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米甜湉被江思說得心慌,怕尤光遠聽到江思的聲音,她捂着電話,聲音軟了幾分,“總裁,你怎麼了?是老尤總給你施壓了,還是俞小姐威脅你?我知道是我讓你為難了,對不起……”
見尤光遠呼吸加重,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開口哄着自己,不讓自己難過。
米甜湉有種不好的預兆,繼續開口,聲音卻冷淡了不少:“如果是我的事,我肯定不會來求你,可我隻有他一個弟弟,作為姐姐我要幫他……總裁不幫我,我隻能辭職,另外找份高薪的工作,替弟弟還債。”
尤光遠氣笑了。
為了哄米甜湉當助理,自己給她開了百萬年薪,還不夠高薪?
如果是三分鐘前的自己,肯定接受不了米甜湉的威脅,但現在……
他攥緊手中的符,與俞白卉對視一眼,像是獲得了足以對抗米甜湉邪乎力量的勇氣。
“好。”
米甜湉原本想說的話堵在喉嚨。
江思忍不住了,奪過手機,吼道:“好什麼好?尤總,你平時對甜湉那麼好,你舍得讓她辭職?甜湉弟弟的事,就是甜湉的事,你幫幫她。”
尤光遠聲音十分瘆人,“米甜湉弟弟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我會讓人把你媽媽轉移到另一家醫院,醫療費自付。”
“還有你,米甜湉你被辭退了!從今天起不要出現在公司,也不要再出現我的世界!”
“以前被你們要走的錢,我會一分不差全部要回來。沒錢,就用其他東西償還!”
說完最後一個字,尤光遠眼睛紅得滴皿,誓要把自己這段時間擠壓的恨意全部宣洩出來。
聽出了尤光遠來真的,江思慌了,米甜湉也慌了。
一陣兵荒馬亂過後,米甜湉強自鎮定,哭哭啼啼說要和尤光遠見一面。
尤光遠想要挂電話,見什麼見?肯定又想對他施展什麼邪法。
好不容易擺脫控制,說什麼以後也要繞着米甜湉這個女人走!
斐白露沖他搖頭,“讓她來。”
尤光遠的慌亂盡散,心中一定。
俞白卉也道:“對!讓她來!有斐大師在,看她還能使出什麼邪門歪道!”
尤光遠報了地址。
米甜湉很快來到俞白卉的辦公室,身邊還帶着江思。
江思一臉憤怒,“一定是那姓俞的女人逼的,挂斷電話前我聽到了她的聲音……”
在人家辦公室,還明晃晃這麼說,也不知道是蠢還是有恃無恐故意的。
斐白露看俞白卉眼睛冒着火氣,就知道米甜湉這‘狗頭軍師’要遭殃了。
俞白卉當總裁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上前扇了江思幾巴掌,“嘴巴給我放幹淨點,這麼沒禮貌沒家教,我不介意替你爸媽教育教育你。”
“啊——”江思被扇蒙了,臉頰高高腫起,“你竟然敢打我?你仗勢欺人,我要發到網上,讓其他人看看你堂堂一總裁仗勢欺人!”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有什麼證據?”俞白卉氣勢十分淩厲,“發吧,我正好告你意圖敲詐勒索!”
江思臉色一僵,看向米甜湉。
米甜湉扶着江思,眼睛噙着淚珠,“俞小姐,就算小思不對,你也不應該打人……”
“你也想被打是吧?”要不是怕自己也中了米甜湉的蠱,俞白卉第一個想打的人就是她!
米甜湉身體一縮,神情委屈巴巴,求助地看向尤光遠,“總裁,俞小姐對我誤會太深,我可以解釋的,隻希望你能幫幫我弟弟……”
那種被蛆蟲纏上的恐怖感覺又來了,尤光遠渾身上下每一塊肌肉都在對抗,手中的符篆被冷汗打濕,粘膩。
米甜湉靠近他,甜美的嗓音像是裹着蜜糖的砒霜,沾之即死,“總裁,你幫幫我,我隻求你這一次……”
尤光遠在發抖。
俞白卉忍不住推開米甜湉,怒不可遏,十分憎惡,“你又想使用什麼邪法?”
米甜湉無辜眨眼,像是聽不懂俞白卉在說什麼。
斐白露看了半天好戲,終于把人都等到了,她看向米甜湉,“你好像非常笃定尤光遠會聽你的話?”
突然的女聲讓米甜湉一驚。
看到坐在沙發上淡定喝着咖啡的女人,米甜湉眼瞳驟縮,是她!
“這女人一直在這裡?”腫着臉的江思說話口齒不清,語氣驚愕道:“要不是她出聲,剛才我們都沒有發現……”
是啊,刻意降低存在感,讓人忽略她的存在,這個女人究竟來幹什麼?
一股無所遁形的感覺襲上米甜湉的心,t令她很想逃到一個沒有斐白露的地方。
她轉身就跑。
“跑得掉嗎?”斐白露手一擡,一張符紙飛到辦公室的門上,任憑米甜湉使出蠻力,也無法把門推開。
米甜湉額上冒汗。
她扭頭,一雙水眸含情先是落在尤光遠身上,最後看向斐白露。
兩行淚滑落白皙的臉龐。
她的語氣充滿自責和愧疚,“我知道自己不對,可我實在是太喜歡尤總了,想得到他,想和他一起生活,所以才……”
嬌小的身體哭得顫抖,十分楚楚可憐。
斐白露站起身,總覺得她有幾分斐清若的影子,明面上我見猶憐,背地裡比誰都惡毒和自私。
因為你喜歡、你想,就能不顧禮義廉恥,破壞别人的關系?
斐白露逼視米甜湉的眼睛,“誰教你的法子?”
米甜湉眼裡閃過殺意,突然擡手,意圖抓破斐白露的臉。
斐白露淡定一擋,同時掌印拍出,直沖米甜湉兇膛。
這一擊,若中了,米甜湉将筋骨斷裂,心肺受損!
“簌簌——”
黑色鐵鍊如同遊動的蛇,護下了米甜湉。
一個久違的黑袍人出現在斐白露面前。
斐白露詫異道:“怎麼是你。有段時間沒出現,我還以為你被那個組織的人殺死了呢。”
齊泓:“……”
斐白露又道:“你師父聞清雅被我打成重傷,你那大師兄袁昶也被我傷了,聞清雅留在江城的勢力不會被你吞食了吧?”
齊泓終于有了反應,他冷哼一聲。
算是應了。
斐白露上下打量他。
一身黑袍,幽黑的瞳仁上蒙上了一層灰霧,将所有窺探都擋在了外面,泛着一絲幽光。
這段時間不止她在變強大,齊泓也變得更加詭谲難估摸。
剛剛自己竟然都沒有察覺到他從哪裡出來。
“你總想挖我的眼珠子,覺得我的眼珠子好看,殊不知你的眼珠子也不錯。”斐白露面上帶笑,内心卻閃過諸多思緒。
齊泓狹長的眼睛眯起,“你不用費盡心思和我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