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對了,既然你說往日那些事情都是劉玉兒母女所做,那你現在為劉玉兒的兒子來求我?怎麼會覺得我會答應呢。”
秦洵急急開口道,“可那也是我的兒子,你的弟弟啊。”
現如今蕭北宸已死,還是中謀逆而死,秦以殊曾經嫁與蕭北宸,朝中便認為他與蕭北宸是暗中勾結好的,他再怎麼辯駁也沒用。
隻能把希望放在秦霖堇身上了,隻要他能夠娶到一個豪門貴妻,他秦室一族就不會就此沒落,也不會遭人非議。
所以秦霖堇定下婚事之事迫在眉睫。
“你也說咯,那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我操這麼多心幹嘛?你以為我很想姓秦嗎?姜南柚也不難聽,我相信外祖是不會任由我被相府的人欺負的,來人,立即去勇毅候府,請外祖速速來王府救我,若是慢了,隻怕我就要被相爺算計的嘴臉吃的幹幹淨淨了。”
侍女忙行禮快步要出去。
秦洵見情形不對,忙将人拉住。
“怎麼?沒人了嗎?立刻告知得伯,讓他派人進宮禀告王爺府中情況。”
秦洵知道今日怕是成不了了,忙開口,“行了,你既不想,為父便也不再為難你,不過你也要知道,隻有娘家才是你唯一的最後的靠山,凡事不要做太絕,若是那日我們身份調換之時,隻怕你也不想再現如今的場面。”
秦洵說完就轉身離開。
身後還傳來秦南柚慢慢悠悠的聲音,“父親,你多慮了,我的命運,從來都是掌握在我自己的手裡,你放心,若我有這一日,便早早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左右不會做這丢臉的事罷了。”
秦洵身子頓了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他的手在袖子裡攥得緊緊的,要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上前去給秦南柚一巴掌。
但他也明白,若他今日真的打了秦南柚,隻怕才是真的承受不住蕭繹的怒火。
皇室和蕭繹将她看的多重世人皆知,北遼停戰之事是她一手促成,西昌同樣有她的手筆,甚至還能将元慶公主母子全身而退的帶回來,不得不說,他這個女兒的手段,比他的強上太多了。
現在相府可再也經受不住任何敲打了,隻能盡量的縮進烏龜殼裡過活,想他堂堂一品重臣,竟也會被從二品的官員言語排擠。
秦洵剛從王府出來回到府中,就聽說出事了。
京中大臣之子都在國子監裡上學,就連秦霖堇也在裡面。
一回來管家就告訴他,秦霖堇與别人打架,甚至還把那人一條腿都打斷了。
若是放在平時他上門去好好說幾句也就罷了,可現在如此風口浪尖之際,秦霖堇竟還如此不成器,敢生事端。
秦洵去給秦霖堇擦屁股的路上在想,難不成秦南柚說得是有理的?是他從小太過縱容秦霖堇,才養得他如今這副嚣張跋扈的模樣?
“相爺,與少爺動手的不過一個區區二品之家,相爺何至于親自上門緻歉,這不是讓人看低了咱們相府嗎?”
秦洵擺擺手,如今已經不同昔日了,從前他手中掌有實權,就算有錯之處也沒人敢說什麼,如今他手裡的權力正在被皇上還有太子蕭北骐一點一點的分解掉,除了有一個相爺的空名聲,他什麼都沒有了。
現在正是步履薄冰之時,若是再行差踏錯一步,隻怕相府就會走向萬丈深淵,沒人能救啊!
管家見他這個模樣,便也不再勸了,隻默默在旁邊歎氣。
相府從前到現在,已經變了太多太多了。
到了人家府上,就見到秦霖堇還一臉不服氣的叫嚣,嚷嚷着有本事在打一場,簽下生死狀,死傷皆自負。
秦洵上前後就是一巴掌。
秦霖堇不可置信的擡頭看着他,“爹爹,你為何打我?”
“那你又為何打人家?!”
他簡直要被秦霖堇氣死了,哪次到這樣的小官府上不是全府上下相迎,可現如今,就連奉茶客氣一聲都沒有。
“他哭亂說話,他說我姐姐是繹王妃,我才不要那樣的女人當姐姐,她蛇蠍心腸,整日隻想着自己不想着秦家,還出去抛頭露面,去男人們一同出入,不尊三從四德,她水性楊花,淫亂放蕩!”
秦霖堇哭着還沒說完,秦洵又一巴掌打過來,這下兩邊臉頰就一樣腫了。
“閉嘴,孽障,本相平日對你多加縱容,便将你養成了這般性子,王妃這樣的貴人也是你可以随意置喙的!”
秦霖堇到底知不知道,就憑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就夠相府上下上百口人死上十次不止了。
他自己想死可以成全,可不要拖秦洵下水,如今他在朝中已經很艱難了,萬萬不可再生事端。
秦洵收拾完秦霖堇,府上主事的人才姗姗來遲。
“下官見過相爺,府中忙碌小兒受傷一事,沒來得及接待王爺,有怠慢之處,王爺請勿怪罪啊。”
秦洵忙将眼中的狠意掩下,換上笑臉,“不妨事不妨事,府上公子受傷一事也是小兒所緻,本相實在是有愧,有愧啊!”
這人便也沒再如何,隻說了一句還要去照看孩子,就一去不複返。
秦洵連人家前廳都沒進,在前院裡被晾了一個多時辰後,就灰溜溜的帶着秦霖堇回去了。
一旁的房間裡,婦人面帶擔憂問t自家官人,“老爺,如此對待相爺,隻怕是你在朝中不好過啊。”
男人冷笑一聲,“你可聽到秦霖堇是如何說繹王妃的?這麼小的孩子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若不是平日裡耳濡目染,又如何學的這些,朝中事情變化萬千,可不變的是皇上對繹王夫婦的看重,繹王對王妃更是疼愛有加,這時候要是為了拉攏相爺得罪了王爺,才是賠本的買賣。”
縱使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的事情,到了秦洵這裡,他也還是不自知。
回到相府,将秦霖堇關進祠堂,沒有他的命令不得出來後,就忙讓管家到庫房裡清點稀世珍貴的藥材,全都給那人府上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