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薄司寒在監控屏幕前坐下,辛遠将監控視頻重新調回頭。
視頻裡,曲憶憶從工作室出來,鎖好門,走到電梯前。
上了電梯之後一直是背對着監控的方向,從衣着、發型、身材上基本能辨認出是她,但是臉看不太真切。
電梯一直勻速下行,在三樓停下,從電梯外面上來一個約摸三十多歲年紀的女人,進了電梯後兩個人也沒有交流,一前一後地站着,直到電梯門在負一層打開,兩個人走了出來。
從地下車庫昏暗的視頻中,能看出來兩個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薄司寒全程緊抿着唇,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監控視頻播放完,他冷沉地問了一句:“那個女人?”
辛遠立馬就明白他在問什麼,“和夫人一起出電梯的女人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薄司寒手指輕輕一劃,“視頻再放一遍。”
辛遠迅速将視頻調回去重新播放。
薄司寒目光一直停留在屏幕上,深戾的眸子毫無溫度,視頻播放到電梯在三樓停下的畫面,薄司寒蹙起眉頭。
沒等監控視頻全部播放完,薄司寒蓦地起身,“走,坐一遍電梯。”
辛遠快步跟了上去。
薄司寒根據視頻裡的軌迹從曲憶憶的工作室出發,坐上電梯,一路下行。
辛遠在三樓按下電梯按鈕,電梯停下後,他正常進了電梯。
電梯的門緩緩合上,在隻剩下一條縫隙的時候,薄司寒猛地伸手攔住,電梯門感應後自動彈開。
“視頻有問題。”薄司寒大步走出電梯,下颚繃得發顫,一雙黑眸寒意淩冽。
“監控視頻?”辛遠跟着出了電梯,那視頻他也反複觀看了幾遍,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視頻裡電梯從二十二樓到三樓的時間多了三秒。”薄司寒的聲音陰冷得叫人心生寒意。
辛遠瞳孔一震,“所以視頻是被人剪輯過的?”
薄司寒深邃的黑眸掠過沉寒的殺意,“物業的所有人控制起來,負責監控室的,現在就帶進房間裡來!”
......
辛遠來的時候負責給他調視頻的那個人,在被扔進監控室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抖得不像話,保镖手一松,他就癱地上了。
“說吧,監控視頻是誰動的?”
薄司寒問完,接過辛遠遞過來的礦泉水,擰開瓶蓋,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
“我不知道...不知道...”倒在地上的男人結結巴巴的,話都說不利索,他一個小職員,哪見過這種世面,幾個一八幾的保镖往他面前一站,腿立馬就軟了。
薄司寒将瓶蓋一點點擰上,輕輕揚了一下水瓶。
那男人立馬被邊上的黑衣男子拎起來,照着肚子狠狠地就是一拳。男人慘叫着,根本站不住,人往下滑,立馬又被拎了起來。
“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我才來沒多久,今天晚上值班的老王打電話給我說他肚子疼實在受不了,讓我過來幫他頂一晚。”男人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生怕停頓一秒拳頭就繼續招呼上來。
薄司寒搓了搓手裡的瓶子,審問經驗豐富,男人說的是真話假話,一看他的狀态就知道了。
“帶下去吧,把那個老王找出來。”礦泉水瓶被重重地放到監控視頻前的桌上,水在瓶身裡晃動着發出聲響。
薄司寒将監控視頻又重新點開,從曲憶憶進入電梯,到電梯在三樓停下。
一遍又一遍。
隻有這個時間段裡,才是t真正的曲憶憶。
薄司寒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心慌過,他的手用力的握着礦泉水瓶,指節泛白。
足夠的用力,才不會暴露他的手在抖。
這個女人,兩天前還摟着他的脖子說喜歡他,昨天還在床上嬌嗔地瞪着他,說他怎麼這麼壞。
而現在,他連她在哪都不知道,他恨不得把這棟樓都掀了!
老王還沒找到,三樓上電梯的那個女人先有了消息。
她在逃跑的高鐵上被截了下來。
“二爺,人已經在往這邊送了。”
印象中,辛遠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二爺,他似乎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冷靜,又似乎比每一次都要失控。
“人不用帶來,就地審問,什麼方法都可以,問出來是誰指使之前,留一口氣就行了。”
陰翳的嗓音似乎從九幽地獄傳來,薄司寒森寒的眼色似是冰冷的刀鋒。
辛遠覺得,如果這個女人現在在二爺面前,二爺會毫不猶豫地給她一槍。
既不傷及要害,又讓她在死亡的邊緣掙紮。
不到十分鐘,薄司寒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薄興裕!
“查!他現在在哪?”一個字音比一個字音重,犀利的眼神帶着嗜皿的戾意。
辛遠很快安排人查到了薄興裕現在所在的位置,郊區的一個賓館裡,入住登記用的還不是他的身份證。
薄司寒已經坐到了車裡,辛遠坐上駕駛座。
他瞟了一眼後視鏡,薄司寒坐在後座,一身肅殺之氣,漆黑如墨的眸子帶着毀天滅地的狂戾氣息。
辛遠絲毫不懷疑,薄司寒沖到賓館會直接給薄興裕一槍,一槍斃命的那種。
即使知道現在開口,很有可能被波及,可是辛遠還是得勸。
“二爺,之前我們将那幾個混混送到警局,讓他們交待薄興裕的罪行,同時聯系受害人在網上聲讨,制造輿論,都是為了讓老爺子無法在國家層面關注的情況下再保他。”
“現在如果再私下動手,老爺子和上面那邊都很難交待。”
薄司寒轉了轉手上的腕表,眉心凝起一抹冷意,“那就讓警局那邊,今天晚上就抓人!”
......
夜半三更,夜涼如水。
郊區賓館的房間裡卻熱情如火。
薄興裕剛接到電話,說曲憶憶已經送到了地方。
他心滿意足地在身下女人的肩頸上狠狠嘬了一口,嬌媚的女人順着他的心意發出聲音,纖細的胳膊攀上他的脖頸。
“你真是讨厭,睡個覺還要跑這麼遠的地方來,等會結束了,宵夜都吃不上。”
薄興裕狠狠地又動了一下,“吃什麼宵夜?我喂不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