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猜想,嬷嬷也已知曉那是姨娘有意為之,卻又無可奈何。
爹爹不在家,哥哥也去參軍了,她又被傳失了名節,宋府哪裡還容得下她?
好在原主也不傻,為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按照原主的記憶,宋暖退下繁瑣的婚服,在她貼身的内衣旁邊看到了那個縫的很醜的包。
拆開那個包,裡面是一大疊的銀票。
她算了算,足足有兩萬兩。
看來,原主是真的有錢啊!
宋暖不禁的有些感慨,原主本以為自己帶着這些銀錢是為了嫁給自己心愛之人,卻不想被姨娘給騙了。
她也可以感覺到原主當時的心痛,畢竟古代女子相當保守,名節這種東西等于生命,若不是因為真的絕望了,恐怕原主也不會撞牆。
将東西放好,宋暖馬上換了一套淡藍色的衣服,穿了半天才穿好,她也不免感歎古人的衣服是真的麻煩。
等她出來的時候,箫季雲已經把水挑好了。
他站在房門口,看着窗戶上的大紅喜字,有些愣神。
聽到開門聲才反應過來,“好了?”
“嗯。”宋暖輕輕嗯了一句,說道:“你來幫我把米搬到廚房去。”
“不可以……”
不等箫季雲拒絕,宋暖便嘟着嘴氣呼呼的開口,“你總不能因為那是我的陪嫁就放在這裡被蟲子吃了吧?”
“不是,我的意思是……”
“别說那麼多廢話,你先搬一包米進米缸裡,我的嫁妝太多了,肯定會有很多人眼紅,改天天氣好我們得找人蓋房子,再順便把圍牆也壘上過冬。”
聞言,箫季雲的眼眸裡有一絲窘迫。
他的錢都拿去給娘親看病,成親時他也置辦了一些東西,家裡已經沒有富餘的銀錢了。
但他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
“想什麼辦法?”
宋暖說着,拿出兩錠五十兩的銀子塞在他手裡。
箫季雲想推辭,卻被宋暖拉住,“箫季雲,這些銀子都是為我自己花的,我嫁妝那麼多,肯定會被人惦記,所以這幾天趕緊把圍牆壘起來,我再設計房屋設計圖,這樣冬天我可以過得舒服些。”
聞言,他抿了抿唇。
在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宋暖又開口了,“你現在是我相公,這些粗活你不做難道還留着給我做嗎?”
“不是。”箫季雲否認。
“那就是了,你把這件事情提上日程,最好多圈點地,我們可以在院子裡種菜。”
“好,晌午後我去村長家說一聲。”
說罷,他又看着自己手裡一錠五十兩的銀子,說道:“五十兩太多,怕是會找不開,你有散的銀錢嗎?”
宋暖馬上去找了一圈,果然在她的嫁妝裡面找到了一個香包,裡面倒是有一兩一個的銀錢,加起來不過三十兩,都給了箫季雲。
箫季雲把那兩錠五十兩的銀子還給她,“這些就夠了。”
“你把這個拿着吧!”
宋暖把銀錠推了回去,“改天找個好的大夫再給娘瞧瞧病。”
“宋暖……”
箫季雲喊着宋暖的名字,有些不解的問:“為什麼突然轉變那麼大?”
宋暖笑笑,“我不是說了,撞了頭後人也清醒了很多,雖然我确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嫁給你,但你也是無辜受牽連的,倘若不是因為救了我,你也不需要被迫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做娘子。”
看着面前明媚皓齒的宋暖,箫季雲喉結滾動了下。
他想說,他其實也沒有不喜歡。
那麼漂亮的嬌小姐能夠嫁給他,他确實會開心,但更多的是擔心。
擔心自己給不了她想要的。
也知道她壓根就不想嫁給自己。
壓下心底的異樣,箫季雲開口:“我先去村長家說下這件事,他明日要去縣裡,剛好可以把地契簽好。”
“那你趕緊去吧!”
等箫季雲離開,宋暖馬上進了廚房,本來想要煮飯的她,哐哐當當的把廚房弄的很大聲響,卻連火都不會生。
是的!
她竟然不會生火。
古代的火折子,她不會用,弄了半晌倒是把她的衣服弄的很髒。
無奈,她隻能放棄做飯的想法,在院子裡先老實的等箫季雲回來。
箫季雲很快來到了村長家,他在門口就看到了村長夫人,喊了一聲,“嬸子,忠叔在家嗎?”
“是蕭家小子啊!”村長夫人笑着對箫季雲打招呼,“你叔在家呢!”
說完,又很八卦的湊上前問:“昨天我們村子看到有一個馬車隊帶着新娘子去你家,你成親了?”
“是。”箫季雲應了一聲。
“成親那麼大的事怎麼也不和我們說一聲,我問我家那口子他也不答我,怎麼不辦酒席呢,我看你娘子家給了很多陪嫁。”
“我沒銀錢了,讓嬸子看笑話了。”
箫季雲很老實的回答。
村長夫人雖然是問着,但也知道蕭家母子窮,倒也沒有真的想要占人家便宜。
知道他是真的成親了,便也沒有再問,把他給帶進屋。
村長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看到箫季雲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季雲來了?”
“忠叔,我來找您有些事。”
村長瞥了村長夫人一眼,“你去廚房煮飯去,一會兒大勇他們該回來了。”
“行行行,知道你們說話我不方便聽。”
想聽些八卦的村長夫人扭着腰就往外面去。
村長這才對箫季雲問:“怎麼了季雲,是不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箫季雲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包糖遞給村長,“昨日成親,這是喜糖,給忠叔沾沾喜氣,您别嫌棄。”
“好好好……”
村長沒拒絕,收下了糖以後才道:“雖然是雁城的商賈千金,但我前陣子在雁城也聽說了她家的事,是個可憐的姑娘,親爹不在姨娘借着你救她的由頭毀了她名節……
可不管怎樣,人姑娘既然嫁給你,你就得負責。
咱可不能做那種虧了心的人,過日子哪有那麼多情情愛愛的t,踏實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忠叔,我知道。”
箫季雲知道村長這是在敲打自己,害怕他因為宋暖在雁城名節被毀的事想休妻,才說了這番話。
村長這才點頭,“你今日來這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