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亓笙還沒來得及實施豬肘子打劫計劃。
晚上就有人送了來。
“風尋大人!你也太好了吧!”亓笙興奮地給風尋一個大大的擁抱,抱的風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輕咳一聲,“是主子讓我給你的……”
亓笙已經迫不及待地拆開油紙,一口啃了上去。
女帝着實護食,她才隻吃了兩口呢,就被宮人帶走了。
如今再次吃到心心念念的味道,亓笙開心地眯了眯眼睛。
啊……這個味道!
一模一樣!
之前跟殷瑾煦的那點小小的摩擦瞬間煙消雲散。亓笙心裡熱乎乎的,攝政王果然還是人美心善!
“那代我謝謝王爺。”亓笙兩頰鼓起,像隻小倉鼠。風尋看得好玩,忍不住想伸手捏捏,忽然聽到一陣轱辘聲,動作一頓,當即縮回了手。
殷瑾煦從門外進來,似是看了風尋一眼。
風尋低頭:“主子。”
“王爺?”亓笙一愣,沒想到殷瑾煦竟然會來。
又留宿皇宮了?
殷瑾煦的目光落在亓笙鼓鼓的兩頰上,勾了勾唇:“不用風尋代謝,當面謝就行。”
“……”亓笙放下豬肘子站直身體,恭敬道:“多謝王爺。”
殷瑾煦笑:“沒事,這是你應該謝的。”
亓笙:“……”
殷瑾煦眼底的笑容更甚,“吃吧。我隻是來看看。”
看看?
看什麼?
亓笙疑惑地拿起豬肘子,繼續吃了起來。但殷瑾煦卻沒有絲毫有其他動作的意思,隻是看着她将豬肘子慢慢吃完。
嗝兒~
飽了。
這夜宵非常實在。
亓笙餍足地摸摸肚皮,“不過王爺,您不用特地送來,本來屬下就打算去趟禦膳房,打劫一下禦廚的。”
“噗。”風尋笑出了聲。
打劫禦廚,虧他能想得出來。
“沒事,主子已經幫你打劫過……”忽然察覺一道淡淡的視線,風尋的話猛地一頓,即将出口的話被咽了回去。
“……咳,主子那兒有的是,不用打劫。”
亓笙:“?”
風尋剛剛是不是想說攝政王已經打劫過了?
……風尋腦子瓦特了?還是舌頭閃着了?
她看了眼柔弱不能自理的攝政王。
這麼單純乖順的病美人,怎麼可能會做出打劫那種事呢!
“誰說本王是特地來送這東西的。”殷瑾煦輕聲開口。
亓笙:“?”
難道還有别的事?
可是他說來“看看”……
這麼半天,卻隻是看着她吃完了豬肘子。
就在亓笙疑惑的時候,殷瑾煦道:“幻蠱呢?”
亓笙:“…………”
她恍然大悟。
要看幻蠱?
好吧,她知道殷瑾煦為什麼等她吃完,才開始“看看”了。
哪怕已經吃完了,提起幻蠱亓笙的胃裡還是一陣翻湧惡心。她強忍着反胃感,将藏在枕頭下面的竹筒遞給殷瑾煦。
裡面隻剩下了三隻幻蠱。
整整齊齊的三小隻……整整齊齊的瘦。
比之風尋送來時的白白胖胖,現在它們蠟黃肌瘦,扭動起來都顫顫巍巍的,沒有幹勁兒。
殷瑾煦歎了口氣,“這可是最好養的蠱了。”
怎麼就能……喂成這樣。
亓笙撓了撓頭,有點委屈:“可是屬下每天天不亮就去給它們摘嫩芽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養的。
以前她在現代t的家裡養過一缸熱帶魚,不出三天全噶了。
還養過一陽台的多肉,半個月過去全嗝兒屁了。
亓笙似乎沒有絲毫的養東西的天賦——明明她也完完全全按照教程去養了,給多肉澆的水甚至都精确到了滴。
但是!
還是逃不過噶了的命運。
于是亓笙也很少再去養什麼東西。
說來這幾隻蠱蟲還是她養的動物裡活的最久的了。
殷瑾煦:“……”
他歎了口氣,劃破手指,将一滴皿滴在裡面。
幻蠱們瞬間争先恐後地湧了上去,吸收掉那滴皿之後,白色略有幾分透明的身子變成了淺淡的粉紅色,不過很快粉紅色消失,它們重新變恢複成了白色。
亓笙感到驚奇。
這些蠱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豐腴,很快就像初見那樣白胖起來。
“再讓你養兩天,它們得全死了。”殷瑾煦頭痛地揉了揉額角。
“别人的皿也管用嗎?”亓笙好奇地問。
倘若隻是皿就能喂飽它們的話,亓笙倒也很樂意天天喂它們一滴皿。
畢竟隻是一滴而已,根本不會傷身……而且早上還可以多睡會兒覺呢!
殷瑾煦:“不管用。”
這是他煉親自煉的,隻有他的皿才好用。而且他從幻蠱的母蠱那兒感應到了子蠱的狀況,不得不幫忙喂一下。
亓笙遺憾。
那她還是得繼續天天早起了。
“以後風稚給你提供新鮮的葉子,你直接丢給它們就行。”殷瑾煦輕聲道,“你若繼續作下去,恐怕以後侍寝不會像以前那麼頻繁,幻蠱得多養段時間,别讓它們提前死了,倒時侍寝時你沒有蠱蟲用。”
亓笙:“!”
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是。屬下一定好好照顧。”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她心裡還是有些犯嘀咕。
按照她養死花草寵物的經驗……她越認真養,它們反而死得越快。
這蠱蟲……不會也因為她認真養給養死了吧??!
……呸呸呸!
亓笙趕忙呸掉心裡不吉利的想法。
這必不可能!
有風稚幫她摘葉子了,這些幻蠱們必不會死!
絕對不會!
*
風稚果然如殷瑾煦所說,每天早上給亓笙送來最新鮮的葉子,偶爾還會給她送來熱乎的蜜汁豬肘。
亓笙生怕自己投喂給蠱蟲,再出什麼問題來,就連将葉子丢給蠱蟲的事都交給了風稚。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風稚一邊幫亓笙抄經書,一邊罵罵咧咧,然後在亓笙拍在桌子上的一張銀票之後安靜閉麥了。
“咳咳,雲嫔娘娘,您還需要什麼服務?盡管吩咐小的!”
亓笙:“……”
風稚這小子竟還有兩副面孔呢。
一百遍經書,亓笙若是一個人抄得抄上個五六天。但有風稚在,三天就湊齊了一百遍。
“幹嘛去?”風稚看着捧着所有罰寫,正在往外走的亓笙,愣住了。
“交啊。”
“現在??!”
“嗯哼。”
“……”風稚一臉複雜,“又是提前好幾天抄完,又是字迹不一樣……你這是明擺着想要被罰啊!”
“可不嘛。”亓笙笑得狡黠:“等我好消息!說不定明早,你就得去冷宮給我送肘子了!”
風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