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她拼盡全力也沒能為自己争一條活路,等她死後是宴行止為她報了仇。
今生她為自己争取了不一樣的活法,而這些都是宴行止幫她得到的,以前是宴行止,不是蕭璃護她,這一次換她護蕭璃,不為别的,隻因為他是蕭璃。
鄭娘子也曾親眼看到宴行止如何幫助顧嬌娘和顧舟,心中沒有半分猶豫,“好,姑娘如何做,我們便如何做,我相信大石同樣這麼想。”
否則鄭大石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回來,而是跟在蕭璃身邊。
鄭家幫有獨特的聯系手段,鄭娘子發出信号後的當天,鄭大石這邊便收到消息。
“大石,你手中提着一隻鳥準備吃?”
李冰看鄭大石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手中還提着一隻羽毛漂亮的翠鳥,不禁問道。
鄭大石擡頭面色無異回道,“方才看它傷了腿,就将鳥給救回來,王爺還不至于要吃一隻鳥吧?”
李冰一言難盡地看了鄭大石一眼,無語道,“王爺不喜歡吃這玩意兒。”
“哦,那就好。”鄭大石随手将鳥放進院子裡的籠子,又朝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問,“王爺可有說咱們何時離開這裡?朝廷的兵很快就能查到福山寺,咱們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幾日前,宴行止的身份被揭穿,宴行離和姚氏将人證物證準備齊全,給了宴行止緻命一擊,加上元貞帝早有心奪權,是以當日在宮中圍剿宴行止,那些禁衛軍下的都是死手。
宴行止雖從宮逃走,但因元貞帝和宴行離早設下重重陷阱,縱使宴行止内力高強還是受了傷。
殇王府被封,他們幾人跟随宴行止來到福山寺。
也是來到寺裡,鄭大石才知道,福山寺竟也是宴行止手中的暗線地點,隻是福山寺到底屬于國寺,元貞帝和宴行離的人遲早會發現這裡。
李冰面色陰沉難看,“我也在擔心此事,但王爺傷勢過重,還需要将養幾日。”
鄭大石抿了抿唇,猶豫道,“現在邺京内外到處都是朝廷的人,隻憑咱們幾人隻怕護不住王爺安危,倒不如勸王爺去北地。”
李冰深深看了鄭大石一眼,“你可是怕了?”
鄭大石冷笑,“我若是怕,殇王府被封時我就跑了,何必追随王爺躲在這裡?”
李冰來到鄭大石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是我太多疑,隻是現在情況特殊,王爺身邊隻有我們幾人那個信任了。”
鄭大石冷哼了一聲,到底沒有說什麼。
“所以王爺的身份暴露,當真是蕭家那幾個老頭子搞的鬼?”鄭大石皺眉問。
李冰眼底閃過殺意,咬牙切齒道,“隻有他們手中握着王爺身世的秘密,若不是他們,王爺也不會落到今天在這步田地。”
一想到宴行止多年為蕭家布局報仇,眼看大仇就要得報,竟被蕭家人背刺背叛,李冰就恨不得親手宰了那幾個老東西。
鄭大石沉聲道,“那他們可知道福山寺?”
李冰搖頭,但面色并不算好,“王爺經營多年,自有自己的暗線,但蕭家做事有自己的章程,我隻擔心他們會更先發現此地,如此我們便危險了。”
鄭大石沉默片刻,看着李冰道,“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護送王爺回北地,顧姑娘和西北王定會護王爺安危。”
李冰沒有說話,實則他也想過此事,但想到王爺在事發前便将顧嬌娘帶走交給翟匡山,隻怕是不願意去北地的。
“我會向王爺說的。”
禅房内,t蕭璃坐在蒲團上,對面坐着福山寺的主持。
二人中間放着一個棋盤,黑白棋子在棋盤上殺伐征戰,這是一場無聲戰争,直至白子于無聲間将黑子吃得不剩幾個,主持念了一句佛号,擡眸看過來。
“公子,我輸了。”
蕭璃同樣擡眼看向主持,“這幾日承蒙主持幫忙維護,隻是可惜這棋局之上不能有半分懈怠,故我隻能用盡全力。”
主持并不惱怒,他親和慈善的面容上帶着笑容,“公子曾對老衲有恩,又多年來讓人暗中送來金銀拱老衲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公子善心善舉,感天動地,福氣圓滿,定會安然無恙。”
蕭璃卻向來不喜歡什麼天意,他淡淡道,“我讓人送來金銀不是為了那些孩子,隻是不想讓那些朝廷蛀蟲随意揮霍金銀罷了。”
主持歎息一聲,望着蕭璃的目光依舊充滿敬佩。
說來他們二人也算是有緣,宴行止剛被封王的第一年,偶然碰見在山下化緣的福山寺主持,當時主持挨家挨戶見百姓,希望他們可以捐出一些碎銀,幫助一些無家可歸的乞兒。
那時的福山寺還隻是一個小寺廟,還沒有如今的名氣,主持也隻是一個普通主持,結局不言而喻。
宴行止碰到主持并未說什麼,但沒有幾日,便命人送來銀子,也解了主持危機。
之後幾年,在宴行止的運作下,福山寺成為大邺國寺,前來上香的香客多起來,香油錢自然也多起來,主持便一直堅持救一些無家可歸的孩子。
宴行止多年來也一直暗中讓人送銀兩,二人雖甚少見面,說話的幾乎也很少,但主持卻早已将宴行止當作福山寺的大善人。
“公子,若老衲将這些年您為福山寺做的事情宣揚出去,相信大邺百姓定會維護您。”
不管宴行止的真實身份是誰,他多年來為大邺百姓做貢獻,做善事,隻要得到百姓支持擁護,元貞帝即便再恨,也不能同天下百姓作對。
蕭璃卻隻是淡淡道,“我所做之事無需他人肯定。”
主持歎息,知道蕭璃這是不願意透露此事了。
“公子,不管怎樣,老衲都希望你可以憑無實。”頓了頓,主持似想到什麼,笑着道,“還有一位姑娘,相信她也同樣如此想。”
蕭璃聽到姑娘眉頭都沒有動一下,俊美的面容仍舊如冰雪一般冷漠。
“那位姑娘還為公子請了長生牌,公子可要看一下?”
蕭璃道,“沒興趣。”
主持一臉惋惜,“那位柳姑娘誠心為公子請了長生牌,甚至以自己福報為公子祈福,公子不看實在可惜。”
聽到柳姑娘,蕭璃目光一頓,目光落在主持臉上,“柳?”
“是,那位柳嬌娘姑娘十分誠心,老衲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為公子您請長生牌,可見公子在百姓心中并非隻是煞神。”
蕭璃哪裡還能坐得住,他起身,“請主持帶路,我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