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周吉娣對周喜彌的态度便像是殡儀館那般不近人情,冷漠且疏離。
那天周喜彌也并沒有給出一個值得媽媽滿意的回答。
同時她也知道,或許媽媽也并不需要她的回答,隻是想刁難刁難她,讓她對着爸爸的屍體親口說出原因,讓他死個明白。
長大真的是一瞬間的事。
當爸爸走後,家裡隻剩她和媽媽後便陷入一陣詭異的壓抑氛圍中,她不敢鬧哄哄,不敢調皮搗蛋,每天看着媽媽的眼色活動,甚至不敢哭。
媽媽的掌控欲很強,不讓她哭的時候聽到她的哭聲,媽媽就會過來勒令制止,讓她哭,她哭不出的時候,媽媽就會讓她一直跪在爸爸遺像前,直到把嗓子哭啞才肯放過她。
那時候她也沒覺得媽媽精神出了問題,還在時間的潛移默化中慢慢習慣了。
如果不是小七媽媽有一次目睹後告訴婦聯,她都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然後她便帶着個小包被甩在各個親戚家,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
好在那時她年紀不算小,在學校呆的時間長,家庭條件的好與壞對于她來說算不上最最需要,可耐不住人家覺得煩。
明明他們拿了婦聯給的撫養費,但卻隻想拿錢不辦事。
他們會在吃飯時故意用一種聊八卦的語氣,輕飄飄提起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事,三言兩語裡全是對她不懂事的譴責,說完又假惺惺地解釋自己沒有怪她的意思,畢竟那個時候她的年紀也很小。
真是演的一出好戲。
她難過之餘不忘吐槽,卻沒有立場反擊,隻能當作假裝贊同地點點頭後悶頭吃飯。
偶爾去到一個三天吵架兩天打架的親戚家裡頭,她被喝醉酒的親戚直指鼻頭罵喪門星,讨債鬼,害死親爸還不夠還要來害他們。
周喜彌現在都想不起當時自己的心理活動,反正就這麼渾渾噩噩活過來了,雖然腦子一直沒有很清醒。
高中時,她遇到過一個看起來很不錯,在校園很有人氣的男生。
她的高中不算很好,那個男生算得上少數好好學習,得老師歡心的優秀學生代表,但在她眼裡也隻是算得上頭腦和行為比較正常的高中男生,跟自己沒有什麼關系。
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