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躺在大床上,下面鋪着厚厚的棉花墊,宋暖幸福的伸了伸腿。
也許是這具身體還沒有發育好,也許她才十六,身材還比較平扁,就連月事都還沒來。
她躺在床上,想到馬上就可以過上正常的好生活,很快就睡着了。
箫季雲躺在她身側,新床越發的大,他們兩中間像是隔了一條河,那是他很想要跨過去的河。
知曉宋暖和自己成親并非出于自願,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發現自己好像慢慢的對她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情愫,尤其是深夜看着她熟睡的臉龐,他的心裡竟然生出一些異樣的心思。
他努力壓下心底的異樣,閉着眼睛入睡。
宋暖醒過來的時候,箫季雲竟然沒有醒。
她伸了個懶腰,就準備從箫季雲的身上翻下床,撐着手的時候,箫季雲突然就睜開眼,兩個人面對面的對視着。
早起的宋暖臉頰紅撲撲的,杏瞳水潤有神,那粉嫩誘人的紅唇看的他喉結微動。
然後,宋暖聽到了他吞咽口水的聲音。
箫季雲的手一撈,直接把她從自己身上撈了下來,躺在他的身側。
撲通撲通……
宋暖的心跳的很快,她甚至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垂下眼簾就聽頭頂的箫季雲開口:“小心點。”
說着,他松開握住她纖腰的手。
下了床,宋暖連忙找衣服穿。
深秋的早晨很冷,她穿着粉嫩加了棉的外衣,顯得越發嬌軟可人。
她坐在梳妝台前,箫季雲很自然的在她身後為她梳發髻。
“箫季雲,你家有親戚嗎?”
宋暖問着,梳發髻的手一頓,箫季雲回答:“沒有,就我和我娘。”
“哦。”
宋暖應聲,等他梳好發髻才蹦蹦跳跳的下樓。
好在她聰明,讓邱嬸子做衣服的同時,又讓她幫着做了十幾棉靴和冬天穿的皮靴。
箫季雲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眼角也有一絲笑意。
宋暖下去以後,發現劉大爺已經在門前的院子裡做活。
“劉爺爺,您今日來那麼早?”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宋暖很喜歡和劉大爺聊天,因為他總能做出她心目中的家具,很多時候還會根據屋子來調整,省了她不少的麻煩。
“想着早點把這裡的活計做完,馬上就要入冬了,得賺錢回去買年貨,不然等大雪天就難出去了。”
劉大爺說着,渾濁的目光裡也帶着些許笑意。
“您需要用錢可以和我們說,提前預支些銀錢也不是不可以,大家都是鄰居,哪裡用得着那麼見外。”
說着,宋暖從她錢包裡拿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給劉大爺,“您先拿好,若是不夠回頭再同我說。”
劉大爺平日裡也幫村子裡的一些鄰居做木工活,做完以後收錢卻是拖拖拉拉的。
但也不是他們故意拖着不給,而是這個年頭大家手裡銀錢都少,都不容易。
劉大爺收起銀錢後,還是語重心長的對着宋暖說:“暖暖,若是屋裡銀錢不夠使了,這個木工活可以年後來做,馬上年關,要置辦的東西貴着呢!”
“劉爺爺您放心,我和相公不會拖欠您的工錢,等您做完我肯定把銀錢拿給您。”
聽宋暖這樣說,又看t着她從金嬌玉貴的大小姐變成現在這樣穿着普通棉布的村野媳婦,劉大爺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打算回頭再敲打敲打蕭家小子,别是為了建個房屋欠了一屁股債還不上。
早膳吃的是烙餅和野菜雞蛋湯,吃飽兩人就上了山。
深秋的山上東西少了不少,但卻有不少因為前些日子晚上下雨而長出的蘑菇。
尤其是在深山裡,蘑菇像是雨後春筍般争先恐後的長出來,不一會兒,她就摘了小半袋。
好在她帶了兩個大袋子,撿起來更加有勁了。
再說越往深山裡面撿,她看到的蘑菇就越多越大,而且還有些掉落下來的靈芝,雖然小,但卻可以拿回家煲湯喝。
宋暖也不嫌棄,趁着箫季雲去打獵的功夫,她已經撿了一大袋了。
正當她拿着第二個袋子想要繼續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很小的聲音,“你是箫大哥新娶的媳婦嗎?”
宋暖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長的柔柔弱弱的女孩,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穿着湖藍色常服,手裡挎着個籃子,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對,你是誰?”宋暖問。
“我叫邱月,是虎頭村人,前兩個月和我娘一起去祖母家,昨日才回來。”
“你好,我是宋暖。”
宋暖說着,又想繼續撿蘑菇。
身後的邱月見她聽到自己的名字沒有反應,又說道:“我和箫大哥以前都在一起撿蘑菇,他經常帶我上山。”
本來還想好好撿蘑菇的宋暖,此時也都明白了邱月的意圖。
她指着前面對着邱月開口:“箫季雲就在裡面呢,你想找他就去找,你和我說有什麼用,我又不會帶你上山。”
“宋小姐,我知道你嫁給箫大哥非你自願,你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我們有情人被你拆散嗎?”
邱月銀牙一咬,也顧不上面子,就對宋暖說。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宋暖很是不解的看着邱月,“若是你們兩真的情投意合,箫季雲兩年前就到了弱冠之年,而你應該也及笄有兩年左右吧,那時候你怎麼不嫁給他?”
“我……我……”邱月支吾着不知道該怎麼說,宋暖卻打斷了她的話。
“我不想聽你們之前是誰舍不得誰,又是誰愛慕了誰,但我嫁給箫季雲,不管我和他是不是自願,但婚書上,他箫季雲是我相公,就算他箫季雲要納妾,也得要經過我宋暖的同意,若是我不願意,他箫季雲敢納妾試試?”
邱月聞言,急的眼眶都含滿了淚。
她絞着手帕,咬着唇說道:“你怎麼如此不要臉,男人納不納妾那是男人的事,哪有女子能幹涉的道理?”
話落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腳步聲。
然後,箫季雲的聲音從她們兩身後響起,“我家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既娶了她,就斷然不會納妾,我箫季雲此生也唯她一個妻子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