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呵……瞧你們說的,這裡可不僅僅是你們的寝房,這裡也是我的。
我半年前便時不時來學醫術了,隻是我嫌太冷清很少來住。
”白翩翩機靈的眨眨眼睛。
蔣雪兒、陸煙兒都很驚訝,她們居然跟京城有名的白小姐同住一間寝房。
燕冰清笑道:“抱歉,隻剩兩邊的位置了,白小姐,你選吧。
”
“以後住在一起要相互照顧,你們叫我翩翩就行。
”白翩翩觀察着炕上的三個床鋪。
燕冰清的床鋪在正中間,然後左邊是蔣雪兒,右邊是陸煙兒,她選了蔣雪兒旁邊的位置。
“你的行李呢?
我幫你搬進來吧。
”陸煙兒友好的說。
可下一秒,幾個丫鬟将一大堆錦繡被褥、衣物、胭脂水粉搬了進來,陣仗吓人。
她們三人識趣的走了出去。
今日,太醫讓她們幾人磨藥。
三人認真的做了起來,而白翩翩卻在一旁喝茶。
她用帕子捂着嘴低咳,“這些藥味好沖,我咳疾都要犯了。
我幫你們給太醫說說,你們也别做了吧。
”
“不必了,我覺得挺好玩的。
”燕冰清笑着拒絕。
“是啊,翩翩,你不用擔心我們。
”蔣雪兒、陸煙兒一同婉拒。
她們是想學到真本事的,并不願意偷懶。
白翩翩臉上閃過不屑,可尚未捕捉到就消失不見。
太醫院還沒關門,白翩翩便借口身子不爽走了。
明日正逢出宮省親,忙完一天,燕冰清跟蔣雪兒、陸煙兒一同回到寝房。
推開寝房的門,三人傻眼了。
她們的床鋪被推到了一邊,而白翩翩的床鋪占了一大半的位置。
共用的紗櫥裡擠滿了白翩翩的衣裙、鞋襪,梳妝台上也全是白翩翩的珠钗、胭脂水粉。
而燕冰清的東西被擠到了角落,蔣雪兒、陸煙兒的東西在桌面上徹底看不見了。
“我的羊脂膏在這裡。
”蔣雪兒蹲在地上,撿起蓋子被摔裂的羊脂膏。
陸煙兒也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桂花頭油,“唉……幸虧沒摔破。
”
二人臉上的顔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可誰讓别人身份尊貴呢?
白翩翩身子骨嬌弱,養尊處優一點也沒什麼不對。
她們三人的床榻擠在一起,翻個身都不方便。
“沒事,我晚上不在這裡睡,我不用鋪床鋪。
”燕冰清準備收拾床榻。
蔣雪兒攔着,“可是你中午要睡啊,還是留着吧。
”
“是啊!
擠一點就擠一點。
”作為開心果的陸煙兒也笑不出來了。
燕冰清沒堅持,時間到了,她跟她們道完别就走了。
……
人走後,蔣雪兒惴惴不安,她低聲道:“你覺得她們怎麼樣?
”
“都挺好的!
冰清平易近人,翩翩雖然富毛病多,但人挺客氣。
”陸煙兒盈盈一笑,将心中想法全部抛出。
蔣雪兒貼在她耳邊正色道:“煙兒,她倆都是非富即貴的主兒,我們跟她們關系好可以,但不能真把她倆當朋友。
我們跟她倆是兩路人,終歸是低一等的。
”
陸煙兒點點頭,她疑惑道:“冰清很尊貴嗎?
可她人很好,也沒有架子。
”
“我推測是非富即貴。
”蔣雪兒不敢暴露燕冰清的身份。
“嗯。
”陸煙兒沒再追問。
……
燕冰清到達皇宮門口時,見到燭離抱着胳膊挺拔的站着,他身邊停放着一頂貴氣的轎子。
她走上前,笑道:“燭離,墨滄溟讓你接我?
”
燭離但笑不語。
燕冰清掀開轎簾一看,隻見墨滄溟坐在其中,她眼底閃過驚喜。
“我還以為你早回府邸了。
”她走進去,坐到他身邊。
墨滄溟的聲音富有磁性,“特意等你。
”
她嘴角的笑紋不斷加深。
“今日可有發現?
”他關心的問。
“有是有,但我不确定。
”
他握住她的手,“不急。
”
燕冰清低頭看着他的手,這一次沒有把手抽出來。
“明日有半日省親假,我跟朋友約好了出去吃飯。
”
“交些朋友也好。
”
她實在疲憊,未幾便靠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
今晚,燕冰清胃口很好,添了兩碗飯才餍足。
棠梨擰着眉頭道:“主子,要不還是讓奴婢幫您探查吧。
”
燕冰清搖搖頭,“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你出面調查,很容易被幕後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
“是。
”棠梨知道主子心思缜密,主子的決定是不會出錯的。
夜幕降臨,燕冰清沐浴完畢便上榻。
墨滄溟的雙t臂環着她的腰,唇輕柔的落在她的耳畔。
被他吻過的地方泛起了好看的粉色,燕冰清當即明白他的暗示,忙不疊出言阻止,“今日不行,我好累,磨藥磨了一下午,胳膊酸。
”
墨滄溟在心裡暗笑,她哪一日行了?
“本王給你捏捏。
”他輕捏着她纖細的胳膊,力道控制得不好,一會兒輕一會兒重,但燕冰清很受用。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眉宇舒展,慵懶得像隻貓。
按摩完左邊,她狡黠的睜開眼,厚臉皮的擡起右胳膊,“還有這邊。
”
他失笑,又給她按捏另一邊,“明日本王跟太醫院交代一聲,給你換個活做。
”
這并不是商量的語氣,而是通知。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現在已經能大緻确定幕後主使了,我一暴露身份,反而不便他們下手。
”她雖然很心動,可理智卻不允許她出一絲纰漏。
如果幕後主使是皇上、皇後、太子等人中的一個,他們絕對會佯裝不知她在太醫院,然後暗中刁難她,敗她氣運。
但如果她的身份暴露,衆所周知,皇上、皇後、太子等人為了不節外生枝,必然不敢出手。
這麼一來,她就又不能确定誰才是跟她換命之人。
墨滄溟望着她漆黑的眼瞳,聲音低沉,“放心,本王會安排好。
”
燕冰清知道他的手段,他絕對能把事情安排的天衣無縫,讓所有人都看不出來。
她有種享受特權的激動感,一對眼睛笑成了彎月牙,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謝謝。
”
墨滄溟挑眉,菲薄的唇微抿可還是抵擋不住上揚的嘴角。
燕冰清在心裡想着:她似乎有點像墨滄溟養的金絲雀。
不過這樣想太狹隘了,她跟墨滄溟是夫妻,不是見不得光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