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趙家的兇案經過警方調查後轉交給妖靈協會。
郁清連夜趕到現場,在趙月的學校蹲到了惡鬼王建民。
“是他們同意我進去的。”惡鬼皿肉模糊的臉上挂着詭異的微笑,“我和他們女兒拜過天地成了夫妻,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見個面怎麼了?是他們太不驚吓啊。”
兩個老東西當場吓死了。
小的膽子比較大,還想拿刀砍他,被他控制着砍了自己。
至于還有一個……
趙月早就被吓得不省人事,被他随手從五樓走廊丢了下去。
還好郁清及時趕到接住了墜落的趙月。
面對協會的審問,王建民沒有任何隐瞞。
“我不甘心啊,我剛升上大區經理就出了車禍,女人孩子都沒有,錢還被老爹老娘拿去給我弟娶媳婦去了。
“我不甘心就這麼去投胎。
“我要纏着他們,讓他們不得安生!”
讓他們花他的錢!
“你心有不甘,就威脅他們給你娶媳婦?”
“呵,這可不是我威脅的。”王建民陰測測地道,“是那兩個老東西被吓得魂不守舍,以為我在陰曹地府寂寞了,自作主張給我買了個媳婦兒。”
審訊人員:“……”
王建民道:“領導,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什麼時候可以去投胎啊?”
他在人間玩夠了,沒别的執念,可以入輪回轉世去咯。
審訊人員冷笑。
這惡鬼長得醜想得挺美。
“投胎?你犯下殺戒,不洗淨罪孽還想輪回?”
王建民大驚變色:“領導,你什麼意思?”
“王建民,你被冥君罰去鬼城酆都勞改,不做滿五百年不能輪回。”
“勞改?”
變成鬼還要坐牢?!
“叫喚什麼?”審訊人員冷冷道,“你這還是因為抓捕時沒有反抗,認錯态度良好所以從寬處理——其他的惡鬼我們都是直接将其打到魂飛魄散,”
王建民還沒回神,被審訊室裡出現的兩位酆都鬼差押住。
“走吧,王建民。”
“不……”王建民扒拉着桌子不肯走,“我不要坐牢!”
五百年!
還不如魂飛魄散!
“這可由不得你。”
鬼差說完,一把抓住他的腦袋,揉吧兩下,直接把他揉成了團塞進背後的袋子裡。
“最近的鬼魂越來越難帶了啊。”
“是啊,一個不小心還可能被投訴。”
“你們被投訴也會扣績效?”
“扣啊,你覺得冥君像是會跟我們客氣的嗎?”
一人一鬼對視一眼,齊齊歎氣。
打工崽不容易啊!
……
上洋市,龍淵集團總部。
金碧輝煌的大廳裡來來往往的都是衣着光鮮亮麗的年輕男女,吳翠玲坐在前台後的椅子上和同事聊天。
“今天齊董親自來了,聽說是帝都那邊過來的客人。”
“哪個公司的啊?還要齊董親自接待?”
“不知道,我瞄了一眼,特别帥。”
“很年輕嗎?”
“是啊。”
“原來現實世界裡也有年輕的霸道總裁啊,我還以為要麼是齊董那種上了年紀的,要麼是程經理那種秃了頂的。”
“哈哈哈哈……”
幾人小聲說話時,VIP電梯門打開,頭發花白的老人送了年輕的客人出來。
“陸總,如果沒問題的話,後續我會親自跟進。”
“辛苦齊老。”
“您跟我客氣什麼?”老人爽朗一笑,“中午還有安排嗎?我請您吃個飯。”
“抱歉,中午有約了。”
男人說完,助理适時上前,低聲道:“陸總,沈小姐已經在珍馐閣等着了。”
陸時越微微颔首,和老人告辭。
等門口的人散去,吳翠玲身邊的同事才小聲道:“真挺帥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吳翠玲笑着推了推同事,問道,“我想去玩劇本殺,有空了要不要約?”
同事道:“可以啊,我一直想玩招魂,我們找個實景本怎麼樣?”
“可以,等我看看小紫薯t……”
……
出機場後,司機先送她去了訂好的酒店,然後帶她到西圖瀾娅餐廳。
陸時越到的時候,沈知意正在解決杯子裡的冰淇淋。
她抿着小巧精緻的勺子,擡眼看到陸時越,澄澈黑眸中似乎盛滿了星光。
陸時越在她對面坐下。
“喜歡?”
沈知意點點頭。
“還要嗎?”
沈知意很想要,隻是餐前點心吃太多是不是不好?會影響後續發揮。
讀懂她眼睛裡的小渴望,陸時越笑着,讓服務員再上一杯。
問了沈知意喜歡什麼,陸時越點了幾個符合她口味的特色菜,服務員确認一遍菜單後離開,給兩人留出私人空間。
鋼琴曲緩緩流淌着,談鋼琴的女生似乎沉沁其中,微微閉着眼睛,靈巧的十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舞。
沈知意單手托腮看了會兒表演者,道:“我小時候也學過鋼琴,《小星星》彈得可流暢咧。”
陸時越莞爾:“我也學過,完全沒有天賦。”
“你居然還有沒點亮的天賦?”
“很多。”陸時越道,“鋼琴、畫畫、算命……”
沈知意:“你在内涵我?”
“不是。”陸時越無奈道,“這些,我的确不會,所以,我一直覺得你很厲害。”
“我的确厲害。”沈知意順勢誇贊自己,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在我擅長的領域,還沒遇到比我更厲害的。”
陸時越輕笑:“看出來了。”
尾巴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
“你這次來,是為了那幾個高中生?”
“嗯,還有那個劇本殺場館。”沈知意道,“我總覺得有點詭異。”
這種詭異,和遇妖邪不一樣,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卻又道不明的不适感。
“在你來之前,我和龍淵集團的董事長談了筆生意,順便從他那裡了解了一些那個場館的情況。”
她毫不吝啬地贊美他:“哇,陸時越,你想得真周到!”
男人笑着搖了搖頭,眼裡滿是無奈的縱容。
“很多年前,那個場館曾經是個精神病院。
“齊老告訴我,舊社會的時候,那裡關着的都是危害社會的罪人。”
與其說是精神病院,更像一個守護森嚴的牢房。
“後來戰争爆發,上洋市被占領後,那裡被敵人改成了實驗室。”
不用細說,沈知意已能想象到其中埋葬了多少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