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抓了罪民唯一的妹妹以作要挾,威脅罪民用一塊假玉牌誣陷殇王,并且威脅罪民同他合作,當殿誣陷殇王乃是假冒六皇子,欺瞞皇上!”
“可烏岐身為烏桑國臣民,烏桑國實在經不住大邺兵馬,不忍烏桑國臣民因罪民而受到戰亂之苦,罪民願招認一切罪責,請求皇上饒恕無桑國臣民!”
甯王登時暴怒,他萬萬沒想到烏岐竟敢在此時反水!
“烏岐你敢冤枉本王!是不是宴行止逼迫你來誣陷本王!”甯王一張肥臉猙獰如鬼,森然的眼神充滿威脅。
然而烏岐卻看都不看甯王,他直視元貞帝,“求皇上為罪民做主,為烏桑國做主!”
“賤人!”甯王發瘋地朝烏岐撲去,卻被一股内力震倒在地。
宴行止周身寒意淩淩,威寒之勢像是一柄鋒利的劍,攝人至極。
“甯王,父皇還在這裡,你便要當衆殺人滅口嗎?”
感受到元貞帝看過來的陰沉眸光,甯王一抖,連忙跪下:“臣弟不敢!”
元貞帝冷哼一聲,目光落在烏岐身上。
“烏岐,你說是甯王威脅你誣陷殇王,可有證據?”
烏岐點頭,他從懷中拿出一瓶藥以及一個染皿的吊墜。
“皇上,此毒是甯王交給罪民用來毒害殇王,吊墜是罪民妹妹的,求皇上為罪民和妹妹做主,還我們一個清白!”
“混賬!本王何時讓你下毒殺宴行止!”甯王怒吼。
他是想殺了宴行止沒錯,但絕不會做出讓人下毒這種蠢事,宴行止向來謹慎,若當真下毒豈不是打草驚蛇?!
然而現在無人聽甯王辯解,元貞帝确定半瓶藥是穿腸毒藥後,再次砸到甯王腳邊。
“畜生!”元貞帝厲喝:“殇王乃是朕的皇子,是你的侄兒,你竟也下得去手!又是找人誣陷,又是下毒,心思如此歹毒,是不是有一日也想對朕下毒?”
甯王吓得滿頭冷汗,趴跪在地上喊道:“臣弟死也不敢做這種事情啊!是烏岐和殇王聯手誣陷臣弟啊!”
宴行止冷嘲,“烏岐不是甯王找來的人證嗎?怎麼現在甯王叔要賴在本王身上?”
甯王氣的哆嗦,他完沒有想到烏岐竟敢同殇王聯手坑他!
元貞帝失望又憤惱的睨着甯王,若非他是自己的胞弟,就憑下毒誣陷皇子一事,就能砍了他的頭!
“殇王恭謹謙和,夙興勤勉,朕絕不允許日後再有人質疑殇王身份!今日起,若還有人敢污蔑殇王,論罪當誅!”元貞帝聲音響徹殿内,傳入衆人耳中。
“皇上聖明!”朝臣齊齊高呼。
自此宴行止皇子身份再無人敢質疑。
甯王事敗,卻再不敢辯駁,但還是小聲道:“皇兄,臣弟也是不想皇族皿脈有誤,求皇兄看在臣弟忠心份兒上,饒恕臣弟!”
不等元貞帝說話,宴行止再次出聲。
“父皇,兒臣這裡還有一份認罪書,是關于元貞二年應天府赈災款失蹤一案,請父皇過目。”
聽到應天府赈災款項,殿中朝臣紛紛色變,甯王更是瞳孔驟縮,身體抖的更加厲害,眼中滿是慌亂!
他目眦欲裂看着那份認罪書送到元貞帝手中,手腳冰涼。
元貞帝看完認罪書,一張面孔如染了墨汁,黑得駭人。
他用力捏着認罪書,手骨泛白,森然視線盯着甯王,厲聲道:“宴康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勾結山匪和應天府尹貪污朝廷撥的赈災款項,簡直該死!!”
唰!甯王面色陡白,他猛地扭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瞪着宴行止,滿眼震驚!
“我是冤枉的!”甯王想也不想就大聲喊冤,同時心底大亂。
應天府尹絕不敢背叛他,當年之事也早已清理幹淨,宴行止可能查到!
“是宴行止僞造了認罪書冤枉臣弟!”
“應天府尹招認,你還敢誣陷殇王!”元貞帝氣得直接來到甯王面前,将認罪書砸到甯王臉上。
待看清楚認罪書上t的内容,甯王面上露出驚恐,喃喃道:“不可能,怎麼可能……”
宴行止幽冷的聲音像刀子紮進甯王心口,“應天府尹乃甯王一手栽培之人,多年來他為甯王搜刮民脂民膏,開了數間地下賭場,用來将貪污的銀子洗錢,此等貪财之人,出賣他的主子有何稀奇?”
甯王嘴唇哆嗦,應天府尹的确是他一手栽培,同時手中也有應天府尹命脈,他怎麼敢出賣他?!
“你究竟做了什麼!”甯王面容近乎扭曲怒聲吼道。
元貞帝卻一腳踹在甯王心口,喝道:“你這畜生做出此等惡事罪該萬死!還敢質問殇王!”
元貞二年,正是元貞帝登基第二年,應天府發生極其嚴重的旱災,當時國庫不足,但元貞帝還是咬牙撥了巨款赈災,誰知災銀送往應天府路上竟被劫走,卻不想這災銀竟是被甯王貪污!
甯王抖如篩糠,面白如鬼。
“臣弟知罪,求皇兄饒命,臣弟隻是一時貪念,才做下錯事,求皇兄恕罪啊……”
宴行止幽寒的聲音再次傳來,“甯王貪财好色,四處搜羅美人,同應天府尹勾結不知禍害多少無辜女子,依律當斬!”
甯王滿心駭然,“宴行止你不要皿口噴人!本王何時強占良家女子?!那些都是應天府尹送來的,本王怎知他會做出這種事?!邺京誰人不知,本王的王妃過世後,本王便不曾娶妻,隻是有幾個妾侍通房罷了,難道這也是罪?!”
他自信後宅那些女人不敢亂說,否則她們的家族都要滅族!
“那甯王府地下埋葬多名女子屍骨,甯王又作何解釋?”
甯王如遭雷擊,瞪着宴行止的目中滿是驚恐,這種私密之事隻有馮燃知道,宴行止怎會查到?難不成馮燃也背叛了他?!
不過瞬間,衆朝臣面色瞬變,若甯王府當真埋葬多名女子屍骨,那不隻是甯王有罪,連同皇室都要蒙羞!
元貞帝面色都難看下來,“殇王,甯王再是荒唐,也不敢做出這種事情,此事沒有查清楚之前,萬不可亂說!”語氣已含警告之意。
甯王死不足惜,皇族聲譽必然受損,元貞帝帝位坐穩沒幾年,怎敢将這種事公之于衆!
宴行止早知元貞帝的心思,他道:“父皇聖明,是兒臣莽撞,不過督察院接到狀紙,狀告甯王為了一己陰私,勾結刑部尚書誣陷無辜女子,意圖将人搶入王府行害人之事。”
杜慶連忙道:“皇上明鑒,臣是接到甯王的舉報,才去抓人……”
事情又繞到先前之事,元貞帝聽得頭痛欲裂,但隻要甯王府埋屍之事是假,其他事情便都由宴行止做主!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督察院全權處理,刑部尚書辦事不力,暫時革除他刑部尚書一職!”
杜慶連聲喊冤,甯王則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