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李嫂做好了飯菜,曲憶憶将冷掉的餃子又熱了一碟,和飯菜一起端上了樓。
敲開書房的門,房間沒有開燈,窗戶被推開了一扇,窗外的樹枝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隻有清冷的月光從透過繁複的枝桠從落地窗投射進來,形成房間裡唯一的光影。
薄司寒站在窗邊,高大颀長的身影籠罩着暗影,整個人透着陰郁之氣。
青白色的霧氣彌漫,煙霧缭繞中的身影更多了幾分落寞。
曲憶憶将東西放在書桌上,走到他身邊站定。
薄司寒掐滅煙蒂,轉過臉看向曲憶憶,目光深邃如墨,眼底染着的深戾之氣仍未散去。
曲憶憶有一瞬間的恍惚,那眼神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二爺,你吃飯吧。”她的聲音壓的很低,輕柔溫和,帶着關心。
薄司寒仍舊站在那兒,沒有動作,隻是沉默。
他将目光轉向書桌,看到飯菜邊放着的那碟餃子,漆黑的眸子似覆上了一層霧霾。
曲憶憶見他沒有動作,直接過去将餃子端了過來,端着遞到了他面前,眼睛真誠地看着他,“你嘗…”
“唔!”
她話還沒說完,薄司寒粗粝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腕,墨色的眸子陰冷至極,仿佛淬了寒冰。
“誰給你的膽子!”他的聲音帶着怒意,像是從喉嚨深處發出來的聲音。
曲憶憶瞳孔驟縮,手腕上的力道很重,疼得她的手都在顫抖,可她還是用力穩住了手裡的盤子。
“你嘗嘗…”微微顫抖的聲音從喉嚨深處發出,曲憶憶眼尾泛紅,眸子裡已經凝上了一層霧氣。
薄司寒看着她脆弱的眼眸,手腕上都被扼出了紅痕,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心軟了。
除了剛去幫派的那段日子,在那此後的十幾年,這是他第一次動手的時候心軟。
眼眸松動,手上的力道松開,可是身上的戾氣依舊濃烈,薄唇輕啟,一字一頓:“曲、憶、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曲憶憶撫上自己被扼紅的手腕,剛t剛松了一口氣,又聽見男人冰冷的嗓音傳來,“把它倒了。”
曲憶憶垂下眼睫,眸子微動,然後迅速捏了個餃子蘸上醬料怼到了他唇邊。
“你!”薄唇微張的瞬間,蘸料的味道從舌尖傳來。
薄司寒的瞳孔微微縮起,太多的疑惑、驚訝混着委屈和難言的情緒在心中翻滾着。
他低下頭,目光冷凝而深邃,看向她的眸色卻異樣的複雜。
看見他眸中情緒地轉換,曲憶憶才終于松了一口氣,她怯生生地伸手将盤子往前遞了遞。
薄司寒接過盤子,坐到書桌前,眼眸緊緊地盯着,良久之後他才拿起筷子。
夾起餃子,蘸上醬料送入嘴中,熟悉的味道在唇齒間散開,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味道…你怎麼做出來的?”薄司寒的聲線低啞微顫。
曲憶憶凝眉,“我和你說了我是這個世界的創作者,你不相信。”
她撇了撇嘴繼續道:“那你就把我當成從天而降拯救你的小仙女吧!”
薄司寒眸中多了幾抹柔光,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吃着餃子。
曲憶憶撐着桌邊,一點點地湊近,“你不生氣了?”
薄司寒沒有說話。
曲憶憶扯着嘴角,笑得虛僞又不從心,“那能不能看在這頓餃子的份上,給我這個小仙女借點錢。”
薄司寒手裡的動作停了下來,掀起眸子晲了她一眼。
曲憶憶有些心虛,“不借就算了。”
薄司寒拉開抽屜,掏出張黑卡貼在桌面上推了過去。
曲憶憶的眼睛頓時亮了,手立馬摁住了黑卡,這黑卡,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可是也沒高興幾秒,這黑卡是能無限刷,可它不能大額套現啊。
她倚在桌邊,提着眼尾,翹着嘴角沖着薄司寒讪讪地笑,“我可能…需要一點現金。”
再次被打斷,薄司寒隐隐的透着一點不悅,卻還是拉開抽屜,簽了一張支票給她。
那一刻,曲憶憶覺得他拿着筆,遒勁有力簽字的模樣帥呆了。
她拿着黑卡和支票,開心的簡直想轉圈圈。
“二爺,你慢慢吃,不夠樓下還有。”說完腳步一踮一踮地走出了書房。
薄司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書房的門關上,他還愣愣地盯了好久。随後一口一個将餃子塞進嘴裡,吃着吃着,眼底有些泛紅。
......
從包了餃子那天開始,曲憶憶總覺得薄司寒對自己好像有點不一樣,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反正她現在每天自由自在得很,他也不管她。
曲憶憶偶爾也會冒出那種念頭,覺得就在這裡每天過這種錢都花不完的富太太生活也挺好,關鍵是她連陪睡都不用。
日子很快到了賽車比賽的日子。
曲憶憶報名比賽用的名字叫“烈焰”,為了配合這個名字,她今天卷了個大波浪,烈焰紅唇,狀很濃,濃得幾乎快看不出是她本人。
到了比賽現場,曲憶憶沒有着急去換衣服,畢竟她也不熱衷于亮相耍帥,她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
比賽開始之前有熱場表演,三輛三車直線停在賽道上,彼此間隔隻有十米,兩輛賽車從前方飙過來,圍着三輛車打圈漂移,最後在車與車之間的間隔停下來。
五輛車停成一條直線,然後同時發動,伴随着燈光閃爍,轉圈,漂移,死亡之吻!
最後單側車輪行駛,五輛車圍成一個圈,定格!
現場發出激動的尖叫聲,随着表演的結束,大家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讨論起來了。
“這場比賽好像有兩個新面孔。”
“上周不是也有個新面孔嗎?那車技,真是不敢恭維,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出來比賽。”
“你這場比賽投了誰?青陽還是馳野啊?”
“馳野啊,他已經連着拿了兩場冠軍了。”
“可是我覺得青陽能力更強啊,隻不過他最近參加的比賽少罷了,我還是堵他赢。”
“你們聽說了嗎?這場比賽有人投了一個億壓那個'烈焰',本來還投的十倍注,最後人家那邊沒給,說最多五倍。”
“'烈焰',你們有聽過嗎?”
“沒有,别說江城了,整個賽車圈我都沒聽過這号人,也不知道哪來的傻子敢這麼賭,這不得賠的傾家蕩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