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獻文帝吩咐了兩人,讓他們各自去辦事了,當旨意下秘密送到蕭驚寒手裡的時候,他便來懇求觐見了。
獻文帝又吐皿了一次,順便傳了一句話,蕭驚寒坐立不安了許久,便傳來他邀約蔺雲婉去宸王府的消息了。
這消息不用有心之人去傳播,也會讓慕晚吟知曉。
宋雅筠趕過來的時候,既怒又心疼,“皇上尚未賜婚你和宸王,他如今已開始明目張膽的跟蔺雲婉來往了,再這樣下去,我隻怕你和他的婚事……”
要不了了之了。
慕晚吟沒有在她面前僞裝,傷心難過,都是寫在臉上的,她緊張的扣着袖口,還不小心撕破了一塊。
她的手指勾纏着破碎的紗,低低呢喃,“這雪色蟬翼紗,還是他送給我的,說别人都不配穿,誰也不配跟我比。”
但現在,他的宸王府,不再是隻有她進過的地方,他邀約了蔺雲婉,談笑風生。
“吟兒,你就這麼坐以待斃嗎?要不要……一同去宸王府看看究竟?”宋雅筠雖然生氣蕭驚寒的所作所為,可她總覺得,蕭驚寒不是兩面三刀的負心漢,也許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慕晚吟若是能去,便是跟蔺雲婉面對面,她心裡的芥蒂也會少一些。
她還得再争取一番才是,否則将來,蔺雲婉當了王妃,她做側妃,可就要受不少委屈了。
慕晚吟心思微動,“我也想過要去,但……”
蕭驚寒身上的壓力,她無法為他排解,這會兒去了,到底是她更沒面子,蕭驚寒若是不能再向一樣以前維護她,她豈非自讨沒趣?
還會連累宋雅筠的。
而蔺雲婉那刻意僞裝的,跟她有些相似的模樣,她更是看不來。
宋雅筠想到她的顧慮,也不勸她過去了,跟她聊着别的事,寬慰寬慰她。
但紫翎來禀告了個壞消息,言豫不知為何突然沖到宸王府去了,他弄傷了蔺雲婉,惹得蕭驚寒大怒,下令要打他五十大闆,顧朝惜都跟着一起挨打了。
慕晚吟和宋雅筠立刻趕往宸王府了,宋雅筠還讓飄雪去叫她哥哥來,請他幫忙求求情。
宸王府花園内,顧朝惜趴在言豫背上,被打的皮開肉綻的,言豫被點穴一動不能動,隻是很失望的看向蕭驚寒,“你不配娶她為妻!”
他朝三暮四,隻會令那好的絕無僅有的女子傷心!
“放肆!”
蕭驚寒臉色冷沉,“軍中将領,偷跑出營,有違軍令不說,你還動手傷人,對本王不敬,簡直肆意妄為!”
言崇遠将他送入軍營受教,他這無拘無束的性子,就必須改掉!
軍令如山,豈能動搖!
言豫憤慨不已,慕晚吟和宋雅筠趕來的時候,便是他和顧朝惜都被打慘了的樣子。
慕晚吟上前大喊,“住手。”
衆人皆停頓。
她在宸王府的地位獨一無二,便是王爺在場,行刑的藍衛也依令停了下來,單膝跪地恭迎她。
慕晚吟連忙上前,将言豫和顧朝惜扶了起來。
言豫倒是還有些力氣,顧朝惜一腦袋栽下去,滿口皿吐的哇哇的,“皇嬸,救我啊——”
他真的,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言豫真他媽能禍!
他痛恨自己當時沒好好習武,隻能點他的穴,不能直接打暈他帶走。
他整個就是一悔!
慕晚吟把顧t朝惜扶着坐起來,給他喂了藥,紮了兩針平氣皿,“你别亂動了。”
顧朝惜惜命,慕晚吟怎麼說他怎麼做,但是言豫……
他拜托給慕晚吟了。
“皇嬸,今日阿豫有違軍令,皇叔罰是應當的,你快讓他滾回去吧。”隻有慕晚吟才能讓他聽人話了。
他現在就是頭倔牛!
“我為何要回去?今日皇叔若要罰,盡可推我去斬首示衆,以正軍法,可他與蔺雲婉私會……他必然要給皇嬸一個交待!”
言豫站起身,擦掉嘴角的皿,沖蕭驚寒大吼。
他從來不敢這麼對蕭驚寒說話的,直到他看到她與蔺雲婉同席而坐,還跟她相談甚歡,言笑晏晏!
他有沒有想過,對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子,她知道了會有多傷心難過?
言豫的怒吼擲地有聲,便是宸王府的奴仆都震驚了。
蔺雲婉手上纏着繃帶,她躲到蕭驚寒身後,甜美的嗓音帶着些脆弱,“王爺,雲婉怕是今日不該來,冒犯了王爺,請王爺允許雲婉先行離開,以免言公子和慕小姐誤會我們……”
她話未說完,衆人的臉色都變了。
慕晚吟捏着破碎袖口的手,手背青筋都冒了出來,她冷着臉道,“蔺小姐不用這麼柔弱,在王爺面前,沒有人能趕你,也沒有人能傷你。”
“慕小姐這是何意?難道我們家小姐,是當着王爺的面,自己弄傷了自己,再樣做僞裝嗎?”雲潭十分委屈的體蔺雲婉辯解。
蕭驚寒嗓音冷沉,“不是她們裝的,你自己問言豫,到底是不是他先動的手,向女子動手,即便他不是軍士,也該受罰!”
這世上最無用的,便是打女人的男人了。
言豫兇口的怒氣亂撞,索性承認,“是我傷了她又如何?難道便隻有她無辜嗎?皇嬸不無辜嗎?”
“言豫,休要胡言!”往日他随便喊皇嬸,他都不會罵他。
可現在的局勢,容得他這般亂叫嗎?
“胡言?皇叔,這才過了多久,你明明心裡隻有皇嬸,卻還與蔺雲婉親近,難道你不娶皇嬸,要娶蔺雲婉為王妃了嗎?”言豫激動之下,倉皇質問。
他都害怕,蕭驚寒真的回他一個是。
他更害怕,身後的女子,會承受不住而崩潰。
但開口說話的,隻有蔺雲婉,她眼中含着淚,“言公子誤會了,王爺絕無此意,今日隻是邀我前來,談論往日研讀過的詩詞,我們……”
“夠了!你們女人裝楚楚可憐那套,别以為能騙得了所有的男人,你若無心介入皇叔跟皇嬸之間,你來王府幹什麼?
蔺氏女婚配皇族,你一開始就是沖着皇叔來長安的,如今做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給誰看?”
言豫冷眼怒瞪,說話一絲情面也沒給她留。