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将人平安護送到了皇宮,亓笙任務完成,就回府了。
路上,祝淮叽叽喳喳:“長樂郡主可真得寵啊。不過她跟世子長得也不怎麼像啊。”
不像麼?
這亓笙倒是沒怎麼注意。
不過姜阮阮已經驗過皿脈了,确實是文王跟文王妃的親女兒——這個架空的朝代有自己獨特的親子鑒定的方法,據說延用百年,從未出過錯,連皇上都靠這個驗皇子。
“走了,别八卦了。今晚廚房有小炸魚,去晚了可就沒有了。”
亓笙的話讓祝淮一個激靈,立馬撸起袖子快步跟上亓笙。
“小炸魚!”祝淮眼睛晶亮,蒼蠅搓手,“稚弟,快走啊稚弟!”
風稚:“……”
*
他們很快便回到了王府。
隻是剛到王府門口,腳步卻不約而同地緩緩停下了。
門口停着輛九鳳銮駕。
天色陰沉,烏雲如墨,黑壓壓的讓人喘不過來氣。
“是皇後的鳳駕。”風稚神情嚴肅。
亓笙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然,進去之後,穿着飛魚服的錦衣衛三步一崗,裡面甚至還夾雜着東廠的人。
層層包圍之下,殷瑾煦孤身一人坐在涼亭中。而他對面,黑衣男子負手而立,烏發被一頂銀冠高高束起。
整個後花園緊張又壓抑。
劍拔弩張。
“王爺的人,今日當真一個都沒有去不該去的地方麼?”殷栖月面無表情地盯着殷瑾煦。
“咳咳……”殷瑾煦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他笑了笑,“皇後若是不信,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殷栖月薄唇微抿。
他似是歎了口氣。
“殿下,陛下從未有過傷害你的想法。”殷栖月欲言又止。
似是想說,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哈。”殷瑾煦笑出了聲。半晌,他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當真如此嗎。皇後娘娘?”
殷栖月閉了閉眼睛。
“……搜。”
錦衣衛立即行動,四散開來搜尋王府。
殷瑾煦神色未變,隻仰頭望着天邊的雲。但擡頭能瞧見的隻有一片漆黑,風雨欲來。
亓笙本該歸位的。但鬼使神差的,她腳步頓了頓,朝殷瑾煦走去。
聽到聲音,殷瑾煦詫異回頭。
亓笙垂眸走去,解開外袍蓋到他身上,“起風了。王爺小心着涼。”
走近了,殷瑾煦眼尾的紅暈更加清晰明顯了。
有點可憐。
亓笙沒有多看,垂下眼眸便要退下。
剛轉身,手腕蓦地被攥住了。
【……手好涼。】
亓笙回過頭,抿了抿唇瓣,“王爺需要手爐嗎?”
殷瑾煦輕笑,“不用。你手挺熱的。”
亓笙:“?”
她張了張口想要拒絕,還是拿手爐吧。但殷瑾煦的笑容淺淡,很快便消散。垂下眼眸的模樣,看上去有些落寞。
亓笙認命地當個天然暖手寶,貢獻出自己的手給殷瑾煦暖手。
她忽然察覺到一道探究的視線。
一擡頭,就對上殷栖月的目光。
【不愧是中宮之主,确實好看。】
殷瑾煦正低頭打量亓笙的手,柔若無骨似的。忽然聽到亓笙的心聲,動作一頓。
【……所以梅貴妃還是給女帝下蠱了吧?】
殷栖月冷冷地盯着亓笙,亓笙面不改色,任他打量。
半晌,殷栖月才緩緩收回目光。
“主子,東邊沒有。”一隊錦衣衛很快回來像殷栖月禀報。
“西邊沒有。”
“南邊也沒有……”
所有的錦衣衛都回來了,沒有察覺任何異常。殷栖月轉動着指尖的指環,不知在想什麼。
半晌深吸一口氣,微微颔首:“打擾王爺了。”
說罷一拂衣袖,快步離開。
【這麼大陣仗,外面又不知道該傳些什麼了。】
亓笙暗暗歎了口氣。
讓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境地更加雪上加霜。
手上的軟肉突然被捏了一下。
亓笙:“?”
“你覺得皇後好看嗎?”
“挺……”
她剛想說挺好看的,忽然反應過來什麼。
【一個大男人,竟然問我另一個男人好不好看?】
【雖然但是……】
【怎麼感覺怪怪的?】
亓笙感覺事情不簡單。
她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殷瑾煦,眯了眯眼睛。
【所以他其實還是個斷袖吧??】
【嘶……但那可是他嫂,啊不對,姐夫啊!】
殷瑾煦頭痛扶額。
【等等,他現在還在摸我的手……】
【所以他那天跟我說不是個斷袖,其實隻是讓我放松警惕???】
亓笙悄悄抽回自己的手。
殷瑾煦下意識一把按住。
【……九敏!】
殷瑾煦被氣笑了。
他舔了舔牙尖,握着亓笙手腕的手突然拉了一把。
亓笙整個人被往前拽了一下,撲在了殷瑾煦的腿上。
她倒吸一口涼氣。
【完蛋,他這是不打算裝了……】
【要霸王硬上弓?】
殷瑾煦按住她彈起的腰肢,将弓起的腰按了回去。
“今天去哪兒了?”他摩挲着亓笙的腕骨。
一股酥麻從腕骨蹿向四肢。亓笙的小腹壓在殷瑾煦的腿上,她沒敢大力折騰,盡量讓腹部不壓到:“去接文王世子跟二公子了……”
“乖乖去接了?”
“是。”
“沒偷偷溜走?”
亓笙一驚。
【風稚賣我!】
【不對……不一定是風稚,所有的暗衛都有可能】
【嗚……我的銀子!】
亓笙洩了氣,實話實說:“柳煙找t我。”
垂頭喪氣的亓笙趴在殷瑾煦的腿上,耳廓透着淡淡的粉。由于低頭的姿勢,露出大片的細膩白皙的後頸。
有點太白了。
殷瑾煦沒忍住捏了下。
亓笙一個激靈。然後下一秒,便聽到殷瑾煦的聲音:“下不為例。”
她一愣。
【我的錢保住了?】
殷瑾煦唇角翹了翹。
察覺到身上禁锢的力道松開,亓笙趕緊爬起來,後頸還殘留着涼涼的觸感。
“你突然離開,可能會被東廠查到,有點麻煩。”殷瑾煦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到時風絮會幫你周旋。”
“是。”
不一會兒,風尋回來了。
亓笙剛下台階正要退下,忽然聞到一股鐵鏽味兒。
味道極淡。
但奈何亓笙揣了崽,現在還有點餓,對皿腥味極其敏感。
她詫異扭頭。
風尋淡淡看了她一眼。
亓笙抿唇,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溜去找祝淮風稚吃小魚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