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醫生給薄司寒做檢查,他全程黑着臉。
“最近就不要做太吃力的動作,這後背我昨天剛處理好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
曲憶憶心虛地垂下眸子。
還能怎麼裂開的,他自己作的呗。
“換藥就換藥,廢話那麼多幹嘛?”薄司寒的嗓音染上幾分清冷。
醫生隻好閉上嘴不說話,默默地給他重新處理傷口上藥,包紮。
怪不得給的錢那麼多還沒人願意來,這大名鼎鼎的薄二爺是真不好伺候。
......
曲憶憶送醫生離開,到了門口,醫生還是沒忍住。
“薄先生後背這傷,他不願意住院那生活中還是要多注意,如果總是反複裂開的話,容易感染的。”
曲憶憶輕輕搓着手指,“好的醫生,我知道了,我一定多看着他不讓他亂動。”
接下來的幾天,曲憶憶嚴防死守,可還是時不時的被他撈過來撈過去,吻過來吻過去。
在家休息了五六天,薄司寒的手機就幾乎沒開過。
曲憶憶看了那麼多霸總文,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理直氣壯不幹活的霸總,關鍵是這個霸總還是她寫的。
直到這天薄老爺子親自找上門,曲憶憶才知道薄司寒這是故意出難題呢。
薄司寒的傷勢已經有些好轉,現在每天都是和曲憶憶一起在西圖瀾娅餐廳吃飯。
薄老爺子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剛吃完飯。
“傷勢,怎麼樣?需不需要讓家裡的醫生來看看?”薄老爺子在沙上坐下來,詢問薄司寒的情況。
“放心,還死不了。"薄司寨語氣随意,帶着些嘲諷的意味。
“你這孩子,脾氣那麼大,非要和我硬剛,那禁閉室是你說炸就炸的嗎?"薄者爺子的聲音還帶着壓抑的怒火,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幾分無奈。
“那也炸了。”薄司寒的聲音依舊淡淡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曲憶憶第一次發現,薄司寒居然也會陰陽怪氣。
薄老爺子氣得一口氣堵在兇口,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憋了一半天,忍着怒氣說:“去書房,我有話跟你說!”
說完薄老爺子使就拄着拐杖起身上樓。
曲憶憶瞥了一眼,小聲嗝咕了一句:“這拐杖買的挺快,瞧着那質量似乎比上一根還好。"
“還想再炸一次?"薄司寒站在她背後,湊近她的耳邊,含着笑意低聲說。
曲憶憶忙搖了搖頭,“不了不了。”
薄司寒的眉眼的笑意更深,他牽起她的手,“别怕,想做什麼盡管做,有我在。"
手上傳來溫熱的包裹感,他粗粝的手指輕輕摩掌着她的手背。
曲憶憶低下頭,愣愣地看着兩隻牽在一記的手。
“走了,去書房。”
薄司寒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他拉起她的手,帶着她往樓梯的方向去。
曲憶憶懵懵的,就這麼被他牽着走了。
到了書房,薄老爺子已經坐在了書桌前,打量着他書桌上的電腦和文件。
看樣子确實是好幾天沒動過了,他倒是真穩得住。
書房門打開,看見薄司寒帶着曲憶憶一起來,薄老爺子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帶她來幹什麼?”
“看在眼前,安全。”薄司寒精緻的墨眉輕挑,維持着不緊不慢的動作,帶着曲憶憶進屋坐下。
薄老爺子心中翻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氣,“在你這,我還能把她怎麼樣嗎?薄氏的問題我需要單獨和你說。”
“在我這,沒有什麼是她不能聽的。”薄司寒修長的雙腿散漫地交疊在一起,伸手将坐在邊上的曲憶憶攬住。
薄老爺子氣得直喘氣,恨不得把桌子都掀了。
可是現在薄氏的情況,他還是得穩住氣。
他平複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些,“你最近電話不接,信息郵件都不回,薄氏你是不準備管了嗎?”
薄司寒淡色的唇線微彎,“薄氏還缺想接手的人?有人一直覺得是我搶了他的位置,連您不是也覺得将薄氏交由我管着是莫大的恩賜?”
“那現在我把它還回去,我還樂的做個清閑的股東,每天什麼事都不用于,就等着年底的分紅不好嗎?”
薄老爺子來之前就已經料到他是故意為之,隻是沒想到他竟真的會說的如此直接。
他心中憤怒,聲音也不由得越來越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大哥那身體,偷的一日是一日了,你小叔那,現在女人大着肚子上門爛攤子都收拾不了!”
“至于興偉和司陽,要是真能扛得起擔子,當初我還能喊你回來嗎?”
薄司寒沒說話,倒是曲憶憶咧了咧嘴,現在知道薄氏沒了薄寒不行了,打他的時候倒是一點沒手軟。
薄老爺子歇了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情緒緩些繼續說道:
“你這幾日一直在家裡可能不知道,都城那邊的傅氏集團有意在我們江城成立分公司,哪家公司能和他們搭上線,那以後在江城肯定能占據不可撼動的地位。”
“現在各家公司都在積極争取,你前段時間和祁氏撕破了臉,他們和溫氏似乎有聯手的意思,本來他們這樣冒頭對我們來說就是很不利的。”
“而且,國外的HJ集團現在似乎也想插一腳,他們在江城已經完成了分公司的注冊流程,如果我們薄氏在這個時候自己内部出了問題,那豈不是自亂陣腳白白将機會拱手讓人?”
“現在的江城是群狼換環伺,一旦在這個時候掉了鍊子,那以後幾大勢力發展起來,我們就毫無翻身之地了,你在幫派這麼多年,這個道理不懂嗎?”
薄司寒依舊是一派淡然清沉的模樣,“所以呢?”
薄老爺子略顯渾濁的眸子也蓦地瞪大,“你這是什麼态度,薄氏走到今天這一步容易嗎?”
薄司寒冷峻的面龐緊繃着弧線,漆黑的眸子裡聚起點點猩紅。
“不容易。”他說完,喉間溢出譏諷的冷笑聲。
“不容易,所以為了守住它,我母親就可以成為犧牲品?”
薄司寒的整個下颚都在抖,像是在強忍着難以抑制的情緒,“您當初是怎麼逼她的?像那天在禁閉室逼曲憶憶一樣是嗎?”
薄老爺子完全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事情,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顫抖,面龐上的滄桑更甚。
“當年的事是個意外。”他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