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接下來的兩天,馬玉珂去薄老爺子那去的很勤,也經常在薄司寒的病房門口徘徊。
薄司寒自然知道她是什麼心思,故意讓門口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玉珂也聯系了她在醫院的人,拿了藥品,僞裝成護士進了薄司寒的病房。
薄司寒躺在床上,手上打着吊瓶。
馬玉珂緩緩近床邊,從小推車裡拿出針管,對準吊瓶的瓶口,将藥推了進去。
确認藥物融進吊水,沿着輸液管緩緩滴落,馬玉才轉身離開。
她剛走到門口,身後沉冷的嗓音響起,“來都來了,這麼着急走,不聊兩句嗎?”
馬玉珂身形一頓,她沒有說話,手搭上門把手,依舊準備出門,卻發現門打不開了。
她轉過身,薄司寒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她的目光盯着薄司寒手邊的輸液管,那東西沒有拔,劑量夠了已經。
馬玉珂也不再掩飾,“你果然是裝的。”
薄司寒輕笑,“不這樣,你怎麼可能冒頭?”
馬玉把小推車從身邊推開,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所以,你查到了什麼?查到了你母親當年的事是我幹的是嗎?”
“其實大家都是這麼猜的不是嗎?可我這麼多年不依舊平安無事嗎?”
“薄氏誰不想要?你費盡心思去國外待了幾年,不也是為了現在在薄氏的地位嗎?當年你父親能執掌薄氏,也未必沒用手段。隻可惜,你們父子倆都是癡情種,辛辛苦苦到手的東西,因為女人丢掉了。”
薄司寒看着她,眸色沉沉,“所以,我母親的車禍是你做的?”
馬玉珂的笑容中有幾分釋然,“沒錯,是我做的。你母親醉酒與人苟且懷孕,也是我做的,隻不過出了點意外,不是我安排好的人,不然這出戲一定更精彩。”
薄司寒緊緊握住拳頭,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薄興裕的事情也是你幹的?”
“不是我。”馬玉珂神色如常,“你是不是不相信?但真不是我,你覺得你母親的事我都承認了,薄興裕的事我有什麼好瞞着的?”
“你那天晚上見過他。”
“是見過,那是因為他傻了之前說過他知道當年的事,我隻不過不放心,我也不止一次去過他那,想确認他是不是真的傻了。”
薄司寒眼中神色變化,最終都被他掩了下去,“你瞞了這麼多年,一直小心翼翼,今天願意把一切說出來,是因為剛剛給我打了藥?”
馬玉珂的臉上浮現出笑容。“是啊,你不好奇是什麼藥嗎?緻死緻殘?”
薄司寒望着手上的針頭,淡淡道:“你對我動了手,你覺得你還能安然無恙?”
馬玉珂理了理手上戴着的一次性手套,“不然呢?殺人償命嗎?在你們家你相信這句話嗎?薄興裕做了那麼多壞事,受到法律的制裁了嗎?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的意外,他現在還在活蹦亂跳着呢!”
“你出了事,誰會制裁我?你爺爺嗎?你覺得他會嗎?”馬玉珂言語間透着幾分得意,“薄老四已經不在了,薄司辰那個身子任他折騰又能折騰多久?等你也不在了,他也沒個重孫子的情況下,他能依靠的,隻有我們三房了。你覺得他能不顧薄興偉和薄司陽,對我怎麼樣嗎?”
“你分析的确實有道理,但如果...我沒事呢?”薄司寒說着拔下了他手上的針頭。
馬玉珂這才看見,針頭的後面有一根極細的管子連着另一個針頭,插在了被子裡早就準備好的裝置裡。
“你既然都已經隐約猜到我是裝的,那你怎麼猜不到我怎麼可能一點防備也沒有?”
薄司寒緊緊地盯着馬玉珂臉上表情一絲一毫的變化。
從震驚變成失望,到最後的自嘲和冷笑。
馬玉珂從沙發上站起來,一步一步往門口走,凄涼的聲音中帶着破罐子破摔的挑釁,“薄司寒,又能怎麼樣呢?你又能怎麼樣呢?我親手把你母親送上别的男人的床,讓她懷上了别人的孩子,我不也安安穩穩的活到了今天?現在你是沒事了,可是,不是還有一大家子的人嗎?你隔壁的曲憶憶今天上午出現在你的病房了嗎?我今天早上還給老爺子送了早飯,你确認他們都能沒事嗎?”
“再退一步講,你敢殺我嗎?你跟你那個窩窩囊囊的爹一樣,骨子裡都是道德感極高的俗人,你準備做什麼呢?把我送進警局裡嗎?我沒有殺過任何人,你們甚至找不到我的任何證據,你覺得我能在裡面待多久呢?”
馬玉珂從小推車上取了一根針管,掉回頭撲向薄司寒,薄司寒拉起被子擋住,自己閃身躲開了。
緊接着門被推開,進來幾個人把馬玉珂壓住了。
跟着進來的是薄老爺子、薄興偉、薄興業、薄司辰。
馬玉珂看着薄司寒,眼中笑意彌漫,是無盡凄苦,“你早就和大家都串通好了是不是?”
薄興偉過去扶馬玉珂,被馬玉珂一把推開了,“你也早就知道是不是?你竟然陪着他們一起騙我,我做這麼多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為了我們這個家?”
薄興偉繼續拉她,“我也是得到消息才趕回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辛遠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來,遞了一沓文件給薄興偉。
薄興偉接過文件,目露疑惑。
“看看吧。”辛遠順帶給房間裡的所有人都發了一份。
薄司站到馬玉珂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你如果真的是為了薄興偉的利益,你何必冒險從我這下手?你早上已經看見了那份遺囑,你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去找爺爺嗎?”
“你表面上說沒有我,一切就都能是你們三房的,其實你在意的并不是那些,你得到薄氏也隻是想毀了它。”
馬玉珂渾身一凜,目光中都透着不可置信。
和她一個表情的,還有邊上拿着文件的薄家人。
薄興偉望着她,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薄司寒繼續,“其實你做這一步的時候已經想到了失敗的可能性有多大了,不成功便成仁。殺了我,或者逼着我殺了你,都可以對吧?”
“如果我猜的沒錯,你身上應該有攝像頭,外面有你的同夥在接收吧,如果我沒有動手,你也會自己死在這間病房裡。然後輿論放大,我脫不了幹系,薄氏也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