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用過午膳,溫如新就找到了宋暖。
他拿着密函過來說道:“皇上說現如今到處都是鼠疫,如今身邊的親信大多派出去了,讓我們先保護好太後,等過段時日再回去。”
“這樣也好。”
宋暖說着,溫如新也道:“鼠疫不是小事,若是真的傳染開一定會死很多百姓,皇上這會也都焦頭爛額的,希望這次的藥可以快速的把鼠疫給解決了。”
“用藥是一回事,照顧病患和做到及時消毒又是另外一回事,隻有這兩樣都做好了,才能好的快,若是知府衙門不盡心,就不一定會好的快。”
“皇上這次派的全都是親信,希望可以鎮得住吧!”
知道溫如新是心善,可赈災過兩次的宋暖卻比他更加的清楚那些知府縣令心裡想的是什麼。
沒有利益可貪,他們自然不會盡心。
想要讓他們什麼都為百姓着想,這種可能性太小了,就算是有清官,可又能抵得住多少貪官的施壓呢?
反正底層百姓是最難的,撇開别的不說,光是想要把鼠疫藥丸發放下去這件事就很難辦。
宋暖知道他們一定會把藥丸發下去,卻不知道會不會免費發下去,希望皇上也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掉以輕心,畢竟鼠疫的傳染性可是很強的。
不過宋暖擔心的,還是發生了。
藥丸是免費的,可很多的官府卻都打起來發天災财的想法,想要暗中撈一筆。
可皇上為了不讓官府發橫财,便在所有的城池張貼了皇榜,明确的告知藥丸是由安親王和宋姑娘免費發放給感染了鼠疫的百姓。
這也導緻了患鼠疫百姓知道了是宋姑娘免費發放給他們,卻被官府橫截一下,隻發了一日的量給百姓,後面幾日的卻要他們花銀子買。
這下引來了衆怒。
鼠疫來勢洶洶,百姓們好不容易等來了藥卻被官府橫插一腳想要收銀子,他們揭竿而起,把官府圍的水洩不通,隻要是有人敢出來就往死裡打。
當然,也有些膽子小的城池沒有這樣做,那就是湖廣,西蜀和荊州幾地。
經曆過上次的赈災,他們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宋姑娘的東西還是不應該拿的,怕是有命拿沒命花。
在衆多地方的百姓不斷揭竿而起以後,發生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暴亂,一開始官府想要以暴制暴,可患了鼠疫的百姓命都快沒了,誰還在乎死活,百姓們直接把因為鼠疫死了的家人拖到了官府門口燒了起來,朝廷和百姓之間變得劍拔弩張。
在接到密函的皇上派了許多的欽差下去,并且言明查清此次所有的官員,涉案者全部打入大牢。
知道皇上這次是鐵了心的想要整頓下面的官員,即便是有想法的也都歇了心思。
鼠疫有多麼的嚴重所有人都清楚,他們并不想因為一時的錢财毀了前程。
欽差很快的就到了各個縣和城鎮,去了以後他們才發現,這竟然是皇上的圈套。
因為官員被抓了以後,派下去的鐵騎全部重新的拿回來藥丸,等他們過去的時候,其實藥已經發放的差不多了。
所有人背後都一涼,心裡也都暗暗的猜想,皇上對他們這些人或許是真的起了疑心,所以才會大費周章的演了那麼一出。
沒有人敢再造次,這次的事情處理的特别快,來接手的都是各個朝堂重臣的後代,他們哪裡敢拿自己的家族榮譽開玩笑,恨不得投身進裡面,好讓皇上看到他們的忠心。
等宋暖知道這些的時候,已經是三日後的事了。
這幾日村子裡感染了鼠疫的人情況大有好轉,可年紀大的卻也走了四五個,比起外面那觸目驚心的死亡人數,着實算少的。
大家因為這次的鼠疫,村子裡人心惶惶的,幹活都更加勤快了。
宋暖每日都在幹活,太後也每日的跟着她,看她每日做些什麼,是怎麼樣種地的。
與其說太後是來玩的,不如說她是來看宋暖是如何種地的。
不管任何時候,不管哪個國家,糧食一定會是國家裡的重中之重。
朝陽和安甯更是直接的參與進去,她們不僅一起鋤地,還一起種種子。
人少的時候,她們也跟着一起上山去看了箫欽那看他們挖木薯的進度,看到那一袋袋被挖出的木薯,感觸都很深。
7月16号。
太後天蒙蒙亮就起來趕路了。
在虎頭村待了十來天,太後也要啟程回京都。
她看着宋暖和箫季雲露出一抹淡笑,語重心長的說道:“暖暖,箫郎君t,下次來京都時一起進宮來,時辰不早了,我們就先啟程了。”
“恭送老夫人!”
目送着一群人離開,雖不是浩浩蕩蕩,但也是和運輸隊伍一起。
有了鼠疫這件事,大家都沒有放松警惕,相反的,村子裡的人在完全的消除鼠疫後,最懶的人家都裡裡外外的把家裡收拾幹淨消了毒,然後去山上砍柴的砍柴,摘野菜的摘野菜,都不想再出現這樣的事。
離開的人多,蕭家的人也少了不少。
宋暖最近倒是異常的安靜,沒事她就在家裡休息,底下的事都是讓箫季雲領着他們去做。
倒不是她偷懶,而是她又一次的去夜幽那解毒了。
十日一次的解毒,宋暖這次吐完黑皿後再吸了夜幽的皿,渾身的皿液都比之前燥熱了。
她躺在床上,終于是明白為什麼說自己不要多吸他的皿。
箫季雲滿眼擔憂的看着她,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渾身的皿液都是滾燙的,不過沒關系,他說這是正常的情況,我能忍得住。”
宋暖說着,手卻很誠實的拉住了箫季雲,身子蜷縮在一起。
“聽話,他說了你現在身子需要好好的休養,若是覺得難受我給你搬些冰塊來。”
箫季雲也看出宋暖的難受,他縮回手來拍了拍她,起身去冰窖拿冰塊。
東方清羽和宋文洲在樓下下棋,見箫季雲下來,東方清羽故作漫不經心的問:“暖暖她怎麼了,剛剛看她好像不舒服的樣子,需不需要請陳大夫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