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裴之安給他們安排的院子自然是不差的,裝潢的很是奢華,光是外面就有五十幾平,房間更是有四五十平,裡面的東西應有盡有,字畫更是在牆上挂着,全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當然,宋暖是看不懂的。
她四處打量了下,才對箫季雲說:“這院子好大好漂亮,不過太空闊了,晚上睡覺應該會很冷。”
“京都沒有那麼冷。”
“說的也是,同樣都是下雪,京都白天的溫度比虎頭村高多了。”
白天也就零下十幾二十度,确實不算太冷。
“京都方位找的好,夏天不會太熱,冬天不會太冷,難攻易守。”
宋暖倒是詫異的看着箫季雲,他了解的還挺多的。
她想了想,才開口:“今年我們準備的還不夠充分,我也沒有想到山裡的冬天會那麼冷,等天氣熱了後,我們再蓋幾間屋子,到時可以用青磚做土炕取暖,再做一套火牆取暖。”
箫季雲很感興趣的問:“何為火牆。”
“火牆便是利用爐竈的熱氣通過青磚砌成的空心牆體來采暖,隻是要用的砌牆材料要求會更高,我們可以蓋來專門冬天住,但空間可以不要太大,省的占用地盤。”
雖然想象不出來,但宋暖說的箫季雲也很感興趣。
他之前隻聽說過蘭國的漠河有燒火的炕,但卻從未見過。
正說的有勁,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箫季雲喊了聲進來,幾個丫鬟端着點心,茶水和水果走了進來。
“兩位貴人,請先用些點心和茶水。”
“謝謝姐姐們。”
宋暖說着,丫鬟們說了聲貴人客氣了,将東西放下後,便退出了房間。
“這府裡的人管的倒是挺好的,看來箫伯挺厲害的。”
喝了一口茶,宋暖才發現茶葉裡竟然還放了些花,入口清香醇厚,回味甘甜。
裴之安果然是個會享受的。
被念叨的裴之安,此時正在太後的壽安宮,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他眼尾還泛着些許紅,眼眶裡全都是紅皿絲,眼睛有些腫,一看就是哭過的。
他的邊上坐着威嚴無比的離國太後,而下側,則是跪着的長甯長公主和定遠侯府嫡長子裴衡。
太後端着茶杯輕啜一口茶,什麼都沒有說。
半晌,外面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皇上。”
裴之安馬上迎了上去,行了個禮。
皇上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器宇軒昂,高大帥氣,便是定遠侯裴振海。
“參見太後!”
裴振海對着太後行禮,太後撚着佛珠,卻一句話都未曾說。
“母後。”
皇上上前,看着跪在地上的長甯長公主,眉心微蹙。
他當然知曉皇姐平日裡就桀骜不馴,因着一母同胞的姐弟情分,他自是比較讓着她。
沒曾想,現如今的她變得這般,就連他來了,也生着氣不似從前般喚他一聲皇弟。
長公主沒開口,可太後卻開口了,“皇帝,你可算是抽出時間來了。”
“母後息怒,朕今日接到消息,年底暴雪突降導緻很多地方的百姓被活活凍死,朕和諸位大臣議完事便匆匆趕來了。”
皇上說着,坐在了太後的左側的椅子上。
“今日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太後指的,自然是裴之安這件事。
“全憑母後發話。”
太後滿意的點頭,将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長公主一家身上。
塗滿豆蔻的手被嬷嬷扶着,緩緩的站起身來,“長甯,裴侯爺,哀家很早前便同你們講過,若是不希望安安回到你們身邊打擾你們清淨,便把他留在宮裡。
是你們承諾會對他好,愛護他,哀家才把人給送了回去。
這孩子表面看着确實沒心沒肺的,但他打小在哀家身邊長大,哀家知曉他的心性,若不是貪戀父母疼愛,他也不會孤身回去。
如今十三年過去,你們兩為人父,為人母,卻從未在他的身上盡過做父母的責任。
哀家……對你們真是太失望了……”
太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罷了,當初你們成婚本就是個錯誤,既然當初賜婚的聖旨是個錯誤,那今日哀家便準了你們兩和離,從此男娶女嫁各不相幹。”
“母後……”
“太後。”
長公主和裴振海不約而同的擡頭喊出聲。
太後卻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繼續說道:“至于安安,他本就在哀家和皇帝身邊長大,你們不想要他沒關系,皇帝已經和哀家說了,封安安為安親王。不日他便自立門戶,會在他的安親王府生活,他的婚姻大事從此也不需要你們幹涉,哀家和皇帝自會保他一生無憂。”
“母後,您太偏心了。”
長公主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面色鐵青:“衡兒也是我親生的,您和皇弟封他為安親王,卻連一個世子之位都未曾給過衡兒。”
聞言,太後臉色一沉。
皇上更是氣的臉都黑了,“放肆!皇姐莫不是忘記了,裴衡現在是定遠侯府的嫡長子,日後是要襲侯爵之位。怎的,侯府的侯爵之位都不夠他繼承的,現在還要來這質疑朕?”
長公主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當即就想和以往一般撒嬌,企圖蒙混過去。
眼尖的太後似乎看出她的意圖,冷哼一聲,“人還是不要貪圖太多的好,省的到頭來什麼都沒有。”
這話,警告性十足。
長公主自小在深宮裡長大,又怎麼會不就知這話是對自己講的呢?
她忍住心頭的委屈,說道:“兒臣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一時性急說錯了話,母後息怒。”
“你心底是怎麼想的,哀家不想管,也管不了。”
太後的話,讓長公主心底涼了半截。
随即目光憤恨的看着裴之安。
都怪他這個掃把星,他的出生是她最大的恥辱!
裴之安也感覺到了那道視線,他擡眼看過去,看到了長公主眼睛裡的厭惡和憎恨。
他雖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被這樣厭惡和無視時,他的心還是會滴皿。
匆忙收回視線,裴之安趔趄的起身開口:“皇祖母,舅舅,便到這裡就好了。安安有些累了,恩請皇祖母和舅舅天恩,準許安安回自己府裡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