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葉嬸子回來時,許曉已經和宋茵聊成了好友。
分開前,宋茵還念念不舍地邀請她去家裡做客。
等許曉送走宋茵,沈知意悠閑地晃過來。
她雙手插兜,走出六親不認的氣勢,吓得葉嬸子連忙護住宋茵,生怕她沖撞宋茵。
沈知意瞟了她們一眼,擦身而過,走到許曉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兩人聽到。
“許曉姐,新朋友?”
許曉朝宋茵揮揮手,笑着和沈知意說道:“對啊,石嬸子回去了嗎?”
“沒看到,估計去别處逛去了。”
兩人聊着進村的所見所聞,并肩朝另一條小路走去。
“許曉姐。”周圍沒人,沈知意壓低聲音問道,“剛才那個孕婦懷了幾個月,你知道嗎?”
“七個多月。”許曉道,“說起來,這村子孕婦挺多的,聽葉嬸子說,是因為一個求子的偏方……”
她把打聽到的消息透露給沈知意。
最後遺憾t地說道:“可惜沒打聽到哪家進了新人,感覺他們對外面人還是比較抵觸。”
“哦,你說那個失蹤的女生啊。”沈知意道,“傅隊已經調查到了,不過他說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讓我們先裝裝樣子。”
其實是因為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避免驚擾到背後作妖的那位。
“隊長查到了?”許曉驚訝地擡高了聲音。
驚覺自己聲音過大,她連忙四下裡看了看,确定這裡沒有外人。
“怎麼查到的?”
隊長就出去買了個菜,這就查到了?
那她在外面晃悠這麼久,和這個嬸子搭話,跟那個大姐聊天是圖啥啊?
還被迫加了個正方形的微信。
沈知意拍馬屁:“你們隊長英明神武斷案如神嘛~”
她想起一個小時前。
吃完飯,沈知意靠在椅子上,看着傅昭雪利落地收拾碗筷,突發奇想:“傅隊,你有那個姑娘的生辰八字嗎?我可以幫你算算。”
傅昭雪洗碗的動作一頓,頭也不回:“稍等,我有她的相關資料。”
他語氣平靜,但明顯加快了動作。
沈知意瞅着他挺拔的背影,心想:嗯,的确很人夫。
渾身上下透露出一種讓人想叫daddy的深沉内斂。
想起沈執語的交代,她單手托腮,好奇地問道:“傅隊,你結婚了嗎?”
“沒有。”
“有女朋友嗎?”
“沒有。”
“最近有人加你微信嗎?”
她很好奇沈執語得手了沒有。
傅昭雪想說沒有。
可是他忽然想起最近時不時冒出的那個“叫我女王大人”。
結合沈知意的問題,宛如醍醐灌頂。
“你把我的微信推給别人了?”
“……”迎上他頗具壓迫力的目光,沈知意一陣心虛。
“叫我女王大人?”
沈知意:“好的,女王大人。”
傅昭雪:“……”
他突兀地笑了聲。
低沉的笑聲中夾雜着幾分揶揄,他道:“我是說,加我的那個微信昵稱,叫我女王大人。”
是這個嗎?
沈知意後知後覺,點開沈執語的頭像,看到昵稱後一臉黑線。
她那麼高冷的人設,為什麼要取這麼……的名字。
沈知意忍住了心裡的髒話。
“她加你啦?”
“我沒同意。”傅昭雪道,“拒絕了幾次,再沒有加過。”
“哦。”沈知意咋舌,“我前堂姐很漂亮。”
“我知道。沈執語,女明星。”
沈知意:“……”
好嘛,張口就來,看來調查得很清楚了。
抱歉啦美人,不是我不幫忙,你還是自己來吧。
沈知意腹诽兩句,果斷換話題:“你把女孩的資料給我瞅瞅。”
傅昭雪打開文件,把手機推到她面前。
看了眼女孩的生日和照片,沈知意很久沒有說話。
“能算到嗎?”
“能。”她呼出一口氣,“她在村子裡。”
“嗯?”并沒有找到受害者的喜悅,傅昭雪神色凝重,“在哪裡?”
“進村往北兩百米,經過一棵合抱粗的榕樹,左轉,直行六百米,有個岔道口,左邊小路繼續直行,右手邊的第一戶人家,她在那裡。”
傅昭雪起身:“我去确認。”
“青天白日的,你這麼過去肯定會被發現。”
“我有不被發現的方法。”
“好。”沈知意道,“不過你不能立刻帶她出去。”
“哦?”
“她會死。”沈知意手指點了點手機屏幕,沉吟道,“她有生死劫,就在今天。如果你帶她離開,她會死。”
傅昭雪很快抓住關鍵:“為什麼不是留下來會死?”
“推演的結果是這麼告訴我的。”面對工作,沈知意一改平時的懶散,神色淡淡,“你若是不信,可以選擇帶她離開。”
傅昭雪看她良久,道:“我知道了。”
和協會有過幾次接觸,他知道協會的人對沈知意很尊重。
如此,他不能拿受害者的性命去賭。
和傅昭雪分開後,沈知意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在村子裡閑逛,很快逛到許曉過早的早餐店。
兩人在早餐店碰面。
……
“隊長去解救受害者,我去幫他!”許曉了解了受害者的位置,一拍大腿,道,“要是遇到麻煩,我還能給他搭把手!”
“我勸你别去。”沈知意道,“他說自己有辦法,你去了說不定會給他添麻煩。”
許曉猶豫了。
“說得也是。”
隊長不是逞能的人,若是需要幫忙,肯定會提前聯系她。
不用去幫忙,許曉道:“你呢,你特意跟石桂芳來村子裡也是有事要處理吧?需要我幫忙嗎?”
“不需要。”沈知意微笑着拒絕。
想着在她面前大顯身手卻被無情拒絕的許曉:“……”
好嘛,沒人需要她。
……
昏暗的地窖常年不見陽光,空氣潮濕而陰冷,偶爾有老鼠吱吱叫着跑來跑去。
郭翎趴在地上,緩緩呼出一口氣。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天了。
她被關在這裡,不見天日,連時間的流逝都無法分辨。
因為她不肯屈服,所以那個男人用鍊子鎖着她,不給她吃飯,想要用這種方式馴服她。
跟訓狗一樣。
胃裡空蕩蕩的,從最開始的絞痛,逐漸變得麻木。
可她不想屈服。
她很清楚,一旦服軟,她這一輩子就會像折翼的鳥,被這座大山編織的籠牢囚禁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