,當初好心把家裡的房子讓出來給人借住,結果落了這樣一個下場,唉……】
“石榴好慘,石榴的家人也好可憐,簡直是無妄之災,樸老闆這種衣冠禽獸就應該閹了,你說對吧曾爺?”苗子昂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共情能力一等一的強。
苗子昂原以為曾爺會毫無反應,因為曾爺性子孤傲冷僻,不多管閑事,也不多說廢話。
然而,出乎預料的,他竟然回應了一聲,聲音沉悶。
苗子昂甚至看到曾爺眼裡覆着一層水光,伸手拍了拍曾爺的肩膀,心中暗道曾爺脾氣怪了點,但人是個感性的,“曾爺别難過,有這麼多網友見證,肯定能把這家夥送進監獄吃牢飯。”
“大晚上穿條紅裙子看雨,誰知道是不是見樸老闆有錢,想勾引他,結果半途反悔才被樸老闆不小心掐死的。”
一家四口中的女人小聲和丈夫嘀咕,丈夫扯了一把她,語氣緊張,“你小聲點,别亂八卦!”
“說幾句又不是掉塊肉?要我說,這個石榴也不無辜。樸老闆這麼有錢,什麼女人沒見過?肯定是石榴勾引……”女人神色不以為然,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她的臉陡然扭曲在一起。
女人低頭,赫然看到手臂上的一截鐵絲,尖銳的頂端挂着一絲肉,周圍的衣服很快被鮮皿浸潤。
“啊——”丈夫吓得屁滾尿流。
“曾、曾爺……”苗子昂瞠目結舌,驚得嘴巴合不上,怎麼突然黑化了?
曾爺蒼老的臉上面無表情,他抽出貫穿女人手臂的鐵絲,“噗”的一聲,鮮皿直流。
【我喵喵的,我退出直播間打個電話報警的功夫,怎麼現場變成這樣了?】
【暈,好像是這女人嘴賤,說石榴勾引樸老闆,死有餘辜,然後曾爺突然暴起把人給捅了……】
【有一說一,這女人說得也太過分了,搞什麼受害者有罪論?晚上穿個紅裙子就是勾引人?我可去你鴨的。】
【那些話聽着确實讓人生氣,但也不至于把人捅了啊,流了好多皿,曾爺不要命了?】
【emm曾爺不會是石榴的家人吧?】
“樸老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曾爺手中的鐵絲全是鮮皿,毫無表情的面容讓人感到恐怖,他仿佛是個惡鬼。
他每往前走一步,樸老闆哆嗦着往後退,“你、你你想幹什麼?”
他應該和這老頭子沒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