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宋暖倒是沒有拒絕,橫豎兔子太多了,溫如新既然有需要,她也很大方地同意了。
就算是要做臘兔,這兔子也着實多了些,如果可以繁衍更多的後代,到時家家戶戶的養一些,可以改善夥食也可以賣出去補貼些家用。
到了第二日,就有人來帶了兩百對兔子離開,當然,也留下了一盒黃金,來人說是買糧食和兔子的,宋暖看了一眼,是足足一百兩。
這應該是皇上帶來的,她收下以後,打算等箫欽過來時把他的玉佩還給他。
不過箫欽許久都沒有來,他的手下倒是來了好幾次,每次都在這裡買些蔬菜去山上。
宋暖也知道山上還是要吃點蔬菜的,長時間不吃蔬菜,人是受不了的,容易便秘。
八月的天氣依舊很熱,村子裡的人也都後知後覺的發現,好像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下雨了,村子裡雖然也不缺水,可進城裡的賣東西的人回來都說,外面其他的地方都開始旱災了,有些地方好幾個月沒有下雨,雖然不至于沒水喝,但種植的農作物都死了一大片,年冬可能會真正的迎來災荒。
許久沒去縣裡,宋暖招呼着箫季雲,兩人駕馬車去了縣裡。
路上人少,雖然路邊的樹木和草都還郁郁蔥蔥,但明顯的可以看到有些草開始發黃了。
那是因為路邊長時間沒有下雨的緣故,大樹需要吸取附近的水分維持生命正常,小草的水分會被吸走,不夠水分的草就會焉黃甚至枯萎。
“想好去縣裡買什麼了嗎?”箫季雲問。
“說實話不缺什麼,我們看看有什麼要買的。”
宋暖就坐在馬車外面,她在箫季雲的身邊坐着,又繼續說道:“要是沒什麼可買的,我就自己買些東西,看有沒有什麼便宜的東西。”
“地下的儲藏室裡那麼多東西,也不需要買太多,我們人雖然多,但也吃不了太多。”
“那是系統便宜賣的,我不買的話下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而且這些能儲存很長時間。”
箫季雲不知道什麼是系統,但宋暖說的他都會聽着。
他點頭說道:“我們的店已經開了,到時會慢慢的發展。”
他說的店,明面上是個清倌苑,就是他和裴之安建立情報組織的地方。
古時候這樣的店是最容易獲取情報的地方,當然,他們也要建立大量的地下機關,這樣才可以更好的把情報來源第一時間傳送到其他的地方。
這些東西,宋暖都不懂。
不過這也不是她需要擔心的,因為這些事情有箫季雲在,她壓根就不需要擔心。
兩人聊了一會兒,等快到了縣裡才沒再繼續說。
兩人來到縣裡,原本熱鬧的集市此時也都不複存在,宋暖看着縣裡不少的店都開門了,不由的歎了一口氣。
“這縣裡倒是什麼都不賣了。”
她看了一圈,就看到有一家糧食店還在賣粗糧,隻是粗糧的價錢高到離譜,原本隻是五文錢一斤的紅薯,現在都賣十五文一斤,米糠更是賣出了五十文的高價,讓宋暖都錯愕不已。
“這價錢,怕是瘋了吧!”
宋暖開口,箫季雲也說道:“的确太高了,不過再貴也是會有人買的。”
如今縣裡其實價錢還不算太高,因為别的地方,粗糧都是三四十文起價,那些人賺的銅闆還不夠吃的。
縣裡的旁邊,随手可見插着草賤賣的孩子。
宋暖看不得這些,但她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她不能買那麼多的人回家,因為她的心裡比誰都清楚,現在這年頭根本就沒有辦法養那麼多的人,就算是她的經濟允許,可她也不确定買下來的都是單純善良的人。
箫季雲也明白這點,他見宋暖的眼底裡全都是心疼和内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沒事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嗯。”
悶悶的應了一句,宋暖在心底裡歎了一口氣,繼續的往前走着。
縣裡賣糧食的地方太少,其他都是些賣成衣,幹貨的店還開着。
因為糧食的短缺,許多的店都關門了,除了那些老字号的店還在堅守。
二人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什麼,就準備離開。
突然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跌跌撞撞的從另外一邊跑了過來,抓着宋暖的衣角哭訴道:“夫人您買奴婢嗎?求您把我買回去吧,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宋暖整個人都愣住了,就看到一個醉醺醺的漢子過來,看着這個女孩冷笑出聲,“張屠夫都給了聘禮,你不嫁也得嫁,想要找人買你,你看看誰拿的出五兩銀子買你。”
說罷,就拉着女孩要走。
女孩緊緊的拽着宋暖的衣角,“夫人求您把我買回去吧,我做牛做馬都會報答您的……”
“給我回去。”
男人怒吼着,見她不松手就要去拽她的頭發。
女孩被拽的頭發都掉了不少,卻還是死死的抱着旁邊的馬車,“我不要嫁給那個張屠夫,他會打死我的。”
“你不去也得去,你給我松手。”
男人嚷嚷着,宋暖看着女孩那絕望的眼神,還是沒忍住心軟了,“住手!”
她一說話,箫季雲就按住了男人的手,“她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仇人。”
“老子的閨女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和你們有什麼關系?”
男人說着,女孩也被松開,她跪在地上哐哐磕頭,一邊磕一邊說道:“求你們把我買回去吧,我什麼活計都能做,我吃的也少,吃什麼都行,求你們了!”
“五兩銀子,我把她買回去做粗使丫頭。”
宋暖說着,男人嚷嚷道:“五兩銀子我還可以把她嫁出去,太少了,你要想把她買了就出十兩銀子。”
聞言,宋暖冷笑出聲。
她指着其他的地方說道:“十兩銀子,我能買五六個。”
說完,她看着女孩,“你爹要的太多,我買不起,還是算了吧!”
女孩也知道十兩銀子買自己不劃算,她擡起頭來,額頭上的皿流了下來,卻也沒有說些什麼。
隻是挪了挪跪着的雙腿,重重的又磕了一個頭了,聲音弱弱的說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