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的脖頸上還挂着未幹的水珠,順着他的喉結滾落,最終沒入浴袍。
白夢馨的視線随着水珠緩緩下移,在他的兇膛處停了幾秒,突然覺得她這樣有些失态,連忙垂下眸子,“你這有退燒藥嗎?”
“你發燒了?”傅晏深的嗓音發緊。
“沒有,是憶憶。”白夢馨連忙否認,傅晏深今天似乎一直很緊張她,她的心尖飄着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今天受傷了?”傅晏深眸光舒緩,随後一頓,他今天倒是忘記讓曲憶憶也檢查一下了,要是她傷着了,薄司寒還不得連夜從江城飛過來找他算賬。
“不是,她對狗有應激反應。”白夢馨擡眸,再一次撞進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在這等着。”
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幾分鐘後去而複返,手裡拎着醫藥箱。
“如果需要去醫院的話,随時喊我。”
白夢馨接過傅晏深遞過來的醫藥箱,目光往他的脖頸看過去,剛剛他去拿醫藥箱的時候,她從後背看見他脖頸被狗抓破的地方隐隐泛着淡紅色。
現在近距離一看,在醫院貼上的紗布已經不在了,在聯想到剛剛他脖頸上滑下的水珠.他剛剛洗澡的時候也一定沒有避傷口,紗布大概率也是濕了覺得礙事被撕掉了。
醫藥箱被接過去,傅晏深進了卧室,曲憶憶看清他後脖頸的傷口跟着進去。
傅晏深走了幾步,感覺到身後的人沒走,他停下腳步轉身。
白夢馨跟在他後面,腦袋裡在想着些其他事情,眼神也是空空的,沒有聚焦。
傅晏深轉身,白夢馨步子卻沒停下來,人直接撞進了他堅硬溫熱的兇膛。
突如其來,毫無準備,白夢馨鼻骨被撞得生疼,人往後退了幾步,微微向後仰。
男人的手臂從後面攬住她的腰,蓦地收緊,将她拉了回來。
醫藥箱從手裡滑落,人被傅晏深攬進t了懷裡,她的臉頰擦過他的兇膛,手下意識地攥住他兇前的浴袍。
她的身子很單薄,傅晏深一隻手就能将她整個圈起來。
身體和他貼的很近,近的能感受到他隔着浴袍傳過來的體溫,鼻息間是強烈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混雜着的男士制須水的氣味讓她心跳加快。
傅晏深微微垂眸,視線落在她的左手上,那隻手還緊緊地握着他的衣襟。傅晏深心裡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激動,喉結輕滾。
白夢馨身體微額了一下,擡起頭看向傅晏深,男人墨色的眸子沉邃如深潭闊海,浮着幽幽的光,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融化在眼底。
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心髒像是漏掉了一拍。
白夢馨的手掌抵上他的兇膛,推了一下,傅晏深松開手臂,她本就沒穩住的身體又往後仰,傅晏深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怎麼了?”
兩個人的姿勢有點暧昧,傅晏深黑沉的眸還帶着關切,白夢馨有些慌張。
“你脖子上的紗布掉了,你去那邊坐着,我給你重新處理一下傷口。”
她對上他的視線,又立馬躲開目光,推開他,俯下身去撿醫藥箱散開掉落在地上的藥品和工具。
她眸子垂得極其快,但她眼睛裡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還是落進了傅晏深眼裡,他眼眸閃爍,瞳孔深處也翻湧着無數絲情,細微繁複,難以窺探。
那點小傷對于他來說真的不是什麼事,傅晏深卻還是聽話地朝着白夢馨剛剛指着的方向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
白夢馨拎着醫藥箱走到她的背後,将醫藥箱放在邊上的桌子上,拿出消毒用的碘伏、棉簽、醫用紗布等工具。
浴袍遮住了大半脖頸,傷口又在靠下的位置,白夢馨将他的浴袍的後領口往下拽了拽,抓痕露了出來。
傷口不是很深,但是泡了水,看起來似乎比上午的時候還要嚴重,白夢馨用棉簽蘸上碘伏輕輕擦拭傷口。
傅晏深全程沒說話,也沒什麼動作。
白夢馨微微凝眉,這人怎麼跟個木頭似的,小傷口也是傷口啊,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疼。
他似乎不怕疼,以前也是這樣,曾經的畫面又在腦海裡浮現。
白夢馨将紗布貼到傷口的位置,手卻沒有收回來,順着他的脖頸一點點往下移,再有一指的距離就是他背上的傷疤的位置,那天晚上她摸到了,她想再親眼看一看。
随着白夢馨的動作,浴袍的領口越開越大,她的手指剛剛觸碰到傷疤的頭部,傅晏深身體一僵,猛地轉過身。
浴袍滑下,露出大半個兇膛,蜜色的肌膚,性感的肌肉線條。
白夢馨的臉頰立刻紅了,她慌亂地合上醫藥箱,提上就跑。
進了曲憶憶的房間立馬把門關上了,氣喘籲籲。
曲憶憶聽着動靜朝門口望去,“你這是八百米沖刺給我買藥去了?”
明明曲憶憶應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白夢馨就是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我好心去給你找藥,你還在這調侃我。”白夢馨嗆了曲憶憶一句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也是玩笑嘛!你最好了!”曲憶憶嬌氣的笑容帶着幾分虛弱。
兩個人都是開玩笑,相視一笑就過去了。
白夢馨坐到床邊,打開醫藥箱,翻了半天卻沒找到退燒藥。
是醫藥箱裡本來就沒有?還是剛剛掉在傅晏深的房間裡了?
剛剛在傅晏深那裡真的太丢臉了,她現在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但是看着曲憶憶蓋着被子隻露出一個腦袋,蔫蔫的樣子,她又不忍心。
糾結了一小會兒,咬咬牙還是起了身,“憶憶,你再等我下,藥可能掉路上了。”
白夢馨重新回到傅晏深的卧室前,手舉起來,又放下去。
阖眸,咬唇,最終擡起手。
手還未落下,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